在太后的眼里,这的确像是六公主能做出来的事情。
以往后宫的人再如何各怀鬼胎,可明面上却都是嫔妃和睦,兄友弟恭,姐妹和洽,自从这六公主归来后,暗波汹涌愈发不可控制。
太后按了按眉心,这都不知是第几次闹到了她的面前,事态一次比一次严重。
明明事事与六公主无关,可偏偏每一桩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海,太后顿觉惊悚可怖。
这六公主自小送去东隋,过的是终日担惊受怕的日子。
她身为公主,本应娇生惯养。
会不会……她自小就记恨着西蜀皇室的所有人,故而远在东隋时,就已经将西蜀的规矩学了个透彻,就连皇室中人的性情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这事虽说有些不可思议,可她身边的那位拓跋渊绝非普通之人,为她请个从西蜀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悉心调教一番,并不是什么难事。
太后复杂地盯着沈涅鸢,眉眼深沉处透着探究与打量。
沈涅鸢察觉到了太后的目光,她心中一惊,有几分被看穿的凉意,可她只当没有看见。
即便太后对她起了怀疑,即便她老人家派人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来。
没有人知道她是重生的。
谢凛不会把这事情说出来,毕竟此等言语如同妖言惑众,他如何去证明,旁人又如何去查证。
如此想着,她的心要定了许多,甚至回看了一眼太后,与她对上视线时,眉心轻蹙,开口语调倒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皇祖母这么看着我什么?你怀疑是我挑拨离间么?
国主蹙眉,看向太后的同时,轻拍了拍沈涅鸢的肩膀,似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眼下情绪激动的人不止她一个,却独独安慰了她。
太后看在眼里,眉心愈发得沉。
;母后,六儿的品性寡人了解,她这直爽的性子不会做出这样迂回算计人的事。
此时为了沈涅鸢与国主争吵,并不明智。
太后见国主一心向着沈涅鸢,微微叹息,笑着道,;国主误会了,哀家最是疼爱六儿,又怎么会怀疑她。
江媗在旁听着,眉心不着痕迹地轻蹙,在谢凛看过来是,已经舒展开了。
谢凛没有看见,但被拓跋渊捕捉到了。
;本侯不追究太监,他不过是个替死的,本侯只想问问江小姐,博山熏炉是你江家经手的,熏炉被打碎在地,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样子倒是情有可原,可你连质地也瞧不出来么?
江媗捏着帕子的手紧了一紧,她没有想到保持沉默的拓跋渊会突然朝她发难。
;我……当时心急,没有想到那么多。
沈涅鸢闻言,眉眼弯弯地看着她,;不是都说江小姐心细如尘么?
她同拓跋渊你一言我一句,将江媗打的毫无还嘴之力。
此等默契在谢凛的眼中,甚是刺目。
;博山熏炉是江家人负责的,坏了她们要担责,江小姐害怕之下,自然也不会想到那么多。【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