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屋内这两个忐忑或是紧张的人,沈涅鸢最是淡定。
当她把糕点打包好,觉得无聊了,便开始打起了寝宫里值钱玩意的心思。
;你们说,这虎眼能卖多少个银子啊。
沈涅鸢说罢,趴在那座老虎雕像上,用手扣了扣那琥珀做的虎眼。
白旭康和木兮相视无言。
沈涅鸢尝试了一下,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徒手扣下那对琥珀虎眼,便是取下了自己的发簪,用发簪撬了几下,虎眼终于松动了。
不消片刻,她就将那对琥珀藏在了袖中,很是满意地在屋内踱步,到处打量着其他的东西。
白旭康出生首富,也见过一些家贼,可沈涅鸢身为沈家嫡女,后来又被封为县主,自小不缺吃穿,怎么也会如此贪心。
他饱读圣贤书,自是看不惯此等偷鸡摸狗的行径,忍不住道,;小县主,这样不好吧。
白旭康说这话时,沈涅鸢正用剪子刮着碗碟上头的金片。
;我们要逃命啊,路上没有值钱的傍身,喝西北风么?
木兮听了这话,很想说一句,跟着少君吃喝不愁。
可她眼尖,瞧见了沈涅鸢刮金片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倒不是做贼心虚,一眼就是紧张所至。
她只是害怕了,可她却不能露出自己害怕的样子,不然他们还要分心去安慰她,不能安心行事。
沈涅鸢只能到处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不然干坐在那里,人会越来越害怕。
故而,木兮附和了一句,;白公子若是看不惯,大可别过眼去。
白旭康果真甩袖背过了身。
他似是真的被气到了,忍不住道,;拓跋渊不是一向将你管得十分严厉,若是被他知道了,你就不怕他生气么?
;他?
沈涅鸢提到了拓跋渊,眼眸黯然了下来。
她道,;他显然是放弃管教我了,甚至还有近朱者赤的趋势。
如若不然,往日里口口声声说着男女有别的人,怎么会对她愈发不顾礼教了。
沈涅鸢忽而觉得自己果然是优秀的奇才,连拓跋渊都能被她带歪。
木兮嘴角一抽,忍不住道,;那叫近墨者黑。
沈涅鸢撇撇嘴,不置理会,她还能自黑了不成。
后来,沈涅鸢发觉自己错了,如墨腹黑的那个,不是她,是拓跋渊。
屋外突然传来了声音,屋内的三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屏着呼吸去听。
沈涅鸢将刮下来的金片塞进了腰间,这才贴耳在窗上,仔细地关注着外头的动静。
来的人是一个宫人,他的声音却不似那些阉人尖细。
;奴才是太后派来的,太后有令,不许外头有人,以防隔墙有耳,你们都退下吧。
那侍卫即刻点头。
外头的风雪那么大,他早就想退下了。
明儿的肩膀上被积雪覆了一层,她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才移动了一下脚,窗户啪的一下自里头打开。
沈涅鸢探出头来,呼了一声,道,;外头还真冷。
侍卫和那宫人一并朝着她俯了俯身。【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