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离开时,将那一袋茶叶留了下来。
拓跋渊明显的有些愉悦,招来下人,八人大轿地将宫人送了回去。
宫人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迫不及待地将那荷包打开,他定眼一看,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原来不是银子,是金子。
是一袋整整五十两的金子!
这宫人欣喜之余,又思及这拓跋渊对小县主一向宠溺无度,如今他能帮小县主缓解病痛,拓跋公子自然是重金赏之。
故而,他回宫后,是如此禀报给贵妃听的。
;小县主的确患有肺痨,症状非常严重,阁老府上下忧心忡忡,不见喜色。
骤雪如积羽成片,簌簌落下,大门紧闭的厢房内,烛光昏黄,屏风后的两道身影忽明忽暗,模糊不清,咳嗽声不止。
拓跋渊坐在床沿,敛着眉目,;人都走很久了,可以停下来了。
;咳……我倒是也想停啊……
沈涅鸢躺在床上,困倦不已,却一声声咳得眼角有泪花。
宫尘这药未免太猛了,她甚至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患有肺痨。
拓跋渊又瞧了她一会,沉声道,;这就是你自己解决的办法?
沈涅鸢愣了一下,不禁蹙眉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说这个?
果然是心里没有她,不然此时不是应该心疼她么?再不济也应当是把宫尘喊来训斥一顿。
可拓跋渊两样都没有做。
她撇撇嘴,阖上眼眸时,又重重地咳了几声。
沈涅鸢觉着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要被她咳伤了,是以此时已经连气都生不动了,也就没了要同拓跋渊怄气的心思。
宫尘将药给了她,只说这药会让她看起来像肺痨患者一般,却没有说什么时候药效过去。
沈涅鸢皱皱眉头,只觉宫尘是在公报私仇,前段时日他不是还在为他家少君打抱不平呢么。
她咽了咽口水,可喉间干涸无比。
拓跋渊看着她似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而后就强撑着身体坐起,掀开了被褥,作势要下床。
;做什么?
拓跋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双手负在身后。
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可沈涅鸢就这样被他震慑住了,方才已经踩进鞋子里的双脚又缩回了床榻上。
沈涅鸢抱着膝盖,可怜巴巴地朝他望着,;想喝水。
闻言,拓跋渊转身绕过了屏风。
沈涅鸢听见了倒水的流水声,她纠结了一下,出声要求道,;方才那个宫人留下的茶挺好的,我要喝那个。
拓跋渊瞥了一眼屏风后端坐在床上的模糊声音,仰头将杯中的热水喝下。
沈涅鸢听不见他出声,心里慌了一下,急忙说道,;那个茶真的挺有用的,我不是在折腾你,这次真不是。
那盏茶能让她喉咙舒缓半柱香的时间,能小睡半柱香也是好的。
;那茶不能喝。
宫里拿来的东西,指不定有什么问题。
况且效果如此显著,保不齐是什么有依赖性的毒物。
沈涅鸢静默了一会,闷咳了一声,又道,;或许……这个时辰宫尘还没睡下。【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