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一听,愣了半响,;阁老,你这是为何?
;原本这是沈家的家事,老夫我不应多管,但这丫头是我义女了,老夫我就不得不在这里说上几句。
阁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满是不耐的沈老夫人,
他敛住不屑的神色,又道,;老夫人管教儿孙,是一片好心,可那丫头只是一个孩子,怎么能把她吊在城墙上暴晒呢!
;什么?沈威有些讶异地看向沈老夫人,给他的家书中并未提及此事。
即便是军中将士,也得是犯了叛国这样的大罪,才会被吊在城墙上暴晒示众。
身强体健的将士被吊上半日,都奄奄一息,更何况是养在闺阁里的娇滴滴的大小姐。
沈老夫人被他这么看了一眼,心火就压不住了,;怎么?你怪老娘?
;儿子哪敢,只是这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沈威倒不是心疼沈涅鸢,只是想着她因着此事,成了皇都的一桩笑话,连带着沈家也会成为坊间的笑料。
日后要他如何在同僚面前抬起头?
;那丫头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身子还没好全,老夫硬是把她拦下,不让她出府,沈将军,你没有意见吧?
阁老的胡话说得愈发顺溜了。
;自是没意见。沈威俯了俯身,以示感谢。
阁老这才满意地抚了抚胡子。
此时沈涅鸢的屋内,金珐琅九桃小薰炉飘出袅袅的青烟。
屏风后面水声哗啦不断。
沈涅鸢坐在水里,把玩着花瓣,嗅了嗅味道,微拧秀眉,;阿霏,屋里头是什么味道?怪好闻的。
;是千步香。阿霏提着水桶,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她将热水倒进桶里,又道,;是拓跋公子拿来的,听说是南疆送来的贡品,薰人肌骨后,不生百病,前几年国主赏了他一些,公子怕小姐你受寒,连忙给送了过来。
这千步香罕见,南疆也就供奉了五克,国主只赏了贵妃一克,其余的都赏给了拓跋渊,拓跋渊又全数送给了沈涅鸢。
只是众人不明,这拓跋渊又不是女子,这千步香可熏肌香,国主赏他这玩意做什么。
沈涅鸢闻言,垂首拨开水面上的花瓣,没有说什么。
阿霏放下水桶,往后看了看紧闭着的窗户,笑道,;小姐,看在拓跋公子对你这么上心的份上,你就别与他置气了。
;置气?我没有。沈涅鸢微微叹气,她巴不得离拓跋渊远远地,与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阿霏最是了解沈涅鸢,瞧她那模样,就不是没有的样子。
沈涅鸢微阖双眸,眉头紧锁。
阿霏见状,不敢多说什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门吱呀一声自里面打开,站在窗前的拓跋渊随即转头看去。
阿霏走过去,行了礼,小声道,;小姐愁眉苦脸的,许是因着老爷回来了,她有些心烦。
沈家无一人待她真心。
沈涅鸢年幼时,在二房那里吃了闷亏,隐忍着直到沈威回来才去诉苦。
岂料沈威向来偏心二房,闻言只当她是来打小报告的,甚至还质问她,;是不是你娘亲这般教你的?【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