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手就位!瞄准!”
守军指挥官举着令旗喊道。
孙传庭在一旁看着这新式火铳,心里暗自嘀咕:
“枪管不但没长,还反而变短了些,枪身只上,多了些许金铁材料,看上去也并无太大的变化啊,不知这新式火铳又会有怎样的威力?”
“开火!”
在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只听得一声整齐的枪响,“砰!”顷刻之间,城楼下飞驰的旗清军瞬间倒下一片。
“嘶——”
孙传庭倒吸了一口凉气。
“新式火铳,恐怖如斯!!!”
还不等孙传庭反应过来,只见火铳手们并未填充弹药,而是扣动扳机,继续射击。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
只见围着瑾州城墙不断迂回的正蓝旗骑兵,在几轮射击下,瞬间人仰马翻,哀嚎不断。
后面的清军,看到这番情景,更是惊骇无比。
对于明军的火铳,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
其射击时间,有效杀伤距离,弹药装填速度,他们甚至都能背下来!
但......眼前的明军所使用的火铳,跟他们记忆之中的,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不需要点燃火绳就可以直接射击,不需要装填弹药就能连射三发,还有极高的精准度......
这特么是人能造出来的东西?
清军刚刚才点燃的一丝希望之火,瞬间就被这凶恶无匹的火铳给浇灭了。
“贝勒爷!我们要是再继续强攻瑾州的话,我等......我等都要战死在这里啊!”
“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撤退?
此时此刻,豪格又何尝不想撤退呢?
问题是,前有明军火铳,中之必死;后有炮火当头,血肉横飞。
进退两难,正应了中原人的那句话——横竖都是一死!
他现在是懊恼万分,放着好好的王公贵族不当,为何非要去跟父皇面前出头呢?
而大军之中,已经有不少吓破胆的清军试图调转马头,逃出这人间炼狱之地。
豪格也不去阻拦,就现在这情况,他这贝勒爷都自身难保!
更何况,明军的大炮轰不到城墙下,越是往后退却,越是容易被大炮轰炸到。
被枪弹打死,总好过被炮弹炸成肉泥吧,起码还能保住全尸。
想到这里,豪格在心中暗道:
“皇阿玛,这明狗着实是厉害......儿臣先去一步了!”
语罢,豪格快马加鞭,带着残兵,猛地朝着瑾州城门冲杀过去。
蓦然,瑾州城墙上的枪炮声,忽然停了下来。
莫非......是明狗的弹药用完了?
想到这里,豪格心中大喜,抽出佩刀,仰天大喊道:
“儿郎们!明狗的弹药已尽!该到我们还以颜色了!杀啊!”
马蹄声踏,肝髓流野。
正蓝旗残兵再次拾起了一丝希望,纷纷抽刀弯弓,直取城门。
只是......明军的反应,再次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豁然之间,只见瑾州城门大开,一身材魁梧,赤面长须之人,率领一彪人马,杀将出来。
“狗建奴!来试试你张献忠爷爷的宝刀锋利否?!”
铁马金戈,气吞万里,只见这支骑兵,身披连环鱼鳞甲,腰挂面柳叶刀,手持乌木鎏金槊,马挂横练藤牌盾。
如此武备,清军熟悉至极,正是大明的——关宁铁骑!
豪格见状大惊,他完全没料到,明军居然敢打开城门正面迎战!
而且,关宁铁骑,早在万历三大征之中,就已经消耗殆尽,而大明国库空虚,财力不济,关宁铁骑所需的财力物力甚巨,大明怎可能以如此快的速度重组关宁铁骑?!
但豪格也来不及细想,只见张献忠策马横槊,照着清军便冲杀过来,嘴里还大吼着:
“天赐皇恩以养人,建奴犹怨天不仁!”
“不知建奴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人之生矣有贵贱,建奴尽须受刀剑!”
“人生富贵虽由天,辽东建奴必天谴!”
“杀!杀!杀!杀!杀!杀!杀!”
豪格也听不懂张献忠嘴里在喊些什么,只见张献忠似是与这豪格有血海深仇,不等后军的掩护,照着豪格,策马长驱,猛地挺槊,直刺豪格面门!
而众清军见张献忠来势汹汹,杀意浓烈,纷纷避让,使得豪格中门大开,毫无掩护。
“狗建奴,听闻你们在辽东甚是嚣张,自称满万不可敌?今日,敢跟你张献忠爷爷单挑否?!”
“妈的!明狗,怕你不成?!”
豪格也是正值壮年,征战半生,面对张献忠如此挑衅,他岂能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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