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百名医者皆领了一张是是而非的纸,站在了贡院的院子中。
陈恪作为主考官皆他们未来的直属上司,在他们开考前,有必要对他们进行一次郑重的训话。
“你们千里迢迢赶至京师,有的甚至从去岁便开始赶路了,费劲千辛万苦才终于站在了这里,我也知你们的不易,但既是朝廷委任,考核便是必须的,我已为你们安排了百余病患,你们轮流为他们诊治,诊治结束后开出方子亦或者是治了方式,会有专人衡量方子的好坏,决定你们的去留的。”
医德重要,医术也不能太差。
“百余病患,给你们两日时间,每日按时开饭,你们睡觉的地方也都准备好了,时间如何安排你们说了算,两日之后,贡院门打开,你们回各自客栈酒楼等着消息就是。”
百余病患一天诊治的也就是五十余人,这对只凭号脉的医者来讲压力着实不小。
不过,在压力之下,往往才更能全面考察一个人。
“对了,你们在合格之后,朝廷如何安排你们应该清楚了吧?不管你们是否清楚,我再说一遍,你们合格之后,只会有少部分填充到太医院中,剩下的多会在医学院经过一定程度的培训之后。
按照你们的意愿回到各州府再组建新的地方医学院,为朝廷培养医者,从而壮大朝廷的医者队伍,你们若有人有什么医术是不传之秘,只传子弟不收徒弟之类的,这个考核就不用参加了,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很多行业中的东西,就是因为不外传,发展到最后都失传了。
陈恪也不能说这样的做法不对,只是不符合他现在选取医者的初心,因而那些不愿外传的絮提前说好才是。
这些医者即便是进京之前不知晓选拔医者的最终用意,但进京已这么久了,总归是能听闻到些风声的。
因而,凡是有不能外传的,也不会站在这里的。
“我们那么多讲究。”
陈恪话音落下,有人说话了,道:“陈院使,我们去乡中的那些医学院,挑选徒弟培养,是由我们自己说了算吧?”
这个是肯定的,朝廷哪有那么多人力物力把这个事情都管起来。
陈恪回道:“这个是肯定的啊,不过肯定也会有人对此进行随时监察的,若是有不合格,亦或者是懈怠等各种情况,是要被罢黜,甚至受被治罪的。”
陈恪觉着,在考核还未开始之前,就有必要先为他们敲响警钟。
别以为天高皇帝远,到了乡中就可拿着朝廷反而俸禄作威作福了。
陈恪先行敲响警钟,那人随之道:“这个是当然,医者是需要天赋,同时也要看品行的,若不经严格筛选,随便找个人进去,即便是我等愿意教,他们怕是也学不会,更若是品行不端,学会了以此害人或者牟利,便成为我等的罪过了。”
极好,这样的想法倒是与陈恪不谋而合。
对此,陈恪笑了笑不再多言,只道:“此事等考核完再说,你们先行去考核。”
就在这时,终于有人问起了手中奇奇怪怪的纸。
此物主要考验的是医德,而医德是要在未经拿捏本能发挥出来的才有用。
若直接告诉他们是检验他们医德的,他们不就刻意做好了。
既如此,那弄出这个东西还有何用。
陈恪微微一笑,只道:“开始考核之后,把你们手中的这纸给了你们所诊治的病患,之后再把开出的药方或者治疗方式交于我们的考官,自然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将来评分之后你们再有疑问之时复查,你们也可把所开的药方写成一式两份,留于自己手上一份。”
参见考核的这些医士,大部分都是之前盎鏃科出来的。
这些人毕竟是陈恪原版级别的人马,可信度自是有的。
但也防这些人因失误造成参加考核之后医者的药方丢失。
患者那里有评分表,考官和自己手中有药方,三管齐下,更保证了此项考核的公平公正。
一切叮嘱完之后,陈恪又道:“对,还有一个事儿,你们所开出的药方,要写明自己姓名籍贯的同时也要把病患的名字一并写上。”
这些不写明,哪能知晓是谁开的方子,又怎知这方子时给谁用。
因为是第一次弄这个选拔,陈恪把能想到的问题全部都想到了。
该叮嘱的叮嘱完毕之后,陈恪也不再废话,立即道:“开始吧。”
一声令下,这些参加选拔的医者当即进了安置病患的那些房间。
病患少,医者多,自是所有的病患都能轮得上一个医者诊治,剩下排不上的医者只能是先等等了。
考官有人维持秩序,有人混迹于医者中秘密检查,也有人再场外收着这些医者递上来的方子...
医者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带着微笑,望闻问切做的认真。
病患除了回答医者与自己有关的病情外,便就是手持鸡毛笔在红圆后面画圈。
这些病患字都不识,让他们拿毛笔书写的话,他们怕是得把整张纸都涂满。
一个病患诊治完,医者除了在那张不明所以的纸上填写自己的姓名籍贯外,还需写一式两份的两份药方。
病患被那么多医者诊治,光是回答望闻问切就累了。
而医者在诊治之后又书写这么方子,肯定也是不轻松的。
但不管怎么说,一切总是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这边这么大的事情,陈恪自是不能离开,虽没事可干,却也一直活动在贡院当中。
一是对这个选拔自己心里有个数,二也是方便出了问题能够随时寻到他。
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很多东西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谁都不知中途会发发生什么,当然是得小心再小心的。
***
两日时间很快过去。
好在这两日虽说忙碌了些,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陈恪先行一张张翻看起关于医德项的评分来。
大多都是位于第一个红圆圈处做了标记。
以那些病患的能力,能把这三个红圈是好评还是差评记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因而,陈恪并未规定如何勾选这些红圈。
是在其后面画圈,亦或者是涂鸦,反正只要做出区别来就行了。
千张考评中,纸张皱皱巴巴,各式各样的标识都有。
为了能快速分辨出来,陈恪先迅速把这些评价分类,好评归于一处,差评归于一处,一般归于一处。
归纳完毕,陈恪先抓起了差评的评分。
紧接着从其中找出相同的名字来。
百余病患中,若有一个给你打差评,那是那病患与你眼缘不对,可若人人都给你打差评,那怕是真得好生衡量一下了。
陈恪翻看着差评,卢文斌王康等一众其他考官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还能不能有点儿眼力劲儿,没看他正忙着吗?好歹帮个忙呀。
陈恪用眼睛示意了片刻,仍旧未有一人行动。
没办法,陈恪只得道:“把你们选做考官,就是让你们看着吗?倒是帮忙啊!指望我一人把这些东西归纳出来不成?”
陈恪出言,立即有人上前。
陈恪则其手中抢过他们拿在受伤的考评,道:“着个什么急,听我说啊,我不做安排,你们自个儿能弄明白吗?”
这些东西都是按照他的思路来的,且都是新奇东西,他不安排,这些人的确是不一定能够搞明白。
让帮忙的是你,帮忙了又嫌着急。
当然,是没人敢当着陈恪的面吐槽的,毕竟陈恪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开罪了陈恪,他们还能在太医院待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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