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橚家中是陈恪自京师出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精神放松,一觉睡醒,自是精神抖擞。
陈恪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翻身坐起,半个屋子都已经被太阳照到。
特么,看这时辰快到午时了?他这一觉睡了多久啊。
陈恪穿了鞋,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找人打盆洗脸水。
才刚走两步,外面已有人敲响了门,一道清澈的女声一边敲门,一边喊道:“陈公子,陈公子...你醒了吗?”
这么巧?难不成他是有想什么来什么的体质?
“醒了。”陈恪应了一声,走去拉开房门。
门打开,一长得颇为水灵的丫鬟站于门外,端着水盆,手下还垫着毛巾,恭敬地开口道:“陈公子,王爷吩咐奴婢侯在外面,等陈公子醒了,便伺候陈公子洗漱。”
原来这小丫鬟一直等候在外面啊?看来是他多想了。
陈恪转身领那小丫鬟进来,问道:“与我一块来那黄公子呢?”
怎不听朱雄英喊他走,难道他也还睡着?
小丫鬟随陈恪进来,浸湿了毛巾递给陈恪,回道:“黄公子和王爷一块吃了早饭后,便与王爷一块去花园陪着两位小殿下玩了。”
这是多早都起了,老朱家的人都不睡觉的吗?
好不容易有个能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机会,多睡会儿不香吗?
洗漱完毕,陈恪穿了朱橚吩咐人准备的新衣,直接去花园。
花园中。
朱橚脖子上驾着坑完爹坑兄弟的朱有燻,朱雄英则领着朱有炖,叔侄兄弟间打闹着,其乐融融的场面与普通人家并无任何区别。
谁说大明的叔侄是塑料情义了,这不挺好的吗?
陈恪站于一旁默默观看着四人的打闹,并未马上打扰。
片刻后,还是朱橚率先瞧见了站于一旁的陈恪。
瞧见陈恪后,朱橚随即放下脖子上的朱有燻,走至陈恪跟前,笑着道:“你这一觉睡的着实够久的,马上便午时了,本王已叫人安排饭了,吃过午饭再走。”
饭桌上,朱橚拿出一封信递与朱雄英,道:“雄英,把这信给父皇,代我问父皇母后大哥好。”
朱橚递来的信用了普通信封,说明只是普通家信。
朱雄英二话没说,接了朱橚手里的信,道:“五叔放心,侄儿一定带到。”
吃了饭,朱橚又把朱雄英一行送至了府门之外。
王府门口已有家丁陪着了,朱橚也没多言其他的,只道了一句一路保重。
朱雄英则利索的翻身上马冲着朱橚拱手,道:“回。”
随即,便策马扬鞭,冲着城外而去。
***
朱雄英和行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很有老朱家人的风格。
回程已无重要事情可办,完全可放宽松些脚程,让自个儿轻松一些,但朱雄英却依旧如来时那般,急急吼吼的,能不歇就绝不会歇。
“现在距天黑还有段时间,我们再赶些路,等到下一地儿再找客栈。”朱雄英道。
赶便赶,不说还给找个客栈,就如来是那般常宿于野地被蚊虫叮咬,谁还能说个不是。
“行,听殿下的。”陈恪二话不说应道。
陈恪都每意见,随同朱雄英出来的那些护卫就更没什么意见了。
...
野狼谷。
这里还属河南的一处山谷,地势颇为险峻,平日除了过往的路人,鲜少有人。
天上不知名的飞鸟嘶吼着,远处还有野兽的嚎叫时不时传来。
如此凶险的环境,若只一人通过,还真有些腿软。
“加快些,快速通过此处。”陈恪命道。
毕竟他是有爵位在的,虽也是随同朱雄英出来,却也可对保护朱雄英那些护卫发号施令的。
“是!”六个护卫齐齐应道。
这六人既是出来保护朱雄英的,那必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
有这些人护卫,倒也多了几分保障。
就在此时,还没跑几步路呢,陈恪便感觉马身前倾,尽管他奋力抓着马缰,却依旧没挡住从马上栽下去的命运。
这马虽不是军马,却也是正儿八经的良马。
来时跑了那么久都没什么事,这才跑了多大一会儿就不行了?
陈恪忍着疼痛,才爬起,发现朱雄英也刚从地上爬起。
不是?那马要不行还同时不行呢?
“殿下。”陈恪才喊了一声,远处便冲来二十几人的喊打喊杀之声。
特么,这是碰到山匪了?
六个护卫在朱雄英和陈恪出状况的时候,便从马上爬下。
在这群人冲出来时,纷纷从随身行李中抽出配刀。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陈恪反应过来的时候,护卫已与那些疑似山匪的人混战在了一起。
这些护卫好歹也是宫中出来的,山匪人数虽比他们多,但对付起这些山匪来应当不成问题的?
陈恪拉着朱雄英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确定没什么问题时,才又重新坐下,道:“不知,这河南的治安也太差了些,回京后,定奏明陛下,好生惩治一下此事,看看这山匪究竟是从何生起的?”
山匪生成与当地官府的治安有着莫大的关系,一是他们治理不严,导致一些好吃懒做偷奸耍滑之人,寻不正当途径谋生,二是他们剥削过甚,导致一些百姓没办法生存,才落草为寇做了山匪。
正说着,朱雄英有些惊慌喊道:“陈恪,陈恪...那怕不是普通山匪?我们的护卫好像有些不敌了。”
老朱精挑细选选出来护卫孙子的护卫,竟不敌一些山匪?
陈恪抬头一瞧,特么,还真是。
远处虽有山匪被斩杀,但护卫被杀的也有好几个,能站在与山匪对战的只剩下了三人,而且还都挂了彩。
可山匪至少还有十余人,靠这三个挂了彩的护卫怕是很难对付这十几人的。
“快快快...”
特么,大意了,这些人压根就不是山匪。
既不是山匪那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而整个开封并无弊政,不说他们没暴露身份,即便是暴露了身份,是开封官员的可能性也很小。
既不是他们,那想来是单纯冲着朱雄英去的。
是朱橚?
可上面还有朱标,没有朱雄英,他怕是也没机会。
难道是从丧子的郑妻那里得来了灵感,想让朱标也承丧子之痛,从而患病?
可朱橚招待仔细,与朱雄英更是亲密无间,并不像是会要朱雄英命的啊。
算了,不管了,逃命才是关键。
马不知跑哪去了,他们怕是只能靠两条腿跑路了。
陈恪拉着朱雄英跑出几步,朱雄英却是扭头道:“五叔给皇祖父的家信被我放在包袱里了,还没拿。”
拿什么拿,人或许还是要你命的人,你还顾什么家信。
“情况紧急,周王会理解的,殿下快走。”【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