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
在铁长命说完话之后,一个看守着杜妙隆的仆妇突然哭喊着向他冲去。
原来刚才被射死的逃跑者之一,正是那仆妇一起被抓上山的儿子。
中年妇人冲上去的状态,完全就像不要命一样,铁长命自然也不会客气,他将铁枪一横,借助那妇女冲来的势头,让她直接穿在了他的枪上。
铁长命接着踢出一脚,枪头上的尸体直挺挺倒了下去,接着他拎着滴血的枪又走向边上的一个妇人,没有等那人求饶,直接就捅出一枪。
留在最后的这群人多半是被掳掠上山之后作为奴仆的,并没有多少军事技能,马占城也不会给他们配备兵器,面对着身背长弓,手持长枪的铁长命众人面面相觑。
突然有人道:“大伙并肩子上,杀了他,我们才有命逃!”
两个小伙子冲了上去,他们似乎是有些身手的,冲上去之后便照着铁长命打去,而铁长命也轻轻松松的长枪突出,很快将两人放到
只听“当”一声,铁长命愕然转头,就见他的铁枪枪杆下意识挡住了脖子上的薄弱之处,而朱八八手持一柄铁刀,正惊恐的看着他。
见到这场景,白鹏飞不禁惊讶,他根本不知道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朱八八居然什么时候居然搞到了一把刀藏在身边。显然是早就想择机逃跑了.
“好贼秃,居然敢在山寨里藏刀?”铁长命一吼,长枪如龙向猪朱八八扫去,朱八八并没有受过格斗的训练,一击不中,拿着铁刀便左支右绌,只是凭着勇气在抵挡铁长命的攻击,很快他的刀便被打的拿都拿不稳接,铁长命的铁枪甩过,直接将朱八八的刀拍飞到了几米之外。
几步走到朱八八身前,他举起铁枪,高兴道:“你这厮便下去,同马大帅说说你的罪行。”
眼看枪要扎向到朱八八,铁长命突然身子一个踉跄站立,向前方倾倒了一下,枪头扎在地上。
铁长命大惊,以他的桩功,普通人几乎很难将他打倒,他回过头,看见白鹏飞正飞快的向他攻来。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铁长命所使的铁枪枪杆有两米多长,在搏击的近距离中根本施展不开,他无奈只能和白鹏飞进行身体搏斗。
围观众人惊讶地发现,文静的白鹏飞白先生居然和铁长命打的难解难分。
杜妙隆则紧紧抓着衣服,许多人趁机逃跑,她却只是看着白鹏飞,不知如何是好。
白鹏飞一脚踢出,铁长命用迎面骨挡下,紧接着白鹏飞铁山靠跟上,铁长命将双手护在胸前,被撞的往后一退,一愣神间,还反应不过来,白鹏飞已经顺势一拳轰在了他的侧脸上,这样的一击对于普通人来说基本就是瞬间击倒的效果,但铁长命的身子十分壮实,被如此打了一下,也只不过一瞬恍惚,接着便如饿虎一般又向白鹏飞扑了过来。
白鹏飞发现铁长命的近身搏击技巧十分粗糙,居然连他都不如,但是铁长命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好了,自己打他就像打在一块石头之上,以铁长命的素质如果练习了足够搏击技巧,完全就是专业运动员的级别,而白白鹏飞自己顶多算是一个业余的高手而已,他只能凭借凌厉的攻势和当年练习的系统技巧来抢一个攻击的时间差而已,但饶是如此还是把铁长命打的连连后退。
铁长命十分惊讶,白鹏飞在一路上表现的不过是一个说书艺人的模样,识文断字可以,他却从没想过白鹏飞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
这时远处也传来了喊杀声,众人回头看去便见一对人马忠于谨慎的从远处向他们这里走来,许多人见了还是连忙转头就跑。
这时白鹏飞和铁长命已经扭打到了运送杜妙隆的马车边,白鹏飞一拳打出,轰在了马车的实木板上,震的手骨生疼,那一瞬间他便心道不妙,果然铁长命叫一声,“好贼子,”一脚踹在白鹏飞小腹上,直接将白鹏飞踢飞。
眼看着铁长命就要扑上来,钳子般的大手卡住了白鹏飞的喉咙,下一刻白鹏飞突然见一点刀尖从铁长命的胸口穿出,鲜血顺着长刀滴在他的衣服上写,铁长命挣扎到底,居然死了。
白鹏飞从地上爬起,看见朱八八正身披沾满鲜血的僧衣,拿着一柄带血的长刀,惊恐的看着他。
杜妙隆见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跑上前来,一下抓着白鹏飞的手,
“你没事。”一声话,她瞬间眼泪涟涟。
“杀了这些蔡乱头乱的人为咱们弟兄报仇,一个不留!”
白鹏飞发现远处跑来的人马几乎是无差别的杀人,连忙拉起杜妙隆,坐上车,因为大家跑得匆忙,居然没有人意识到要把马车带走,这时那一匹马拉的马车还是完好。
白鹏飞、杜妙隆和坐上车子这时就见远处被杀退的众人也向这里跑,他和朱八八,拿了铁长命的武器,所以往这儿跑的奴仆也不敢上他们的车,白鹏飞他连忙赶起马车,但那马胡乱跳了几步,根本不受控制,白鹏飞也不会驾车,这时就见逃跑的人中有一个人飞快想忒,却是走到近前一抬头才发现,他居然是吕登科。
吕登科这几天一直不知被马占城带到了哪里去,并不在山寨里,一直到今天马占城要下山他才跟着一起回来了,他刚才也被留在了河的这边。
“你们让我上车,我会驾车。”
吕登科一边跑一边喊来,白鹏飞和杜妙隆对视,一眼将刀抽在手上,对李登科说上车。
吕登科哪敢犹豫,连嗤带喘的跑上马车,一扬鞭子,那马果然十分听他的话,瞬间跑了起来,把后面许多没有上车的人甩了下去。
初夏时节,空气发出微微的闷热,一辆满是污渍的马车,在山路上缓缓前行。
吕登科驾着车,朱八八则在他身后拿着一把刀监视着她,而白鹏飞和杜妙隆都坐在车里。
从马占成的队伍中逃出来已经三天了,白鹏飞也终于知道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大概是吉庆路和扬州路之间的某山林中,那也就是未来张士诚起义的中心地盘。
虽然因为江淮水灾,整个河南江北行省都处于乱象之中,但这块地方在自古以来都是膏虞之地,后来张世成占了这块地直接成为了元末群豪中的土皇帝也可见,只要脱离了整治黄河的劳役和流民冲击,这块地方,和环怀流民的冲击,这块地方本身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通过询问他也大概弄清了此时的情况。
虽然地方富裕,但此时的,但此时本地正处于负面混乱之中,混乱的源头就是三天前在河滩边伏击马占城的那一场小战,整个改变了江南抑菌的形式。
在江边被杀死的马占成是蔡乱头手下的大将,而伏击他的人则是以报仇之心组织起来的船夫,而组织这支船夫的领袖是在此地名声不显。白鹏飞问了许多人,终于打听到一个名字——说是浙东来的,一位叫做外号海精的豪杰。
听到名字的那一瞬间,白鹏飞就明白了,这位海精就是以后控扼浙东的方国珍。
结局也瞬间明朗起来,此时兴化一带就应该是蔡乱头的统治边缘化,他和方国珍两边都是做海上买卖的,所以两人的势力在这里开始了一点小摩擦,马占城和那些船民的死只不过是这一场小摩擦的注脚而已,在历史上也不会留下多少痕迹。
白鹏飞此时也没有那么多心情去感叹别人的死亡了,他自己都朝不保夕。【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