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夫君的表妹---”薛兰答道。
表妹?
薛望之脸上露出一抹惊诧之色,沉吟不语。
“爹爹,怎么啦?”薛兰好奇的问。
“兰儿,你成亲都一年了,可曾见过罗岳家来过什么亲戚?”薛望之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不曾!”
薛兰仔细回忆起来。
这门亲事是爹爹当年和一位亡故的老友定下的。
罗岳父母双亡,孤身一人。
这才入赘薛家为婿。
可从未听说他老家还有什么亲戚啊?
“女儿啊---”
夫人王氏将薛兰拉到一边儿,嘀咕道:“这岳儿如今获封一等武威侯,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望族女子盯着呢,你可得看紧一点。”
“爹、娘,李师师乐户出身,夫君已经答应替她开一座酒楼---过不了几天,她就会搬出侯府去住。”
听女儿这么一说,薛望之老两口才稍稍放下心来。
“如此甚好!”
“甚好!”
“只是兰儿---”薛望之欲言又止。
“爹爹有话但说无妨---”
“这侯府这么大,虽然老家有一百多口人陪着住也热闹,但你要是能生下一男半女来,我和你娘也有事可做。”
“爹,女儿---”
薛兰明白爹爹的苦心。
如今罗岳获封一等武威侯,名动天下。
不少权贵竞相依附这位少年新贵。
甚至有的甘心把自家的女儿送到武威侯府上来做侍妾-----
爹爹说的话不无道理啊。
成亲都一年了,还没有一男半女,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很危险的事情。
可是,夫君最近的心思都放在了挣钱上,好像很少在意自己啊。
“兰儿,来----”
夫人王氏拉着女儿进了内室。
“娘,您找我什么事?”
“兰儿,有些话当着你爹爹不方便说,这女儿家在房中有时候还是应该主动一点。为娘有些宝贝要送给你----”
说着,王夫人弯下腰,吃力的从床底下拉出一口箱子。
拍去灰尘,打开生锈的铜锁,王夫人从中取出一叠手帕来。
这手帕上画的全是春宫图----
“娘,这东西---”薛兰一见,脸颊止不住红了。
“兰儿,如果罗岳还是以前那个赘婿,娘也不逼着你和他生一男半女。可如今他是陛下册封的一等武威侯,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惦记。”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咱们薛家,你一定要---要努力!”
说着,王夫人把绘有春宫画的手帕硬塞进了薛兰的手里,语气十分坚决:“兰儿,今晚你就要成事。”
“娘----”
薛兰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羞得一把将手帕揣进怀里,像做了什么坏事儿一般鬼鬼祟祟的进入后院。
“什么人?”
“夫君---”
“原来是娘子啊!”罗岳正在院子里散步。
这武威侯府依山傍水,风景优美。
没事儿散散步正好。
何况,身边还有李师师这位容颜绝艳的“表妹”陪着,日子简直过得不要太舒服。
薛兰本就心虚,被罗岳这么看一眼,更加窘迫。
“夫君,刚才在院子里看见一只老鼠,妾身吓了一大跳啊。”薛兰一边说,一边又偷偷把春宫图往袖子深处塞。
“表哥、表嫂,该吃饭了。”李师师笑盈盈的走过来。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冒出来的便宜“表妹”,薛兰就很不舒服。
好在夫君说了,李师师很快就要搬出去。
薛兰暂时忍了下来。
“咦?这是----”
当看到一盘热气腾腾的醋鱼端上桌,薛兰不由得一愣。
“这是奴家亲手做的红烧醋鱼,表嫂可尝一尝。”李师师不但琴棋书画绝佳,就连厨艺也是一流。
这个年代的食物多数采用蒸煮手法,加上提炼不纯的食盐,味道很一般。
李师师做的红烧醋鱼一端上桌,薛兰就止不住食指大动。
她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嘴里。
鱼肉入口即化,说不出的鲜香爽嫩。
薛兰接连吃了十几块,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但一双凤目却死死的盯着剩下的红烧醋鱼。
“娘子要喜欢,只管享用。”罗岳笑道。
“夫君还没有吃呢。”
薛兰有些不好意思,罗岳笑了笑,招呼李师师一同入席吃饭。
“想不到,表妹竟然学得一手好厨艺。”
薛兰第一次称呼李师师为表妹,这让李师师甜甜一笑:“表嫂过奖了!奴家流落江湖,总要有些傍身的技艺。”
说着,李师师招呼丫环一道收拾杯盘。
薛兰想起兜里的春宫画,不禁双颊泛红。
只是天色尚早,好像还不宜做某些事情。
她一直耐着性子等。
直到罗岳和管家钱万三核对完账本进入房间。
“夫君---”
薛兰喊了一声,面如桃花。
咦?
娘子最近很奇怪啊,怎么动不动就红脸。
是不是风寒发热?
罗岳伸手摸了一下对方光洁的额头,体温正常,并不见异样,只是为何这脸颊红得这般厉害?
“夫君,妾身有一件东西要和夫君共赏。”
薛兰凑过去,吐气如兰,幽香袭人。
“娘子,什么宝贝快拿出来。”罗岳道。
薛兰扭扭妮妮,从袖子里取出春宫画,逐一展开。
灯下,一张俏脸娇艳欲滴。
到了这一刻,罗岳要再辜负还是个男人吗。
烛火熄灭了。
“夫君,夫君啊----”
这一夜,说不尽的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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