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箐榕一听大喜过望,拍着手连声赞同,即刻吩咐婢女拿出纸笔,亲自铺纸磨墨。
褚南欢拿起笔,心说还好练了字,真是万万想不到,首次派上用场居然是替一只虫子立字据!
这都可以!廖箐榕果然还是个孩子!
“姑娘请!”廖箐榕看褚南欢半天不动笔,便忍不住催促道。
“哦……好......”
褚南欢有点儿愁,这该怎么写啊?用虫子的口吻写?
本虫长矛将军郑重承诺,今后不再打扰箐榕郡主和黑蝎子的甜蜜生活......
这合适吗?
褚南欢觉得还不如直说了呢!
“郡主......要不然我就写我自己,绝不打扰您和赵公子,这样可以吗?”褚南欢试探地问道。
却见廖箐榕一脸无辜地说:“姑娘要这么写......也没什么不可以。可咱们得事先说明,这是姑娘自己提议的,可不是我强迫姑娘这么写的。”
嘿!这小妮子还真是鬼精鬼精的!刚还说她孩子气呢!
行!只要大家都好,这黑锅她来背!大不了就是一顿臭骂呗!不是啥大事!
“那是自然!”
褚南欢点头应道,然后提笔写了一篇‘承诺书’,最后还煞有介事地按了手印。
看着有些扭曲的字体,不禁想起了戎瑶书院里的陆先生。
手有些生疏了,也该练练字了呢。
“姑娘写好了吗?”
廖箐榕看着褚南欢盯着字据出神,以为她要反悔,忙开口催问。
“哦!好了!”褚南欢回了回神儿,将字据递给廖箐榕。
廖箐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满意地点点头说:“姑娘深明大义,我府里有很多收拾好的庭院,姑娘随我去选一个!”
“就选离这儿最远的那个!”褚南欢欣然说道。
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褚南欢这个好人是真的做到底了,等到了最远的庭院,感觉自己也差不多快要升天了。
“郡主……这鳄鱼……”
看着庭院池子里的鳄鱼,褚南欢险些没站稳。
“小黄,进去!”
廖箐榕拿着马鞭敲了敲池塘边,只见那鳄鱼就像只小狗一样乖乖地钻进了假山里。
看得褚南欢目瞪口呆,“郡主威武!小民佩服!”
“这有什么!明天我也送你个鞭子,喜欢的话这小黄归你了!”廖箐榕俨然已将褚南欢视为自己人了。
“谢......谢郡主赏赐......”
褚南欢心想她就算想要,也带不走啊!难不成最后走的时候拿几个鳄鱼蛋带路上?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啥味道的。
廖箐榕带着褚南欢进了屋,后面紧跟着六个下人。
“你们几个,好好伺候姑娘,若是让我知道姑娘受了一丁点儿委屈,你们就自己跳池子里去,听清了没?”
下人们听着廖箐榕的吩咐,连连点头。
褚南欢见这待遇都甩赵煜晗好几条街了,心里美滋滋地想:果然大腿抱好了比什么都强!当初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是没经验,抱错了大腿!
这趟襄芜城真是没白来啊!
“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有事只管吩咐他们,箐榕就不打扰姑娘了。”
廖箐榕说完就要走,褚南欢赶忙将其拦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脖颈,“郡主留步,我......我有点饿了......”
不待褚南欢说完,廖箐榕大气地一挥手,吩咐下人:“还不赶快去通知后厨,做些可口的饭菜来。”
褚南欢突然想起来还有一样东西要向廖箐榕讨要,“那个......小民还——”
“以后叫我箐榕就行了,你是叫什么来着?”廖箐榕戳着额头努力回想着褚南欢的名字。
“哦!小民褚南欢。”
“那我就叫你小欢姐!”廖箐榕开心地说。
这下好了,又收了个妹妹!
“小欢斗胆想向郡主讨一坛百里香,不知郡主府上可有?”
“小欢姐真是见多识广!这百里香可是我襄芜城最有名的酒!”廖箐榕得意地拍拍胸脯,“我待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多谢郡主!”
送走了廖箐榕,褚南欢觉得浑身都舒坦得很,就连池子里的鳄鱼看起来都有些可爱了!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不多时,廖箐榕就派人送来了酒菜。褚南欢就让人将桌子挪到了院中,自斟自饮起来。
对着月色,小酌一杯,月光柔美沉静,酒香沁人肺腑。秋风缓缓伴着虫鸣鸟语,难得这片刻的安宁,让褚南欢觉得心旷神怡。
谁说定要把酒言欢方不负这醉人的月色,明明浊酒一壶独占玄兔才能尽欢嘛!
可惜好景不长,褚南欢还没来得及细品杯中烈酒,庭院的宁静就被猛烈的撞击声打破了。
院门被人一脚踹开,引得下人们纷纷跑出屋来。
一人指着门口的‘罪魁祸首’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
“你们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辛苦各位了。”褚南欢高声阻拦道,看着下人们都回屋去了,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就知道自己没有享清福的命。
赵煜晗提着一张纸走到褚南欢面前,一掌拍在桌上,也不说话,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褚南欢。
褚南欢自知理亏,倒了杯酒双手高举过头,“赵哥息怒,且听小弟一言。”
赵煜晗眼中冒火,她还演起来了?
一把夺过酒杯仰脖饮尽,他倒要看看她能怎么解释!
“这是你写的?”赵煜晗用力点着桌上的字据。
“昂!”褚南欢供认不讳。
“你什么意思?”赵煜晗直言问道。
“我没办法啊!你知道那蝎子多大不?还有那甲虫——”
褚南欢极力解释道,可还没说完,就被赵煜晗冷冷打断——
“她把蝎子放你身上了?”
“......”褚南欢一时有点儿懵,“那,那倒没有——”
“她让蝎子蜇你了?”
“没有......”
“那她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了?”
“她......她打了个比方......”
褚南欢被赵煜晗问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明明自己是受胁迫的一方,怎么感觉他像是来质问她为什么欺负廖箐榕一样?
“打了个比方?”赵煜晗笑得有些凄凉。
“是啊,她说自己在两个虫子间摇摆不定,我只好借坡下驴——”褚南欢手足无措地解释道。
“借坡下驴?”【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