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欢闻声抬头,“将军?”
梁斐桓不着痕迹地探完脉息,就手将酒壶接过,也坐了下来。
“既然梁将军来了,那小莲便回去了。”
小莲起身行了礼便离开了。
褚南欢等小莲走后,才怏怏不乐地说:“将军还真小气!”
她就不信一口酒还能让梁斐桓倾家荡产了?
“这酒里是有东西的,喝了能让人神智不清,心烦气躁,待你清醒后,看见一桌子的碎盘破碗,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不卖家产就只能卖身了。”
听梁斐桓说完褚南欢吓得直吐舌头,用手挡着脸,凑近悄声说:“那这不就是讹诈吗?”
“要不怎么说‘魑魅魍魉也升财’呢?”梁斐桓笑道。
“哦——”
褚南欢想想也是,人家门口写得明明白白的。
“那上一句啥意思啊?”褚南欢又问。
“那是行规,他们将珍珠玛瑙视为灾物,所以不收。”
褚南欢了然于心地点点头,便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看着褚南欢四处张望的模样,梁斐桓提议道:“只坐在这里没意思,我带你去玩儿一圈。”
“好啊!”
褚南欢就等着这句话呢!
二人起身来到场中,褚南欢随意看了看,来到一座‘金山’前。
‘金山’旁边还有一张桌子,桌上一个方盒,盒顶一个硬币大小的圆洞。
桌子后面站着一个精瘦的年轻小哥,手里拿着根木棍,边敲边喊:“木棍落洞,金山坐拥!”
‘金山’四周围着好几个人,都对着‘金山’啧啧称奇,却也无人去理会那男子。
褚南欢也站在一旁看个不住。
“最近上头也没啥大动静,真没意思。”一个矮个子男人扇着扇子说。
旁边的胖子一脸鄙视地看了眼那矮子,“怎么没有?听我舅说,翼望城的少主要把梁斐桓媳妇偷走呢!”
闻言褚南欢不禁偷偷瞄了眼一旁的梁斐桓,见他淡定自若地看着那两人,似乎也在等着下文。
“胡扯!”矮子一摆手,“梁斐桓哪来的媳妇!”
“嘿,这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来这儿?”胖子笑得愈发得意。
“我们哪儿能和李爷您比
呢?”又一个灰色衣衫的男子谄媚地凑到跟前说道。
“也是,谁让我舅舅在余府当差呢!哎呀!也不知道这个梁斐桓是瞎了还是傻了,大小姐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绝世美人儿都不要,我猜他八成是不喜欢女人!”
褚南欢真想给这胖子点个赞,怎么跟她当初想得一样呢!
“那他媳妇岂不是太惨了!”矮子掺和着说。
胖子将手一摊,“那没办法,成婚后方能继任城主,这是规矩!”
说完又摇头叹道:“要也是个美人儿,那可就浪费喽!”
褚南欢瞅了瞅梁斐桓,心想他还真沉得住气!对待她要是也能有这么好的脾气那该多好!
“姑娘,不试试?”
桌子后面的小哥瞧褚南欢看得出神,忍不住问道。
褚南欢一时没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问,“啊?我?”
“姑娘,看你这么年轻漂亮,白给你试一次,好不好?”小哥眉开眼笑地说。
褚南欢心说,这么多人只看不玩,估计都知道这是套路,她才不上当。
“既然如此,你便试试又有何妨。”梁斐桓在一旁怂恿道。
褚南欢瞪了眼梁斐桓,长了个心眼,对着桌后的小哥说:“我没玩过,这怎么玩啊!”
“简单!”
只见那位小哥竖起木棍,在洞口上方一尺多高的位置松了手,木棍顺利落入洞孔。
小哥打开盒盖,取出木棍,交给褚南欢,“就这样!简单!”
褚南欢刚拿上那根木棍便觉得有异,这根木棍表面看起来是木头,却沉甸甸的坠手,关键还一头重一头轻!
“这,这是木头吗?”
褚南欢仔细地研究着这根木棍,想看看有没有缝隙,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那男子却伸手一挡,“姑娘,君子游戏,您甭管它是啥做的,只要它能落入洞,万两金山你坐拥。”
“噢,好......”
褚南欢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捏着小棍,重的一头向下,学着那小哥的样子,在距离洞口一尺来高的位置瞄准洞口。
此时那些围在‘金山’周围的人都纷纷凑了过来,想看看褚南欢能否将木棍落入洞孔。
大家凝神屏息,褚南欢亦是紧张万分。
稳住手臂,对准中心,手指一松,只见木棍
快速坠落,扎扎实实地落在了盒盖上,连洞孔的边儿都没沾到。
“哎咦——”众人嘘声不断,纷纷摇头叹气。
“姑娘,你这准头也太……”
桌后的小哥都有些不忍直视了,尴尬地招招手,“再再,再来一次!看准点儿啊!”
褚南欢恨不得自己钻到盒子里去,哪里还好意思再试一次,一脸抱歉地摇摇头。
这时,只见梁斐桓拾起木棍,递到褚南欢面前,“不如再试一次?”
褚南欢心说就算再试几次也是一样,自己就没这个命!
但看梁斐桓如此坚持,只好迟疑地接过木棍,没想到却被梁斐桓握住手背,右手被梁斐桓的力量牵引着移到洞孔上方。
待调整好距离和方向,梁斐桓便附在褚南欢耳边轻轻说道:“松手。”
褚南欢只觉得耳垂一片温热湿痒,不禁心跳加速,面颊滚烫,忙稳了稳心神,集中注意,依言将手指松开。
只见木棍朝着洞孔落下,就在距离洞孔不到一公分的位置,突然偏离了方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影响了似的,跌落在洞孔边缘。
“哎——可惜了!”
“就差一点儿!”
围观的人个个捶胸顿足,看着他俩与那‘金山’只差毫厘,最终还是失之交臂。
可褚南欢一个现世人却看得清楚,那一看就是磁铁同极相斥的现象,这也就解释了木棍为何如此之重。
并且为了让同极的一端向下,还故意加重了那头的重量,许是塞入了金属或者沙石。
“老板,你这洞里——”
“愿赌服输。”
梁斐桓打断褚南欢,取出两粒碎银子放在桌上,然后不由分说地就将褚南欢拽走了。
“我......我知道他那是怎么回事!”褚南欢不死心地指着越来越远的那人说。
“知道又如何?”梁斐桓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褚南欢。
“知,知道就可以戳穿他啊!”褚南欢心说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何来‘戳穿’之说?”梁斐桓定定地看着褚南欢。
无须多言,褚南欢便已明白了梁斐桓的意思。
想来也是,现世里这种小把戏随处可见,大家都知道里面的门道,可谁会真去和商家理论呢,不过图个乐子而已。
想到这儿褚南欢不禁赧赧一笑,“我明白了,刚刚是我太较真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