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云一声令下,全员备战,领地战争机器全部开动,所有人都为了下一场战争做准备,争分夺秒,连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放过,只为战争打响时,能够做好更多更齐全的准备。
一场战争,特别是一场事关一个势力生死的战争,那么所需要做的准备就太多了。
粮食储备、军械制造、士兵训练、情报收集等等。
每一样都深深影响一场战役的走向,在未开打之前,仅凭数据比对双方兵力与战斗力,那是不行的。
因为影响一场战役最终的胜负,其因素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作为主动发起战争的一方,唯一能够保证胜率大幅度提升的办法,那就是做好充足的战前准备。
而这,刘家军上下所有人,都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与刘家军领地内,上下一心,紧张而忙碌的全员备战不同。
徐闻县城内,数百驻守的绿营兵依旧是全身懒洋洋的。
从明军时带来的懒洋洋,不爱训练的风气,并没有因为投靠了清军,就有所改变了。
投靠清军后,这些绿营兵变得一个个骁勇善战不畏生死,那纯粹是被允许战场劫掠给刺激的。
对于徐闻县的绿营兵来说,他们呆在安全无比的大后方,如今最大的敌人南明永历朝又被打的退守云滇,苟延残喘。
根本就没有任何敌人打上门来!
这无论远近都看不到任何一丝战争的希望!
不发生战争,这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少了发财的机会。
甚至还看不到任何发财的希望。
这种情况下,指望带有一身臭毛病的他们,主动去训练?
那根本就不可能!
整个县城上下,都处于一片安宁状态。
而处于县衙内的徐闻县令,此时此刻却有些烦躁,他派出去师爷已经好几天了,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
甚至他的师爷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难道这厮带着银子跑了?”
他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师爷遇难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而是师爷带着他的银子跑路了!
不怪徐闻县令这么想了。
他是一个贪婪的人,自然而然身边汇聚的也绝大部分都是这种人。
特别是他满脑子想的是银子,第一个想法,那也是银子。
“来人!”
“给本官好好的去查一查,看看师爷跑哪去了?为什么还没回来?”
“本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徐闻县令决定下令让人去查。
他打定主意了,如果师爷真带着他的银子跑路了,那么他一定要将其活抓过来,将其彻底抽筋扒皮!
真是胆大包天,连他的银子都敢贪!
他是最讨厌下人贪他的银子了!
在徐闻县令对自己银子忧心忡忡中,时间悄然流逝,眨眼间又过去了好几天时间。
这时候派出去查探师爷消息的下人一脸哭丧着脸前来禀报。
“大人,不怪小的们不努力,不拼命啊!”
“实在是那被刘氏占据后的徐家镇,就如无形的吞人巨兽,小的们派去的探子,都有去无回啊!”
“短短几天时间,小人就折损了好几个手下,连徐家镇都没靠近!”
徐闻县令一听,心中登时咯噔一下,有些觉得不妙。
枕着头皱眉说道:“你们还查到了什么?”
下人立马回答:“小人查到当天师爷带着几个随从,确实进了徐家镇,然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说到这,下人迟疑片刻,咬了咬牙,硬撑着头皮道:“大人您勿怪小人说话直!”
“根据小人以及下面人的共同猜测!”
“师爷说不定被刘氏给扣押了!”
“要么就是,师爷已经遇害了!”
徐闻县令皱眉不已,头疼的挥了挥手:“下去吧!”
等下人离去,整个大厅除却他,再无一人后。
他才脸色难看的自言自语道:“难道真遇害了?!”
“刘氏竟然这么大胆?!”
“谁给他们的胆子?”
“胆大包天,吃了豹子胆了!”
“他们怎么敢?!”
越想,就越气!
银子没拿到,还把自己用习惯的师爷给填了进去,搞得他现在,堂堂县令大老爷,身边竟然一个连拿主意提建议的人都没有。
这让他很不习惯!
“该死的,本官该怎么做?”
“难道派一班衙役前去拿人?!”
说到这,徐闻县令连忙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不靠谱的主意:“他们连本官的师爷都敢拿下!”
“一群海盗的后代,为了银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派一班衙役去,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
“还会让县里人看本官笑话!”
想到这,徐闻县令有些头疼了。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主要是,刘氏很可能扣押了他的师爷,而他不可能因此,怒而兴兵吧?
作为县令,他执掌一县之地,驻守徐闻县的数百绿营兵,名义上听他命令。但是,这毕竟是名义上。
想要请那群贪婪的绿营兵出兵,那得花费大笔银子!
主要是平常拖欠那些绿营兵军饷太多了,一旦请他们出兵,那么拖欠的军饷得发下去吧?!
而且这群大头兵可学精明了,不好忽悠,没有拖欠军饷的两倍数目,休想出兵。
除此之外,出兵的出兵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不要说,一旦出兵,那些武器装备粮草等等物资,都得准备充足吧?
更更重要的,因为威逼利诱让人掏银子不成,堂堂县令竟然怒而兴兵,这件事传出去,会成为整个雷州府乃至两广的官场笑话!
他徐闻县令虽然贪婪,但也没有贪婪到,为了银子就要怒而兴兵,踏平人家家门,把别人抄家灭族的地步。
他又不是那些旗大爷!
才不干这么没有吃相的事!
况且,早就吃饱了,过上富贵生活的旗大爷,现在也很少干这么没吃相的事了。
除非是那些刚刚进入军队的满旗旗丁!
才会这么饥不择食。
“该死的刘氏!”
“为什么连一点银子都不舍掏呢?!”
“还敢扣押本官的师爷!”
“真是个愣头青!!”
徐闻县令很头疼,很恼火,对刘氏这个愣头青,恼火至极,又无奈至极。
这简直就算茅厕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让他堂堂县令大老爷,从现在开始,彻底讨厌愣头青了!
直到现在,徐闻县令依旧觉得是刘氏不舍得将从徐家缴获的银子拿出来,而做出扣押他的师爷,强硬冷处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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