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公公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在三只麻袋上巡视着，终于拎起一只道：“就选你吧。”</p>
然后他对着李无牙道：“无牙，后面的事你可得处理干净，别让人来打扰我行事。”</p>
说罢他一声狞笑时，裂开的嘴角竟然拉到耳根，李无牙浑身哆嗦了一下，连忙道：“老爷，小的省得。”</p>
每逢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米公公就会露出可怕的真面目。</p>
然而他却不姓米，而是叫黄天霸，在江湖上还有一个鼎鼎大名的称呼“六指魔医”。</p>
他虽然常年穿着太监的衣服，可是他并非是太监，只是他怀有异术，因此无人能看出破绽，在冰琉国皇宫呆了约有二十年了。</p>
只因他十四年前完美执行了雪花豹的凌迟，三千六百五十二刀全部割完那家伙才咽下最后一口气，所以得到女皇的重赏。</p>
而那雪花豹竟然神奇地活了七天，也不知他如何做到的，他在最后几天胃口竟然出奇地好，每顿吃了好几碗。</p>
因此十四年来，他也成为了冰琉国皇宫的传奇，人们都想不通，他为何没有当场痛死。</p>
最后所有人将奇迹归咎于米公公的魔刀上，他的大名在皇宫内更加响亮，米一刀之名甚至传出皇宫外。</p>
他下手阉割的人从没有死掉的，因此好多贵人，经常会找他来替自己手下动刀。</p>
作为贵戚，他们自然也需要太监来服侍女眷，因此净过身的人很是吃香。</p>
但是外面找的人不贴心，只有将心腹净身后来服侍才能更放心。</p>
但是成人净身比幼 童的危险性更大，因此必须要找刀法了得的人来动刀。</p>
而米公公名声在外，因此每年他的外快就能捞不少。</p>
可是好多人不知道，米公公还有恶趣味，喜欢抓人来净身，宫里经常有人莫名失踪，最后出现时，全部成了阉人。</p>
而受祸害最深的便是禁军，他们也私下传说是米公公干的，可是也不敢揭发他，因为他是女皇身边红人。</p>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打破了水月城近郊的宁静，几十个侍卫簇拥着一位王爷从官道急驰而来，直夺恬园而去。</p>
恬园是关东王冰无棱的别院，占地约百亩，风景优美，只是人烟稀少，一年四季只有十几个丫环与太监看守着园子。</p>
可是方圆百里的强盗们都不敢打它主意，因为关东王冰无棱是个也不得的大人物，不仅英勇骁战，而且权势滔天。</p>
冰琉国的亲王们全部都囚禁在皇宫内，就是怕他们干政，可是江山必须有人守护，所以历代的王爷都成了擎天巨柱。</p>
而关东王冰无棱却是现任国主冰无垠的三弟，他已经三十二岁了，生有三子二女。</p>
最宝贵的女儿自然是郡主冰晓云，自幼拜晓星师太为师，去年刚满师。</p>
冰晓云人称小仙女，比公主冰晓倩大一岁，今年十六了，因为过了节又大一岁了。</p>
冰晓云自从满师后，才能回来与父亲一起看望曾祖奶奶，她自幼生活在紫竹庵，由奶娘照顾。</p>
老太婆最疼爱的自然是孙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p>
直到孙子远赴关东开府才与她分开，所以每逢年关，她就会翘首以盼孙子来看望她。</p>
彼此间深深的牵挂，让亲情成为了纽带，因此冰无棱不论多忙都要回来看奶奶。</p>
相反他与母亲及父亲仁亲王的感情并不深，母亲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女儿长公主冰无涯身上。</p>
可是想不到打击太大，结果她选择成为器灵。</p>
母亲的绝情，让冰无棱非常伤心。</p>
原本他以为母亲会将爱转移给他，可是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绝情。</p>
作为父亲的仁亲王，其实也是个傀儡，根本没有多少说话的权利。</p>
可是冰涵秀至少还同意他娶妾，算是对他的补偿吧。</p>
可是失去自由的生活，终究是如生活笼子里的金丝雀，根本毫无幸福可言。</p>
而关东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常言云得关东者得天下！</p>
因为它地势异常重要，所以冰琉国常年派驻重兵驻扎。</p>
最主要的是关东向来是胡人的根据地，他们野蛮而骁勇，经常会到关内来掳掠烧杀。</p>
关东历来不产粮食，因此胡人的生存日益艰难，除了打猎外，没有足够过冬的粮食，老人与妇孺经常会饿死。</p>
所以向关内扩张是必然的选择，可是关内有重兵把守，虽然靠着掳掠能够满足一时之需，可终究不是办法。</p>
但好在关外是天然的牧场，盛产良马宝驹，因此每年的互市，可以通过卖马获得巨资来购买粮食。</p>
而走马帮作为中介，经常去胡人部落牵线搭桥，帮他们将宝马销往关内与中原。</p>
其次关东也盛产草药，比如雪莲与红参是所有地方最优质的，比金刚国的雪莲与红参还要品质高贵，是作为皇室的贡品。</p>
因此每年胡人部落也会派出使者来向冰琉国与中原皇帝进贡，以换取需要的铁器与粮食及盐巴及布帛。</p>
关东的皮草也是当世最优质的，所以每年走马帮与流沙帮经常靠贩卖皮草与草药赚得盆满钵满。</p>
十六年前冰无棱就单身赴关东开府了，经过他十六年的苦心经营，如今的关东可谓是固若金汤。</p>
马蹄声传来时，恬园四周突然出现了好多不明身份的人，他们警惕地看着远处，迎入眼帘的正是英姿勃发的关东王。</p>
五缕长须飘荡在胸前，显得更加骁勇非凡，突然他止住马头，一声长嘶间，突然一人出现在他身侧。</p>
那是个将脸蒙在盔甲里的探子，只听他异常快速地报告道：“燕幽郢王已独立，与韶关楚王及太子陆幼仁并分天下。”</p>
冰无棱脸色一变，想不到天下就这样乱了，他眺望了一下远方，沉吟了片刻道：“再探再报。”</p>
接着探子们川流不息，在门外连续汇报了十几次，皆是关于红楼帝国形势的。</p>
恬园总管燕公公已将大门打开，迎接主子到来，他满脸笑得如同一朵老菊花。</p>
于是一向宁静的恬园终于又开始热闹起来，炊烟终于升起了，也给它增添了一丝人气。</p>
人喧马嘶的场面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好多村邻终于知道邻居回来了，他们在惶恐中提醒自己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p>
乡人大多怕事，因此家家紧闭门户，他们只想过个安稳年……</p>
却说在冰琉国皇宫有个别院叫东篱院，那是太上太皇的别居，太上太皇冰蕴仪今年已八十开外了。</p>
虽然年过八旬了，太上太皇的身体还是异常硬朗，看上去还是如花甲之年，健步如飞，根本不用拐杖。</p>
尚未过年时，她就在念叨着：“我的无棱孙儿要回来了，昨天我就接到他的飞鸽传书了。”</p>
贴身丫环秀梅笑道：“老祖宗，王爷每年都会来看你的，听说今年还要将郡主带来给你拜年呢。”</p>
老太太坐在椅子绣着花，边绣边笑道：“可惜我眼睛老花了，不然我得替玄孙女绣双鞋子穿穿。”</p>
丫环兰英笑道：“老祖宗，关东人不穿绣花鞋，她们穿马靴，比较暖和。”</p>
老太太笑道：“傻丫头，她们难道回屋也穿马靴吗？多闷脚啊。”</p>
秀梅笑道：“关外的生活没有我们这儿讲究，那儿天寒地冻，穿着绣花鞋不要冻脚？再说走路也不方便啊。”</p>
老太太想了一下，放下绣花布道：“说得也是啊，我老了不中用了，尽想些不着调的事来。”</p>
说罢突然伤感起来，自从女儿成为器灵，她就更加空虚了，丈夫已走了几十年，以前她还能与女儿说说话，可是一年四季也见不到女儿。</p>
孙女向来与她水火不容，当年正是她的原因将孙女囚禁在永巷，虽然已十四年了，可是孙女从未来向她拜过年。</p>
她幽幽叹了口气：“听说公主要开府了，不知管事太监选好了没有。”</p>
兰英笑道：“老祖宗，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别去想那些事，也落不得好。这些事自有王公公在操心。”</p>
冰蕴仪转过身去抹了抹眼睛：“是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就是管得太多了。”</p>
就在这时管事嬷嬷姜嬷嬷前来汇报道：“启禀老祖宗，腌制的酱菜全部检验过了，总共有三百零八坛，只坏了五坛。”</p>
老太太突然来了精神道：“挑五十坛最好的，要全部密封好，不能漏气了。”</p>
接着她关照道：“然后再挑两百坛，作为路上吃，剩下作为东篱院早餐的佐菜吧。”</p>
兰英笑道：“那吃不完啊。”</p>
冰蕴仪笑道：“过年命妇们要来朝见，也可赏赐给她们。”</p>
这时厨娘康大娘过来，她长得白白胖胖的，笑容可掬。</p>
她朝着老太太施礼道：“见过老祖宗，奴才把年糕全部蒸好了，要全部切开吗？”</p>
冰蕴仪笑道：“当然得切开，然后乘着日头晴好，得多晒几天，不然我乖孙子来了，无法带走啊。”</p>
每年她老人家不但要做好多酱菜，还要蒸好多年糕，这是她能够给予孙子最大的关怀。</p>
关东天寒地冻，只有酱菜最下饭，而且长途跋涉也不会坏掉。</p>
而年糕经过暴晒，也是经久不坏，能够吃三个月以上。</p>
北方的年糕与江南年糕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此，它经过暴晒，水分是没有了，可是口感却差了好多。</p>
而且工艺不能太复杂，否则如果太讲究的话，年糕照样会霉变，因此防霉是重中之重。</p>
可是作为看守家族，自然怀有秘术，百姓人家做不到的事，在她们好像轻而易举。</p>
据说皇室经常会举行冰神祭仪式，地点就在大年初一的上午，在天坛举行。</p>
今天是因为冰无垠闭关，因此礼部尚书温如玉便强行将公主冰晓倩拉去主持了仪式，这一天下来可把她累坏了。</p>
举行仪式时就连太上太皇也亲自华装参加，因为必须由她念祭词，据说仪式成功与否与祭词写得如何密切相关。</p>
念完祭词后，百官相继将所有祭品献祭上去，包括三牲在内，还有水果与糕点。</p>
但是也可以夹带私货，比如百官家里的食品糕点也能够拿来献祭，但是皇室要收费的。</p>
上万年来，一年一度的冰神祭在冰琉国已形成惯例，所以每逢这一天的献祭时刻，其实是天坛最热闹的。</p>
仪式其实是冰晓倩主持，当冰蕴仪念完祭词后，百官便连忙在一炷香内将祭品献上。</p>
若是超时，结界自动关闭，献祭不上去了。</p>
人们在结界外眼见着从冰蕴仪身上涌出五彩神光，然后笼罩住所有祭品，祭品得到上苍的滋润后，据说便不会生霉。</p>
而且经过冰神祝福的糕点据说吃了能够延年益寿，因此好多官员都要挤破脑袋来参加冰神祭。</p>
今年的仪式异常顺利，眼看着五彩神光从冰蕴仪身上涌入祭品，祭品开始焕发出不同的气息来，似乎变得异样神圣起来。</p>
当结界消失后，百官便相继上前将自家祭品搬回家去，他们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p>
而太上太皇的东西往往是最后搬的，她的年糕往往蒸得最多，好多宫女与太监要忙好一阵子。</p>
至于酱菜自然用不着献祭的，它一年四季不会坏，用不着多此一举。</p>
而冰晓倩自然是对此不屑一顾的，论感情她与老祖宗并不深。</p>
老祖宗只喜欢孙子，因此冰无垠就算是当了十四年国主，也从不主动去探望过她，更别说给她拜年了。</p>
可是当年下令将冰无垠关入永巷的正是她，因此她也无法对孙女多加苛责。</p>
在听说孙女闭关后，老祖宗也只是淡淡问了句谁来主持仪式，最后冰晓倩终于出场了。</p>
今天仁亲王也要来参加献祭仪式，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与岳母见上一面。</p>
虽然平时大家都住在皇宫里，可是他无法随意走动，更不能随便出宫，就是防止他们干政。</p>
尚书令苏有昧命令家仆将祭品搬走后，却没有随同车子离开，相反回来找太上太皇说话。</p>
冰晓倩自然也不能当场离开，场面总得过一下。</p>
天坛旁有间偏殿，就是专门用来休息的。</p>
她呆呆地坐着，眼看着宝仪与宝蜡她们忙得团团转，却猛然想起那个小侍卫来了，听说他被人绑架了，不知受伤没有。</p>
最令她郁闷的是许哥哥突然离宫出走了，看来云嬷嬷着实伤了他的心，可是云嬷嬷却松了口气。</p>
公主就要开府了，如今她也异常忙，就是要亲自挑选服侍的宫女与小太监。</p>
至于管事太监，如今风传最广的是王利芳举荐李好，因为他为人机灵，而且也甚得王利芳欢心。</p>
作为大太监头子，他自然要安插自己最贴心的心腹去当管事太监，长公主将来是继承香火的，因此马虎不得。</p>
若是让她受了委屈，自己将来也不得善终，因此王公公是想得很清楚。</p>
因此今天李好也来了，就站在门外。</p>
可是没有公主吩咐，他也不能随便进去，只能站在寒风里看门。</p>
李好明白，他暂时受些委屈也不打紧，关键是不能丢了主子的脸。</p>
就在这时一行人从太上太皇的房间里簇拥而出，李好眼尖看见冰晓倩在两个陌生的丫环扶持下正娉娉走来。</p>
他心里一阵迷糊，心想：公主何时出去了，难道是我眼花了。</p>
冰晓云在贴身丫环雪莲与紫参的搀扶下出了屋，突然看见一个十五六岁小太监站在一间厢房边看门。</p>
这儿全是非富即贵的，可是也没有人公然叫太监来看门啊，就连曾祖奶奶也没有如此气派。</p>
于是她便移步向着门口而去，李好连忙向她施礼，刚要叫“奴才见过公主”，他突然一怔。</p>
这个少女根本不是公主，两个丫环也是英气勃勃的，根本不像关内人。</p>
她们全部披着雪白裘衣，那个貌似公主的少女，是披着一件雪虎皮的大氅。</p>
两个丫环全部披着雪貂的披肩，行动敏捷，看来功力颇不弱，全都有洞幽境。</p>
所以李好只叫了两个字“奴才……”</p>
雪莲就傲然道：“狗奴才下去吧，这儿没有你的事了。”</p>
李好陪笑道：“小的不敢，公主陛下正在休息。”</p>
紫参蛮横地扫了他一眼道：“咱们的主子是郡主，也是公主陛下的堂姐。”</p>
李好就大声唱道：“郡主驾到！”</p>
冰晓倩突然一呆，她知道有个堂姐好像叫晓云，可是从没有见过，听说她自幼拜在晓得师太门下。</p>
冰晓云跨过门槛，然后对着冰晓倩行礼道：“晓云见过晓倩妹妹。”</p>
冰晓倩连忙站起身上下打量着堂姐，粗略一看，两人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p>
可是冰晓云更加灵秀动人，尤其是她还有两个酒窝，怪不得人称小仙女，果然是冰灵慧秀啊。</p>
冰晓倩却稍幼些，因此身材稍微单薄些，她突然笑道：“原来是姐姐啊，我早闻姐姐大名了。”</p>
冰晓云笑道：“公主妹妹果然也是风姿不凡，姐姐来得匆忙，没有什么好东西相送，只有几朵长白雪莲相送。”</p>
雪莲连忙从仆人手里接过雪莲递给郡主，冰晓云亲自将它呈上，宝仪连忙替公主接过，然后上茶叙话。</p>
虽然两人初次见面，可是相谈甚欢，冰晓倩也回了礼，那是宫中最名贵的香料，向来是皇室送礼的佳品，民间根本有市无价。</p>
这一夜因为按照惯例，关东王必须出宫回别院，因为他还有许多侍卫要安排住宿的，无法在皇宫内安顿。</p>
冰晓云就被老祖宗安排到兰香殿居住，这儿平时是冰蕴仪用来念经的，也是十分素雅安静。</p>
冰晓云陪老人家说了会话，便回去休息了。</p>
远途而来，车马劳顿，她自然要沐浴焚香，有许多事要处理。</p>
雪莲便忙着安排寝室里的床铺，紫参要准备夜宵，两人分工十分明确的。</p>
子夜时分，突然一条人影跌跌撞撞而来，这个人正是鼻青脸肿的陆辰，他慌不择路，结果便闯到兰香殿附近。</p>
这儿因为属于后宫，因此平时根本没人会闯进来的。</p>
可是想不到陆辰将方向搞错了，本来应该朝南走的，可是绕了个弯，他朝里深入了。</p>
可是皇宫内院的亭子几乎是差不多的，他昏天黑地根本搞不清楚。</p>
虽然他知道走错路了，可是想找个问路的人都没有，因此把他急坏了。</p>
尽管他是五品带刀侍卫，可是如今还没有转正呢，如今闯了禁区，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p>
兰香殿就算是程四象也不敢随便进来的，这儿居住着太上太皇，而且她的脾气是老而弥辣。</p>
陆辰正走得迷迷糊糊，突然好像听见一个年轻女子的笑声：“小哥哥，你深更半夜怎么闯到奴家的寝宫来啦。”</p>
陆辰被人痛揍了一顿，因此神志有点不清了，如果是平时他听见寝宫两字就会警醒了，可是如今根本没有想那么多。</p>
他随口答道：“这位姑娘，我好像迷路了。”</p>
那个调皮的少女笑道：“是吗？你不是登徒子吗？”</p>
陆辰脸色一红，连忙道：“我可是五品带刀侍卫，如今正在禁军跟岗呢。”</p>
少女笑道：“原来还是个雏儿，没有转正呢。你跟我来，我送你出去。”</p>
等陆辰随着少女声音往前走，突然有股白雾袭来，待他回过头来，根本找不到路径了。</p>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竟然被困在一个迷阵里了，兜兜转转走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走出去。</p>
突然间阿虎提醒道：“小心，按我提示的方位走。”</p>
陆辰刚离开，原先停留的地方突然劈下水缸粗的雷电，若是被劈中，他整个人都焦烂了。</p>
冰晓云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个登徒子竟然还有两下子，在她的迷仙小阵里竟然躲过了志在必得的一击。</p>
迷仙小阵是目前冰晓云能够布的阵，对付洞幽境之下高手完全手到擒来，可是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异常溜滑。</p>
陆辰一阵后怕，连忙又按照阿虐的提示开始腾挪身子。</p>
眼见前面有条大道，可是阿虎却道：“赶紧往斜里跳四丈，否则可能掉到沼泽里去了。”</p>
陆辰不敢怠慢，连忙施展八步赶蝉，往斜里一跳，身子刚离开，地上突然裂开，果然是沼泽。</p>
他不由又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少女好狡猾，竟然安排了一个迷阵来对付他。</p>
冰晓云目中寒光一闪，这个小贼竟然还有两下子，竟然连闯两关。</p>
可是迷仙小阵共有八道关口，因此她信心满满，心想，我就不信你每次关口都能躲开。</p>
陆辰身上刚着地，阿虎就道：“赶紧施展混元掌第十八式。”</p>
陆辰不敢怠慢，连忙依言施展出混元掌十八式，突然一道剑光劈来，他双掌一圈正好将剑身架住。</p>
冰晓云哎呀一声，手中宝剑差点脱手飞走，不由又羞又怒，心想：这个小贼有古怪啊，难道他能够看见我吗？</p>
其实能够感应到她动静的是阿虎，陆辰只是依其言行动而已，可是竟然连闯三关。</p>
冰晓云不由恼羞成怒，她心想：我自从满师出山以来，还没有遇到如此难对付的人。</p>
她目光闪动，立志要给陆辰一个深刻的教训，不然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p>
想到这儿，她的声音声音突然又开始回荡在陆辰耳边：“小哥哥，向前一直走就能离开了，我要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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