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公主才没有,你,你别污蔑我,本公主也是好心提醒你!你自己不,不守妇道,还,还倒打一耙反咬本公主一口,你居心何在……
;不守妇道?好严重的词啊!民乐公主,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二字。空口无凭,你身为公主,该不会不晓得这四个字的含义吧。证据二字,臣妇都说倦了。
温青园扶着肚子,眸底寒光乍现,脚下莲步轻移,对着姜民乐所站的位置,步步紧逼。
姜民乐吓的背脊阵阵发凉,呼吸声,一声重过一声。
;你,你别过来了!
温青园每往前走一步,她就被逼的往后退一步。
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和压迫感,紧紧包裹着姜民乐。
她身为王朝公主,素来都只有旁人怕她的份儿,岂有她害怕旁人的道理。
思及至此,她想挺直背脊,昂首挺胸,拿出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气势来,可今日的温青园,不似平常,她眼底的薄怒灼的人生疼,仿若,要不了多久,就能将人化作灰烬,灰飞烟灭。
;本,本公主警告你!你,你别过来了!听,听见没有!不,不然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姜民乐死咬着牙,故作若无其事的错开视线。
她不想在温青园跟前露怯,她公主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头,可她的惊慌显而易见,单听颤抖不止的声线,就能知晓她的惧意。
;呵,瞧民乐公主怕的,臣妇不过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肚婆,公主何必怕成那样?臣妇又不能吃了您。温青园缓缓止住脚步,慵懒地掀了掀眼皮:;只是,臣妇还以为公主今日特意来寻臣妇,是练就了多大的本事,如今瞧来,也不过如此嘛,和从前无二,欺软怕硬!
温青园特意拖长了最后几个字,冷幽幽的声音,带着股说不出的狠戾。
;本,本公主可不怕你!
姜民乐死鸭子嘴硬,一鼓作气压住恐惧,丝毫觉察不到危险的降临,依然我行我素的梗着脖子作死。
;温青园!你别高兴得太早。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蹄!等本公主揪出你和东方泽的私情!本公主看傅容澈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
;嗯哼。公主请自便。臣妇恭候。
温青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根本没有在怕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无罪,何惧之有?
;温青园!
姜民乐气的不顾形象,放声尖叫。
这贱人怎么能这么泰然!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她为什么还是这样一幅满不在乎,自信不怯的神气样!为什么!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简直钻心挠肺。
温青园乏了,对付这些不速之客,她是真的没有多少耐心了。
;民乐公主若是无要事,便恕臣妇身子抱恙,无力招待了。人要脸树要皮,赖在人家家门口不走算是个什么事儿,您还是请回吧。事情闹大,于你并无好处,不是吗?
;你这是在赶本公主?姜民乐不敢置信的瞪着温青园:;温青园!你算个什么东西!不知好歹的贱人!凭你,也敢赶本公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民乐的手都准备好了,就差举起再狠狠落下了。
谁料,温青园根本就没打算再跟她周旋,果断转了身,徒留了个背影给她。
姜民乐举一半的手,这会儿是抬也不是落也不是,满腔怒火得不到发泄,一口气几次上不来。吓得她的宫女眼泪都出来了。
眼瞧着温青园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姜民乐愣是牟足了劲,高呵道:;温青园!本公主就再给你几日快活!要不了多久!本公主就会让你跪在本公主跟前哭着求饶!你给本公主等着!
姜民乐的嗓音很大,惹得门房都忍不住频频皱眉。
只是,这句话,注定得不到答复。
温青园冷冷的勾着唇,眼底依旧不见多余的情绪,只幽幽释放着冷意,惹人心生寒凉。
她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二个都想看她下跪求饶的样子?
温雪岚想,姜民乐也想,这是何故?
莫不是看人下跪求饶很爽?
如果真是这样,下次倒是可以一试,对象,就从她们当中任意挑一个好了。
温青园优哉游哉的迈着小步,面上的情绪,丝毫没有被影响。
倒是一旁的春蝉,恼得厉害。
;夫人怎么任由民乐公主欺负,奴婢还以为夫人会反击呢。
;任她欺负吗?温青园懒懒的轻挑了下眉梢,抬手掩嘴,风情万种:;你家夫人我,可不是那种闷头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那民乐公主分明才是恶人,可她从头到尾也没受什么委屈呀,倒是夫人您……被她泼了一身脏水,方才过路的要是听见些什么,再添油加醋的传开了,对夫人您的影响多不好啊。
春蝉闷闷的撇了撇嘴,一副为温青园打抱不平的模样。
面对旁观者的话,温青园这个当事人就要显得淡定的多。
;左右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言碎语,你还能把他们嘴巴封住不成,他们爱传便由得他们去便是了。我还能因为他们那点污言秽语便要死要活的?要真这样,岂不是正好遂了那姜民乐的意。
;可奴婢还是觉着咱们夫人受委屈了。
春蝉委屈的噘着嘴,这么一瞧,倒好似她才是那个受委屈的人。
;呵。是吗?
温青园舔着微涩的嘴角,淡笑不语,一双秋波盈盈的水眸里,浮着讥笑、冰霜、轻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嗜血。
;春蝉呀,你还是太单纯,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呀,出其不意才能制胜。
轻轻磨砂着手里的小瓷瓶,温青园嘴角笑意依旧,却森冷渗人,狭长深邃的眸,独独那嗤笑,始终不达眼底。
她说过,她很记仇,更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结果,民乐公主方一回宫,不出片刻,脸上就开始疯狂的长红疹。
一大片一大片的,生长速度之迅速,不一小会儿,就遍布全身了。
这场面,吓得民乐公主赶忙召了太医院的太医来把脉,结果,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给瞧了一遍,却自始至终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消息传的也快,温青园本还在屋里温书,一本书方看到一半儿,就又有丫鬟来通报,说是皇后娘娘和平安郡主折回来了。
温青园虽觉得疑惑,却还是匆匆披了斗篷出去迎人。
三人一说上话,温青园才知道,皇后娘娘和平安郡主一直就没回宫。
回宫的马车行到一半,她们二人就寻思着去买点东西给宝丫头。
倒也不是说怕右相府亏待了她,只是觉得,到底是自己的一份心意。也顺便,再买些东西给那些已逝的孩子们。
两人本来逛的挺好,谁曾想宫里民乐公主出了事儿,侍卫特地寻了皇后,来禀明情况。
两人一听这姜民乐出事前去了趟右相府,当即心里就有了底,所以才又打道回来,想知道温青园有没有受欺负。
不过也是巧,来的路上,正巧就遇上了宫里来的马车。
平安眼尖,寻思着不对,便拦下了马车。
马车里坐着的,是民乐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
皇后仔细一下,便猜到这恐是要来右相府抓人的,于是,冷着脸把人给打发回去了。
待看着马车走远,两人才马不停蹄又赶了过来。
;青园,这件事,是你做的?
皇后皱着眉,神情不似以往温和,清冷的眉目间,透着几分复杂和不虞。
;是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是她有意来挑衅惹我,我也并非善类,她要作死,我不成全,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神气和得意,也难为她还专程跑来想着折辱威胁我一番。
温青园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既是有胆子做,自然不会再矢口否认。
皇后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面上倒是没多少怒意。
;这种症状会持续多久?
;也不会太久,我只是往她身上撒了点药粉,这种药粉只会让她浑身长红疹,我不过是想让她长长记性,无需上药,不出七日,她自然能好。
;才七日?皇后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怎么的也得要一个月才是。七日太便宜她了。
;皇……皇后娘娘?
温青园惊诧的抬眸,有片刻的怔愣。
这是什么情况……她还以为皇后是来要解药的。
;青园你未免也太心善了些,民乐公主自幼承欢品淑太后膝下,嚣张跋扈尽得真传,在宫里,也素来不是个讨喜的,她对傅大人的爱慕我也知道些,如今她不顾及皇家颜面,专程找上门来,定是对你恶言相向了,你身为当家主母,又何必要心慈手软。拿出些真本事来让她瞧瞧,也好让她知难而退才是。
;我……
温青园错愕的瞪着眼,难得语塞。
见温青园不做声,平安郡主哪里还冷静得下来。
;小青园,她可有欺负你?她有没有动手?有没有骂你?我跟你说!她若是欺负你了,你千万别怕!有我和皇后娘娘给你撑腰呢!我们不会让你受欺负的!【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