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澈无奈的拍了下温青园的手背,浅笑:;你真当金世子没脑子不成,再者说,这些细节,他知道了也无用,我又何苦费那个口舌。
;也是。温青园伸出舌头舔了下嘴,乖乖的坐着,任由傅容澈给她穿衣裳。
而后,她才堪堪记起昨儿个说过,今日要去找十三娘学习。
唤来春蝉简单的梳洗完毕,温青园也不敢耽搁,扔下傅容澈便去了十三娘那儿。
之后的小半月时间,温青园几乎日日都窝在十三娘房里。
也不是跟平儿耍闹,只不过是单纯的学制药用毒罢了。
这家伙,可把傅容澈委屈坏了。
自己媳妇沉迷于学习和研究,不要他了。
温青园迫切的想学,她太想有自保和自救的能力了。
十三娘都忍不住夸她,说,温青园是她见过的,最勤奋好学的。
这话还真不是阿谀奉承亦或者是客套话,温青园的勤奋程度是真让人惊讶。
甚至,傅容澈瞧了都忍不住要惊诧的。
连着小半月的时间,她日日与傅容澈一同起,睡得也晚,就连睡着了梦呓都是在被药名儿,俨然一副要拼命的模样。
勤奋了,学的东西自然就多了。
也不过小半月时间,温青园竟然学去了十三娘不少压箱底的本事,用药的也好,制毒的也罢,一样都未落下。
好几次十三娘都忍不住咋舌腹诽:不愧是傅容澈的媳妇儿,她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两个都是恶魔,做什么都能远超常人。
至于上次宫中闹刺客一事,说来也巧,正正好好就碰到了一处,皇上不曾起过疑心,还将此事全权交由傅容澈处理。
傅容澈的本事自是毋庸置疑,不过短短半日便查出了那些死侍是暗血阁的。
傅容澈同温青园一说,温青园二话不说,一口笃定了幕后黑手是温雪岚。
这世上,除了温雪岚,估计再没人恨她入骨了。
于是,自那以后,温雪岚和暗血阁便成了朝廷重点缉拿对象。
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件事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着,不曾公开过,知道此事的人,便更是少之又少了。
再着眼看香卉,这小半月,她也忙得不可开交,忙着接受新身份,忙着见各式各样的人,扰的她眼花缭乱,精疲力尽,远没了做小丫鬟时的欢喜。
她不止一次想回到温青园身边,她一点儿都不稀罕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更不稀罕荣华富贵,地位权势,她只想一辈子好好服侍她家夫人。
宫里的人都是豺狼虎豹,她相处不来,也不喜欢。
若不是有平安郡主和皇后娘娘总来陪她,她都得闷死在这条条框框,规矩一大摞的深宫里。
而温青园也因的香卉忙的厉害,无暇顾及其它,才忍着想念一直未入宫。
这日,温青园想着香卉该是闲下来了,便抽了空特意进宫去看香卉。
温青园先是去了皇后娘娘那儿,皇后娘娘再命人去请的香卉。
毕竟,现在香卉住的还是德裕太后的寝宫,人多眼杂的,说话都说不尽兴。
;那日之事,你可有回去着手调查?
皇后担忧的望着她,心里总归是不安的。
;阿澈在查,说那日的死侍都是暗血阁的人,我便笃定了是温雪岚想要我的命,只是,我嫌烦,不想插手。总归,有阿澈在,我左右是能清闲的。
温青园说的是实话,有傅容澈在她身边儿,她连手指头都可以不用动一下。
;我倒是羡慕你,嫁了右相大人,凡事都不用亲力亲为了。
皇后边说着,眼睛总耐不住要往温青园的小腹处瞄。
随着皇后的视线看下去,最终定定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温青园勾勾唇,笑靥如花。
;夫人!
香卉可算是来了。
还未瞧见门口有人呢,声音倒是先一步落到所有人耳朵里了。
;夫人,香卉好想你。
香卉委屈的憋着嘴,氤氲了眼眶。
温青园方站起身子来,便被小丫头抱紧了,不肯撒手。
温青园无奈,只得由她搂着。
;夫人,香卉日日都盼着你来。
;可不敢当了。温青园似笑非笑的摸着香卉的小脑袋,语带谨慎:;香卉现在是公主了,切莫要再叫臣妇‘夫人’了。这不是折煞了臣妇么。
;可香卉叫顺口了……香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看温青园:;在香卉心里,您永远都是香卉的夫人。
;大福公主,你若是再不改口,恐是要给青园招来祸事的。
皇后在一边善意的提醒。
这宫里,山精野怪多的是,最会抓着小事儿无限放大了。
香卉委屈的瘪了瘪嘴,思来想去的,末了,终是没强求:;那,我以后要叫夫人什么?
;要不,你就随了皇后娘娘的,唤我青园便是。
;青……青园?
明明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眼,从香卉嘴里念出来确实奇怪极了。
香卉自己也觉着别扭,拧着眉又去瞧温青园。
温青园无辜的耸了耸肩,淡笑不语。
香卉抿嘴,又去看皇后。
皇后也在笑,不过,她好歹还会给香卉支支招。
;大福公主许是前些年都叫顺口了,一时改不过来也正常,日后多叫叫,也是能顺口的。
;是这样吗?
香卉总觉得没那么容易。
温青园展露笑颜,不禁笑的更厉害。
;说起来,今日怎的不见平安郡主?
以往她来宫里,最先见到的一般都是平安郡主,她来,她总是格外兴奋的。
皇后漫不经心的搓着手,随口答了句:;平安这会子应该正缠着大北国的公主,要人家教她习武呢。
;皇后娘娘不拦着?
温青园好奇了,皇后娘娘这是要放纵了平安郡主心里的侠女梦了不成?
;本宫拦着有用吗?说起这事儿,皇后也是头疼的厉害。
德裕太后要她管着平安郡主,务必将她教成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姑娘,可这哪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
皇后垂头丧气神情恹恹,温青园深表同情。
平安郡主的女侠梦,断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打消得了的。
无奈的摆摆手,皇后话锋一转,看向香卉:;再过些时日,便是大福公主乘花车游行的日子了。到时候,全京城的人,就都会知道我们香卉是大福公主了,香卉可准备好了?
;我会害怕……香卉无措的垂眸绞手,显然是不乐意的。
;夫,青园,你会来吗?
小丫头小心翼翼的眨着眼睛,高兴的神色难以寻觅。
温青园心里难受,面上却不显:;香卉在做大福公主之前,先做了臣妇的义妹,那臣妇又岂有不去的道理。
;可香卉不想做大福公主……
香卉依旧接受不了这个身份,反倒是,在宫里呆的越久,她便越想走。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儿,对德裕太后也依然没有孩儿对娘亲的感情。
她努力去接受过,可自始至终,她的努力都是付之东流,到现在,她对德裕太后,依旧只是感恩之情。
感激她对她那么好。
温青园蕙质兰心,一眼就瞧出了香卉小脑袋瓜子里的小心思。
稍稍叹了口气,温青园愀然垂眸,低低一笑,顾盼流转,灵似仙霞。
;香卉从来都不是个任性的人呢。
起码,她认识的香卉不是。
;大福公主要做任性之人吗?
她问的是大福公主,不是香卉。
;……香卉袖间的小拳头本握得紧,而后,却又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我明白了。
许是真的释然了,她终于扔了一切顾虑和不安,选择了坦然面对,扬着头,浅浅笑开了:;青……青园,我,我不会任性。
香卉笑着,嘴上因得第一次改称呼,显然是还不习惯的,可眼底的坚定,却是耀耀生辉:;我明白的,这是我的宿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香卉到底是皇室血脉,果然是与众不同的。皇后戏谑的望着香卉,忍不住咋舌:;这若是换了旁人,从天而降这么大的馅饼,怕是喜都得喜上个三五日,也就独独香卉你,自打晓得了这件事儿,便是日日愁眉苦脸,笑也笑的勉强。
香卉不以为然,寻个位置坐下:;夫人从小就教香卉,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可多取也。
;啊!不是不是。方说完的话,香卉立马就察觉不对,改口道:;是青园,不是夫人……
皇后无奈的拧眉笑:;你呀,日后在外头可万不能再喊错了。现在,好在是没有外人,若是叫旁人听了一耳朵,青园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记住了……
香卉眼神怯怯,自责不已。
可单纯善良的香卉哪里会晓得,钱财于温青园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身外之物。
她爱的很哩。
恰在这时,皇后宫里的宫女端了点心来。
皇后捻起碟里的一块放进嘴里细品,又招呼另外两人。
;别光坐着了,来尝尝点心,前几日平安吃过一回,夸的厉害。
;能让平安夸上一嘴,那臣妇还真得尝尝。
温青园没讲客气,也拿了一块儿扔进嘴里。
能让平安郡主夸赞的点心,味道绝对是顶好的,只不过……
;臣妇怎的觉着,每回来皇后娘娘这处,都是来吃点心的?【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