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傅容澈有试着将笑憋回去的,可无奈,他家媳妇儿太可爱。
;……
温青园吃味儿了。
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无数道炽热视线,且不减反增。
这男人就是故意的。让他憋笑,偏生不听,还愈发猖狂。
;咳咳……
温青园故作正经的轻咳了几声,眼角微微一斜,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儿。
傅容澈眉梢微挑,拇指在温青园的食指上来回磨砂着,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他还真就敛了眼底的所有笑意,恢复了淡漠无情的模样。
这才对嘛。
温青园满意的望着傅容澈一脸淡漠森冷的神情,莞尔勾唇,笑开了。
唉,傅容澈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嘴角噙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无奈和纵容。
某人方还说自己要做娘亲了,不幼稚的,也不晓得这会子脸打得疼不疼。
……
龙椅上,慕容熙端着架子,面带假笑,正襟危坐。
皇后坐在他身旁,出于无聊,一直在与香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慕容熙想插嘴,可无奈好几次都插不进去,末了,只能愤愤作罢。
;这丫头……瞧着眼熟……
德裕太后注意到这边,眯着眼睛在香卉面上来回打量。
;皇奶奶,这是香卉呀!
平安郡主狡黠一笑,拉过香卉,好让她正面对着德裕太后。
;哦!是了是了!是香卉那丫头!德裕太后了然一笑,和蔼可亲:;香卉今日穿得好看,妆容也精致,一时半会儿的,哀家竟是认不出了。
;香卉可是个美人胚子,仔细打扮着,好看的很哩。
平安郡主逮着香卉可劲的夸,香卉羞涩一笑,下意识的垂下了脑袋娇羞可人。
;是好看。
德裕太后笑的见眉不见眼,只是那润润的眼角竟是有些泛红。
那丫头精雕细琢后,眉眼处与她年轻的时候有九分相似,瞧得久了,她这心里啊,忍不住的要想起过往。
若是她的眉儿还在,估摸着,也该是这般如花似玉的年龄了。
只可惜,天意弄人啊……
思及过往,德裕太后黯淡了眼眸,满心落寞,恍惚间,好似有几十年的光阴匆匆流去,尤显沧桑。
;只是,香卉丫头不是成了将军府的闺女,怎生还跟在皇后边上伺候着。
德裕太后吸了口气,想转移注意力。
;皇奶奶你不知道,香卉到哪儿都讨人喜欢,皇后娘娘今日特地跟右相夫人张口要了人,说是想让香卉陪着聊聊天儿解解乏呢。
平安郡主自顾自的说,并未注意德裕太后忽变的情绪。
;也是,香卉丫头是个讨人喜欢的。
德裕太后眼神恹恹,已然没了多少精气神。
偌大的后宫,先帝的宠妃尚在的不多,可独独她,到了白头,膝下依旧无儿无女。
每每想起,那心里头啊,终究是说不尽道不明的心酸和无奈……
这么多年了,她果真还是怨他的吧,因为他,她才入的后宫,因为他,她掉入迷雾再也寻不见最初的自己,因为他,她苦待后宫,诞下孩儿也不敢养在身边,如若不是他,她这辈子不知道要活的多顺心如意。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及笄那晚,她绝对不会再好说歹说拐了婢女偷溜出府,更不会在北柳桥边儿东张西望不好生看路,一头撞进那个她以为能护她一生之人的怀抱,到最后,误了终生……
……
;那姑娘方才说,她是骑都尉的女儿。
温青园一路凝着茂成然直至她落座。
前世,她听过这姑娘大名,却从未见过她,如今一瞧,倒是有些好奇。
傅容澈侧头看她,语气淡淡:;骑都尉向来为人正直,他的女儿,倒是得了几分他的真传。
;能得你夸赞的,当真难得。
温青园仔细打量着茂成然,眼底透着几分赞赏。
傅容澈从不轻易夸人,能让他开口的,必然是个正直好官儿。
许是温青园的视线太过炽热,茂成然有所察觉,狐疑的转头。
四目相对之际,茂成然先是一愣,而后眼底渐渐浮起敌意,经久不散。
温青园也是一愣,不明所以。
她惹她啦?
印象中,她们这是头一次见面吧吧,还是两世加起来的头一次,话都未曾说过一句呢……
;你跟那小丫头有过节?
傅容澈眉眼淡淡,似是不经意间的发问。
温青园白眼一翻,不悦道:;我哪能跟她有过节,我今儿个还是头一回见她呢。
闷闷的收回视线,甩开傅容澈的大掌,温青园也在疑惑。
方还帮她说话来着,怎的一转眼就对她有敌意了呢。
这姑娘,当真是莫名其妙。
望着被甩开的大掌,傅容澈不悦的蹙眉,果断闭嘴不言。
心里埋怨着有气无处发,傅容澈正烦闷的很,恰巧此刻周身的视线还在不断聚集,男人想都没想,直接眯着眼转了头回敬,满目狠厉薄凉,惊起一片抽气声。
晚宴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温青园一手托着腮,一手抚着肚子,百无聊赖的望着殿前扭得人眼花缭乱的舞姬们直吐气。
她在想,阿澈选的人何时会出现,又是以怎样的形式出现,时间紧促,也不晓得阿澈交代清楚没有,事情会不会顺利进行。
轻叹了口气,温青园转着眼珠子好生无聊。
今天来的大臣很多,皆是拖儿带女的,整个大殿里乌压压的一片人。
温青园转着眼珠子四处打量,从大殿的装饰到殿内的众人,蓦地,一个熟悉的面庞径直撞进她的眸底。
像是想到了什么,温青园眼中精光一闪,抿着嘴角低低的笑开了。
算算,自打回京那次一别,她已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见过东方泽了,听闻他独留下一封信后私自离京一事惹恼了老侯爷,老侯爷大怒,赏了他五十大板还给他关了禁闭,期间还不许任何人探望。
有几次她遣人去送过补品想表示感谢,可听回来的小厮说,东西是送到了,人却一眼没见着。
老侯爷怕东方泽再偷跑出去,愣是在他门边安插了不少武功高强的人,他带着屁股上的伤,又有一屋子人守着,估计想跑也跑不成。
脑补了下东方泽满脸怨气趴在床上的模样,温青园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东方泽那人素来喜热闹,还好动,关着他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来的狠毒。
关了将近一个月,怎么着也能将他活活给憋屈死。
虽然他受罚,一半的责任在她,可满腔笑意是真心憋不住。
温青园的眼神过于炽热,东方泽捏着酒杯的手一顿,当即不悦的拧眉,抬起了眼眸。
对面坐着乌压压的一片,东方泽眯着眼睛凌厉的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托腮而坐,望着他笑的温青园身上。
身形猛地一顿,东方泽当即微挑眉梢,迅速敛了脸上的不悦和眼底的凌厉,勾唇笑得痞里痞气的。
与东方泽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温青园也怔住了,不过片刻,她缓过神来,便笑得更厉害了。
百无聊赖之际,能寻个乐子当真不易。
;怎的?自家的男人还不够你瞧的?还是说,你觉着你家相公的身材亦或是脸比不上那个愣头青?
又冷又深沉的声音自头顶徐徐传来,带着三分醋意、两分暗嘲和五分薄怒。
温青园笑意一僵,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他不是没瞧她的么,怎生恰巧多看了眼东方泽,他就又晓得了呢。
心虚的努了努嘴,温青园深吸一口气,浅笑盈盈,侧首去看傅容澈:;我家相公自是顶好看的,这世上,绝对找不出能与相公你相媲美的人来了,你就是天神,就是谪仙!
温青园满脸谄媚,笑的诡异。
傅容澈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并不看温青园,而是轻蔑的勾着唇,恶狠狠的瞪向了东方泽。
突如其来的凶神恶煞,并没有让东方泽的俊脸上出现半分惊慌。
他倒是一脸平静有恃无恐的,内心更是波澜不惊。
眉梢微微一挑,他回瞪傅容澈,眼角噙着的挑衅意味十足。
傅容澈不屑的勾唇冷笑,并不将他的挑衅放在眼里。
见傅容澈不搭理自己,东方泽也不恼,淡定的垂了眸自顾自的开始吃东西。
冷不丁轻哼出声,傅容澈眼底寒气逼人。
有那么一刹那,坐在傅容澈邻座的那位大臣和他的妻子被这寒气殃及,僵了背脊就是一哆嗦,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那大臣与妻子欲哭无泪。
好巧不巧的,偏生就挨着;阎王爷坐了,早知如此,他就告病不来了。
比起在这儿受尽折磨,他还不如回家陪了家里的姨娘们,虽呱噪了些,那也比活生生冻死、吓死的强。
;我不过是不经意瞧了他一眼罢了,你别气嘛。
温青园扯着他的袖角跟他撒娇。
;不经意瞧了他一眼?傅容澈敛了神情冷嘲:;既是不经意,你又何必笑的见眉不见眼的?见着他你很高兴?
傅容澈语气里醋味十足,见着他时,也没见她笑的那般开心过!【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