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现在我们家里已经潦倒至如此的地步,连个打酱油的人都没有。
还得我亲自去打酱油,这日子没法过了。”
徐夫人对徐世鸿忍不住抱怨起来,手中的酱油瓶重重的放在餐桌上,“咚”的一声加强语气。”夫人,这……真的辛苦你了。
现在,整座徐公馆,就是徐世鸿与徐夫人两人居住。
自从徐子豪的事情出来后,徐家的事业一落千丈,所以公司纷纷关门转让。
徐公馆里也没有其他人愿意留在这里。
给再多的钱,也请不到一个保姆仆人。
人家怕有命拿钱没命花。
所有人都与徐家断绝来往,好像徐家就是瘟疫一样。
“唉!人生有时候就是如此,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锤。
这一切都是那个逆子造成的。
这是命啊!”
徐世鸿摇摇头感慨一下,坐在餐桌前往自己碗里的面条拌酱油。
夫妻俩都没有做过饭,现在煮面条当晚餐已经成为常态。
外面的人对苏晓宁有多崇拜,就对徐家人有多厌弃。
即使家里的一些亲人,都远离徐公馆。
生怕与这两个老夫妻有什么牵连,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哎,这怨不得别人啊!老爷。
连你自己家的女儿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徐夫人看着面前的面条没有一丁点儿胃口,老头亲自下厨房做的面条,即使加了最浓的生抽,也是寡淡无味。
因为徐世鸿患了肾病,饮食里面不能放盐。
即使徐夫人自己,一天只能摄入3~5克食盐,她有高血压。
“夫人你多少吃点嘛,我做的虽然不怎么好吃,凑合着吃吧!
唉,别去关心孩子们的事情啦,儿女自有儿女的福气,我们也管不着的。”
徐世鸿一提起自己的一双儿女就感到很无奈,本来自己的儿女是人人都羡慕的公子小姐,现在自己最骄傲的公子小姐都离自己而去。
他有时候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命不好,前世做了什么孽,才遭到这样的报应。
“哎呀,我能不担心?
你说儿子回不来,我知道没有办法,他是不是还活
着都很难说。
我担心不来管也管不着。
可是你说我们家这个女儿,就住在同一个城市里面,离家这么近,她整天都待在公司里面,这算什么事吧?
你说是不是女儿也要与我们撇清关系?
唉,丽曼从小就挺乖的,她一个人在外面,真不知道怎么过的。”
“夫人,你就知足吧!
丽曼在斗斗狩猎公司里面受到人家的尊重过得很好。
她目前暂时回来不了,就由她吧!”
一提起徐丽曼,两夫妻都一脸的疼爱之色。
“丽曼这孩子我还是很放心的,她从小就心地善良懂事。
哎,这都怪子豪!他这个哥哥做了那些事情出来伤了她的心。
想不到子豪……唉,真是个孽种啊!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出来!”
徐夫人现在一想到徐子豪就忍不住落泪,本来最寄予希望的独子,却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唉,提起子豪,我不得不说一句。
你这个当妈妈的,太宠爱孩子!孩子从小脾气很乖张,一切行为都很自私,什么事情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长大以后也不想好好读书,就知道搞一下歪门邪道搏出头。
唉!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让我不得不记起一句古训,慈母多败儿啊!”
徐夫人听到这里就来火气了。
“呸!说来说去,你什么都怪我!这个家落成这个样子,都是怪我咯?
我一个妇道人家我知道什么呀?那么大的家业败成现在这样子了,你就把这一切都怪在我一个女人头上!
你是大男人啊!家里有事情,难道你不知道管家啊?
徐子豪,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从小到大,那你就没有半点责任吗?”
“唉,算了算了,别提了别再提谁的错了,我们两个现在相依为命,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吧!”
夫人一发飙,徐世鸿只能委屈求全。
“这日子我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呢?娘家也回不了,我想回去娘家住几天,娘家人都不理我了,现在只能跟你这老头子在一起相依为命,你还说这些话,说得我,好伤心……呜呜……”
徐夫人终于哭出声来,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啊!
“好,好好不怪你,不怪你,一切都
是我的错好了吗?别生气啦,一切都是我的错,哎,我……这个真的是前世造的孽哟!”
徐世鸿放下了碗筷,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面条呀,
气死老夫啦!
偌大的徐公馆,就他们两个人在里面住,房子太大了,有时候让人害怕。
曾经的徐公馆有多豪华有多辉煌,现在就有多败落,多凄凉。
在外人看来,这里就是一幢隐藏在深山里面的“鬼屋”。
白天不见一个人影,
晚上,在几百扇窗户里,只有一间窗户里透出灯光。
那种诡异的氛围,比完全没有灯光更加吓人。
徐公馆房子太大了,地方太大了,环境太偏僻了,没有人气的话,真的不如住两房一厅。
要说没有人气也不对,徐公馆外面,有一个班的军人把守。
不过这些军人不是来增加人气的,而是来气人的。
城主府派军队保护两位两人的安全,那是执行比特国王的命令,保证他们两个人一辈子的安全。
刚才徐夫人出去下山购物买酱油,都是发了大脾气,以死相逼,才让她出去买的。
不然的话,这些军人不会放行。
万一徐夫人去到山下城区买东西被吃瓜群众打死打伤了,谁也负不起责任。
这活着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嘟嘟嘟!”
徐公馆的大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汽车喇叭声。
“咦,这么晚了,谁会来我们徐公馆?”
徐世鸿与徐夫人都惊讶的面面相觑。
他们这里已经两个月没有人过来。
“老头子啊!不会是他们过来斩草除根的吧?”
徐夫人以女性的第六感,感觉到来者应该与苏晓宁有关,顿时浑身发抖。
“夫人,不要害怕!”
徐世鸿握住老伴的手,同时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拍几下。
“不怕不怕,反正我们都一把冷年纪了,他们要杀要剐就随他们便吧!”
不由得徐世鸿夫妻这么去想。
听说苏晓宁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在他离开之前把仇家遗留的麻烦给清除掉,这是很正常的操作。
徐会长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做过。
两位老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如此才能够消除心中的恐慌。
说不怕死,毕竟是假的。
他们也不是太老,
才五十多岁而已。
汽车一直开进大门到徐公馆的白色主楼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徐世鸿夫妻的起居室。
“咦,听汽车的声音,好像是科尼格格豪车的声音?”
徐世鸿毕竟见多识广,也比老婆要冷静一些。他一听这个汽车声音就知道什么车型。
“啊!这么说,是苏晓宁苏圣人,他亲自过来我们这里啦?怎么可能!”
徐夫人也有所察觉,她赶紧离开徐世鸿的怀抱,整理自己的衣裳。
毕竟是上流社会的人,徐夫人还是很注重仪表仪态的。
徐会长也整理了一下薄薄的丝绸圆领对襟汗衫,用双手把头发往后面梳整齐。
夫妻两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的面朝着大门的沙发上。
“哆哆哆!
徐会长在家吗?”
门口响起的问话声音,让徐世鸿与夫人对望一眼,两人眼眸中的惊奇之色,确定了来者就是苏晓宁。
“来了来了,请稍候,这麽晚呐,还有人过来看我呀!”
徐世鸿嘴里嘀咕几句,然后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客厅的大门停了下来,调整一下呼吸,然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把门打开。
“爸爸!妈妈!”
徐丽曼一脸微笑站在门口。
让徐会长一阵恍惚。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女儿的突然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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