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王戈向保安借来了钥匙，一开门，桌子、椅子、花瓶碎片还有很多道具都在地上，楚嫣然也在地上。</p>
砰——</p>
又碎了一个花瓶。</p>
“出去！”</p>
吴星星伸出手，“嫣然。”</p>
她正想走过去，胳膊被王戈拉住，他摇了摇头。</p>
算了。</p>
他就做一回好人吧。</p>
王戈上前，劝说，“嫣然别这样，大家都是自己人。”</p>
楚嫣然看了吴星星一眼，冷笑。</p>
她满脑子怨毒，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个任劳任怨的傻子罢了。”还自己人？她很用力的说，“她配吗？”</p>
嫌恶之色，明明白白。</p>
同是女人，吴星星本来对她还有同情的，可就在刚刚，这一点恻隐之心也被劝退了。</p>
“楚嫣然，算我看错了你。”</p>
她不是外向的性子，从小到大，朋友不是很多。</p>
还以为——</p>
谁想，终究是错付了。</p>
吴星星看了眼王戈，转身离开。</p>
等门关上，楚嫣然开口，“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她一双眼睛猩红，冷嘲热讽，“留下来看我笑话？”</p>
王戈嘴角往上，“是啊。”</p>
屋内昏暗，也没开灯，楚嫣然的神色看不清楚。</p>
“你什么意思？”</p>
字面意思喽。</p>
王戈提了提裤子，蹲下来，“我且再问你一遍。”他的声音沉下来，“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p>
前不久，她靠装疯卖傻蒙混过关了。</p>
但今时不同往日，甘媛帮他找到了路边的监控，他来回看了几遍，真相一目了然——出事那日，楚嫣然分明就没有回家。</p>
她骗了他。</p>
换言之，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p>
楚嫣然仍旧在否认。</p>
王戈点头，“好好好。”</p>
真是好的很呐</p>
他懒得多费口舌了，很直白，“庞爷说视频是你给他的。”</p>
楚嫣然沉默。</p>
王戈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p>
看来，他都知道了。</p>
既然如此，楚嫣然也不否认了，“没错，是我做的。”</p>
怎么能这样？</p>
做了恶，还这般心安理得。</p>
王戈仿佛第一天认识楚嫣然，质问她，“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p>
她为什么愧疚？</p>
该愧疚的应该是他！</p>
“王戈。”</p>
楚嫣然缓缓把头抬起来，嗓音已经哑了，“你可知道我和庞爷……是什么时候的事吗？”</p>
王戈看着她，一言不发。</p>
他怎么会知道？</p>
楚嫣然傲慢又悲恸的看着他，眼里有鬼爬出来，“就在你把我约去游乐园，又抛下我的那日！”</p>
楚嫣然就死在那晚，而现在活着的，是行尸走肉。</p>
“王戈，你端的什么大义凛然？”</p>
她大吼，“装什么受害者！”</p>
明明她才是，她才是……</p>
王戈一不留神就被推倒了，手掌按在碎片上，划破了，有血流出来。</p>
“就因为这个？”</p>
就？</p>
看看，他们果然是一丘之貉。</p>
楚嫣然红着眼大笑起来。</p>
没了，什么都没了，名声、荣誉……还有，顾夜西。</p>
她一无所有，什么都没了。</p>
王戈扫了她一眼，站起来，“你搁这儿装什么可怜？”他没有半点于心不忍，“你做的事，该千刀万剐。”</p>
虽然本质是一样的。</p>
但别人害，是害一人。她害，是害一窝。</p>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有人给他发微信。</p>
【视频拍了没？】</p>
王戈看了眼楚嫣然，打字：【摄像机坏了。】</p>
其实没坏。</p>
【你说什么？？？】</p>
屏幕上都是血，王戈擦掉，低着头继续打：【很多人都拍了，网上应该有，你自己去找找。】</p>
对方没再来发过来，估计是开电脑去了。</p>
掌心破了，王戈握着手机，也不觉得疼，“楚嫣然，你好自为之。”</p>
说完，他把视线收回来，离开。</p>
其实，还是有些心软的。</p>
否则，不会这样不了了之。</p>
只可惜，这个情楚嫣然不领，她非但不领，对王戈的怨恨还更深了一层。</p>
不过无所谓。</p>
他们是一丘之貉嘛。</p>
王戈去医务室了。</p>
他远远瞧见走过来的一行人，立刻掉头，出于本能的躲到树后，小心翼翼地藏好。</p>
顾夜西撑着伞，走在温想身边。</p>
“想想，你怎么会去体育馆？”</p>
走在最后的裴云双手合十，心里：千万别说实话，别说实话……</p>
温想，“砸场子。”她不会说谎。</p>
裴云，“……”</p>
她合了个寂寞。</p>
谈明忍了一路，忍不住了，“王晴天，那你呢？”</p>
王晴天也说，“砸场子。”</p>
这两个姑娘平时很乖的，干不出这么荒唐的事。</p>
除非……</p>
顾夜西和谈明想一块去了。</p>
他们扭头，看向后面。</p>
裴云把目光别开，摸了摸脖子。</p>
啧，有点凉呢。</p>
等他们走远，王戈才走出来，他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目光深深浅浅。</p>
他从来没看过温想争风吃醋的样子。</p>
这是第一次。</p>
尽管不是为了他，她也不属于自己，但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p>
王戈手掌的伤口还没结痂，稍稍用力，血就顺着手指滴下来，落在雪地上，铺开了一朵花。</p>
是血花。</p>
出了这么大事，教室早就传开了。</p>
此时，无论男女：</p>
“是真的吗？楚嫣然的事。”</p>
“真的真的，我去看了，场面绝对劲爆。”</p>
“靠，早知道我也去了。”</p>
“想不到她会是那种人，也不知道平时高冷的样子装给谁看。”</p>
“是啊，学校的脸都被她丢尽了。”</p>
……</p>
行政楼，校长办公室。</p>
敲门声很重，响了三下。</p>
楚嫣然转头看了好几眼，不敢过去。</p>
“嫣然，开门！”</p>
是楚清。</p>
“嫣然我是妈妈，快开门。”</p>
还有她的母亲——江蓁。</p>
楚嫣然迟疑片刻，咬着牙去开门，楚清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忽然抬手，一个巴掌就呼过来。</p>
江蓁想拦也拦不住。</p>
啪。</p>
一记响亮的耳光。</p>
楚嫣然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爸……”</p>
“别喊我！”</p>
他没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p>
江蓁心疼女儿，上前抱住她，“嫣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来的路上听说了，她也红了眼眶，“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跟妈说，妈给你做主！”</p>
江蓁年轻时是富家小姐，没吃过什么苦，“咱家有的是钱。”</p>
这是钱就能解决的事吗？</p>
楚清一言不发。</p>
楚嫣然哭着说，“妈，我完了，我完了。”</p>
江蓁心都要碎了。</p>
“楚清，你快想想办法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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