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p>
护士给顾夜西换完绷带，出去了。</p>
温想坐在床边，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动作很轻，“是不是很疼？”</p>
其实已经好很多了。</p>
顾夜西说，“有点。”</p>
温想低着头，神色凝重的样子。</p>
过了一会儿，她问，“顾同学，你要不要吃糖？”</p>
“嗯。”</p>
温想把手伸进口袋里，把糖拿出来，剥了给他。</p>
医生推进门，看到两个人你侬我侬，又默默退出去了。</p>
“甜吗？”</p>
顾夜西这样躺着，吞咽的动作很明显，他把她拉向自己，两只手环着她，不让她动，然后去吻她。</p>
他贴着她的唇，呼吸很乱的喘，“甜吗？”</p>
很甜。</p>
苹果味的。</p>
温想喜欢糖，只要是糖，不管什么味道，她都喜欢吃。</p>
对人，也一样。</p>
只要是他，不管什么样，她都喜欢。</p>
顾夜西抱着她，把头埋在她脖颈里，又亲又咬，声音沙沙的，“想想，我跟她没什么。”</p>
“我知道。”</p>
其实不用解释，她从没怀疑过。</p>
顾夜西笑着，在她唇上吮了吮。</p>
“真乖。”</p>
温想趴在他怀里，担心他的手，“你别乱动。”</p>
“那你来弄。”</p>
温想，“……”</p>
这个人，在病床上也不正经。</p>
不正经的顾夜西往里边挪，腾出半张病床，“你躺上来。”</p>
温想连忙叫他不要动。</p>
万一伤口裂开了……</p>
其实，只要不发病，他的伤好得很快，已经没事了。</p>
“想想，现在几点了？”</p>
房间很安静，窗帘比较薄，依稀映着一轮杏色，朦朦胧胧。</p>
温想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眼，“七点二十。”</p>
那不早了。</p>
顾夜西舍不得她在医院过夜，怕她累着，“想想，我们回家吧。”</p>
“不行。”</p>
他说，“我心里有数。”</p>
温想摇头，还是不同意。</p>
她不是医生，医不了他，站在女朋友的角度，肯定是住院更放心。</p>
顾夜西犹豫片刻，“那你上来睡。”</p>
“我怕碰到你。”</p>
碰啊，尽管碰，碰哪里都行，怎么碰都可以。</p>
他这个人都是她的，有什么好怕的。</p>
顾夜西说，“不会，你睡相很乖。”</p>
语气像哄又像骗。</p>
温想迟疑了一会儿，把口袋里的刀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躺上去了。她很了解顾夜西，若不答应，只怕他不会罢休。</p>
“想想。”顾夜西翻了个身，从后面抱住她。</p>
“嗯？”</p>
温想不敢乱动，怕撞到他的手臂。</p>
顾夜西把眼睛闭上，“你一直带着这把刀？”</p>
“不是你让我带着吗？”</p>
真听话。</p>
温想身上的校服是他的，应该是早上穿错了，有些大，这样躺着，会看到白皙精致的锁骨，肩头微漏。</p>
顾夜西凝眸，把身体撑起来，吻落在她的锁骨上，弄出痕迹之后把衣服拉好，他搂着她的腰，“想想，我是你的。”</p>
“怎么忽然说这个？”</p>
因为有人觊觎他。</p>
顾夜西说没什么，“帝理的资料库，我看过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想想，你知道你祖母以前是做什么的吗？”</p>
温想，“我知道。”</p>
老房子的书房书架上摆着一座奖杯，上面有几个字</p>
——无双国士。</p>
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p>
顾夜西躺在她后面，声音沉稳，让人安心，“这件事我来查，你不要有后顾之忧。”她的亲人，自然也是他的。</p>
“你只要安心的，做你想做的事。”</p>
温想睫毛颤了颤，眼里的光温柔又多情。</p>
顾夜西自然而然的问，“录取结果什么时候出来？”</p>
他知道她去了。</p>
不然，她不会来这么晚，他也好不了这么快。</p>
温想在他怀里转了一圈，额前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一个月。”那时候，应该放寒假了。</p>
好痒。</p>
他说，“我相信你。”</p>
温想垂眸浅笑。</p>
顾夜西低下头，要去亲她，就快碰上——</p>
放在床头的手机震了一下。</p>
亲热被打断。</p>
他想发脾气，但想想在。</p>
不能发。</p>
“我帮你拿。”</p>
温想点头。</p>
顾夜西一只手绕过她，去拿手机。</p>
温想接过来。</p>
顾夜西问，“谁啊？”</p>
语气有点不爽。</p>
温想靠过去，把手机举起来，分给他看。</p>
封兰萍：【想想，晚自修下课了吗？】</p>
温想：【还没，我在医院。】</p>
封兰萍回得很快，【你怎么了？生病了？严不严重？】</p>
温想：【我在陪男朋友。】</p>
顾夜西看着屏幕上“男朋友”三个字，很顺眼，嘴角往上跑。</p>
封兰萍：【哦。】不是想想生病就好。</p>
【多喝热水。】</p>
很敷衍，而且一点也不掩饰。</p>
她又发：【想想，那个楚嫣然是你同学吗？】</p>
意思是问她要不要开后门。</p>
楚嫣然虽然即兴表演很烂，但前面演的还过得去，封兰萍很看重温想，若她开口，这个面子，她会给。</p>
温想只回了两个字：【不熟。】</p>
不熟啊……哦，她懂了。</p>
封兰萍发了语音过来：【想想，你会来我们帝影吧？】</p>
听听。</p>
这关键啊，不是温想考不考得上，而是她来不来。</p>
顾夜西一脸自豪的神情。</p>
温想转头，看他。</p>
顾夜西的眼里牵着光，里头有她的影，温暖动人。</p>
“想去吗？”</p>
温想轻轻点头。</p>
顾夜西伸出手，长按屏幕上的对话键，“看情况。”国内又不止他们帝影这一所艺术院校，凡事总得货比三家，“想想，不是你们想要就要的。”</p>
某酒店房间。</p>
封兰萍把手机放到耳边，听完之后，“……”</p>
她知道温想耳根子软，还有点轻微的拒绝困难症，这才想着先下手为强，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p>
郁闷死了。</p>
同组的老师正在商议结果，讨论很热烈。</p>
李遇坐在封兰萍对面，抬头看了眼，随口一提，“今年考生的质量都还不错，尤其是南杭一中的孩子。”他就事论事的讲，“温功成他女儿不用说。”</p>
当之无愧的第一。</p>
封兰萍放下手机，表示赞同。</p>
李遇又说，“还有，和她对戏那女孩叫什么来着？”他佯装思考，片刻后，“楚嫣然，对吧？”</p>
有人点头。</p>
“我觉得她也不错。”</p>
封兰萍稍稍皱眉，“我们学校，不收学术不端之人。”她看着李遇，面无表情，“我记得楚嫣然的父亲，是楚清吧。”</p>
楚清，这是在座诸位都听过的名字。</p>
当年那桩丑闻，可谓轰动一时。</p>
封兰萍说，“希望我们之中，没有开后门的人。”哦，她那不叫开后门，叫为学校招揽英才。</p>
“你说是吧？李教授。”</p>
这么多年，要没点情报手段，她如何坐稳副校长这个位子？</p>
李遇把目光移开，眼神躲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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