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棠跟她说了王戈的事。</p>
温想问,“你怎么知道?”</p>
“金家小儿子是我哥们,昨儿出来喝酒,他喝醉了说的。”</p>
她抓了个奇奇怪怪的重点,“你才多大,就出去乱喝酒?”</p>
解棠,“……”</p>
“没乱喝,就一点点,还是啤的。”他小声解释完,马上保证,“姐姐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不喝了。”</p>
温想说,“没不让你喝,但身边得有熟人才行,知道么?”</p>
解棠点头如捣蒜。</p>
他现在有个很真实的感受:姐姐,是真的接受他了。</p>
这会儿,顾夜西走到了309病房门口,他低着头,在戴手套。</p>
为什么要戴手套?</p>
方便啊等一下处理。</p>
一开门,房间昏暗,也没开灯,借着月色,看到一条胳膊挂在外面。</p>
哒哒——</p>
是脚步声,不轻不重。</p>
顾夜西把灯全部打开。</p>
林业——贴在床头的名字。</p>
林业提起眼皮,因为疼,躺在床上动不了。</p>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你,你要干什么?”声音似乎很慌,断断续续的。</p>
顾夜西一言不发,把外套握在手里。</p>
怕吗?</p>
当然怕了,林业背后冷汗直冒,“我不跟你抢温想了,我把她让给你,你放过我,放过我……”</p>
顾夜西眼底阴阴骛骛,暗沉的瞳孔隐隐发红,“温想,不是你的。”</p>
警告,这是第二遍。</p>
林业一时愣住。</p>
回过神,头顶的光线挡住了,他想翻身躲开,已经来不及了,顾夜西一脚把他踹下去,针头从中间折断,淡色的血混着无色液体,荡入空中。</p>
林业趴在地上,顾夜西上前,用外套勒住他的脖子。</p>
“救,救命。”</p>
顾夜西抓着被子拽下来,塞进他嘴里,“闭嘴。”</p>
声调淡淡的,但有杀人灭口的气势。</p>
林业瞬间安静如鸡。</p>
顾夜西目色平静,过了会儿,把被子扯开,“你和楼巧君什么关系?”</p>
林业挣扎了两下,放弃了。</p>
他说,“我不认识什么楼巧君。”</p>
顾夜西看着他身上的纹身,嗓音微沉,“你还有一次机会。”</p>
“我真的不认识!”</p>
他用力收紧。</p>
林业呼吸不上来,手指死死抠着地板,“楼,楼巧君,真的不,我没有听,过。”</p>
“纹身怎么来的?”</p>
“是,是一个男人让我纹的。”</p>
“谁?”</p>
“不认识。”</p>
顾夜西没什么耐心,衣服绕在手里,“想清楚了再说。”</p>
林业想了想,想了又想,“我只听见,别人在电话里叫他九哥。”</p>
“还有呢?”</p>
林业都要哭了,“我,我真的不知道。”</p>
顾夜西是微表情高手,在他面前想瞒天过海,几乎没可能。</p>
行,坦白局过。</p>
现在,开始算账。</p>
“私生饭。”</p>
他顿了顿,声音冷了,“你伤了她。”</p>
医院的隔音不是很好。</p>
顾夜西往林业嘴里塞了被角,下手又重又狠,一点没收着。</p>
在AK,谁不知道十爷最会折磨人,让人疼的要命又不要命的花样,他多的要命。</p>
九点二十分,他从309病房出来,把沾了血的手套扔进垃圾桶里,洗了手,然后打了个电话,挂断后才去找温想。</p>
叩叩叩。</p>
顾夜西站在门口,“想想,我回来了。”</p>
温想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视线密密麻麻,过了会儿,“顾同学,我有话同你说。”</p>
他这时候就很听话,乖乖走过来。</p>
解棠超有眼力价,“姐,我先上个厕所。”</p>
他出去时,还顺手带上了门。</p>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光线不是很亮,所有的影都一动不动。</p>
顾夜西走到她前面,很自觉的蹲下。</p>
温想低头,眉头稍皱,“可有受伤?”</p>
还以为她要训话。</p>
顾夜西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又乖又老实,“我打人了。”</p>
她知道。</p>
温想反应平平,“可有伤及性命?”</p>
“没有。”他避重就轻,说,“大部分是皮外伤。”</p>
温想就问到这儿,别的什么也没说。</p>
原则呢?</p>
哦,都被男妖精诱着丢了。</p>
顾妖精看了她好几眼,心上的石头悄悄松了绑,然后,眼睛红了。</p>
温想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皮。</p>
他握住她的手,“想想,你打我吧。”</p>
“为什么?”</p>
他只说,“该打。”</p>
温想哭笑不得,“我不是第一次遇到私生饭了,不怪你。”</p>
那怪什么?</p>
咳,讲出来老凡尔赛了……</p>
她这样坐着,微微低头,他蹲着,一抬头,就能吻到她。</p>
“要不要接吻?”一双眸子把灯光剪碎了,光影交错,真是妖精。</p>
温想不语,悄悄红了耳尖。</p>
顾夜西去把门反锁,怕弄疼她的手,也不敢用力,亲的很清水。</p>
“姐?”</p>
眼力价都喂狗去了,解棠在门口喊,“姐,我可以进来吗?”</p>
门打不开,别以为他不知道顾夜西在里面对他姐干什么!</p>
他姐刚刚受伤!</p>
这个禽兽!</p>
顾夜西亲亲她的嘴角,缓了缓,“干嘛?”</p>
解棠握着门把的手紧了一下,“我拿了药,医生让她现在吃。”其实他撒了谎,不用现在吃。</p>
但不这样说,进不去啊。</p>
门开了,顾夜西站在门后,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微微酡红,正看着他。</p>
解棠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顾同学,麻烦你让一让。”没毛病,这是随了姐姐叫。</p>
“你称呼我什么?”顾夜西站得笔直,一动不动。</p>
解棠把目光移开。</p>
顾夜西虽大不了他几岁,此时却像个长辈,老气横秋的训,“没大没小。”他提醒,“上次怎么叫的?”</p>
欺人太盛了啊!</p>
解棠犹豫片刻,一副受了气的样子,“姐夫。”声音很小声,很不服气。</p>
顾夜西很受用,“嗯。”</p>
他嗯完,侧了侧身放解棠进来。</p>
恶势力啊恶势力,这该死的恶势力。</p>
顾夜西随手把门关上,去饮水机前面倒了杯温水,折回来。</p>
这时,手机响了。</p>
他打了个招呼,去外面接。</p>
顾夜西往前走,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喂。”</p>
“爷,查到了。”</p>
“你说。”</p>
“辛芳洲手下确实有个叫阿九的,道上的人都管他叫九哥。而这个人来过南杭,并且,确实去过您上学的地方。”</p>
“具体什么时候?”</p>
“前日。”</p>
时间都对的上。</p>
楼巧君和辛芳洲貌合神离不是什么秘密,有栽赃陷害的动机。</p>
但敢算计到他的头上。</p>
胆子,真够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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