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还是管了，送他回家，还沾了一身酒气。</p>
这事儿要搁以前，顾夜西绝对让谈明自生自灭。</p>
要不是温想……</p>
九点二十分，顾夜西把温想送到了楼下。</p>
顾夜西怕把酒气过给她，和她离了两三步。</p>
温想上前，踮脚为他披上外套，“顾同学，可随我上去歇脚？”</p>
这一歇，只怕他就走不动道了。</p>
顾夜西没打算上去，“已经很晚了。”他弯着腰，亲吻她的脸，“想想，晚安。”</p>
温想点头，为他整理衣饰，“晚安。”</p>
“你先走，我看你上去。”</p>
“好。”</p>
夜里冷，他抬着头，在看楼上，等灯亮起来了才转身。</p>
周考成绩出来得很快。</p>
温想考得不错，还是第一。</p>
顾夜西嘛……</p>
裴云很不满自家想想被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子拐走了。</p>
她画了一堆画稿吐槽。</p>
高三这段时间是很枯燥的，学习之余，除了考试，就只剩下复习、复习还有复习。</p>
反反复复的复习。</p>
周一最后一节，例行班会课，班主任分析完成绩，忽然说，“你们要不要看视频？”</p>
要！当然要！</p>
今天的班主任是小天使吧，“保持安静。”她离开前叮嘱，“下课就马上把视频关掉。”</p>
其实不太可能。</p>
她也心知肚明，但有什么办法。</p>
自己的学生自己宠呗。</p>
电教员上去开电脑，问，“看什么？”</p>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p>
——篮球赛，足球赛，RAP，选秀……</p>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全明星》走起。</p>
好吧，其实是因为班级里女生多。</p>
《全明星》放到一半，王戈穿戴整齐走进来，唇色泛白，还真像生了场大病。</p>
裴云看了一眼，兴致缺缺，继续画画。</p>
温想在看书，没抬头。</p>
四点五十，下课铃响了。</p>
男生都跑去打篮球，大部分女生留在教室，窗帘拉起来，靠窗的同学偶尔会把头伸出去。</p>
这叫放哨。</p>
顾夜西站在不远处，靠着墙等。</p>
谈明来了，“呦，这不是我们顾同学吗？”</p>
顾夜西没搭腔。</p>
“昨晚睡得好不好啊？”</p>
顾夜西顶了顶后槽牙。</p>
“来找温想啊？”</p>
顾夜西很不耐烦。</p>
谈明得意了，“我帮你啊。”</p>
言外之意：你求我啊。</p>
顾夜西觉得他欠揍，“上次送你回家，还没付钱。”</p>
金钱维持的塑料关系，不需要讲客气。</p>
“滚。”谈明转身就走。</p>
“一半的电话。”拖长了尾音，是轻飘飘的一句威胁呢。</p>
谈明脚步顿住，转过身，脸上假笑，“你能不能换个新的。”</p>
用来用去就这一个，烦不烦！</p>
“管用就行。”顾夜西张嘴报了一个数。</p>
“你要脸吗？”</p>
他有恃无恐，“你也配说这句话。”</p>
谈明能怎么办，拿钱消灾呗。</p>
转完账，顾夜西还没完事，“你把温想叫出来。”</p>
“你自己不会叫啊。”谈明现在就像炮仗，一点就燃，“老子是你佣人吗？”</p>
顾夜西不管他燃没燃，依旧平静，“去叫。”</p>
那语气，不要太威胁。</p>
王晴天听到声音，立刻探出头来，“先生。”</p>
哦，她就是靠窗那位放哨的同学。</p>
“没事。”谈明的眼神躲了，“你赶紧进去。”</p>
她很听话，乖乖把头缩回去。</p>
顾夜西端着看透一切的眼神，话里混着点笑，“赶紧的。”</p>
谈佣人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p>
别问，问就是憋屈。</p>
敲门声响了三下，谈明站在门口，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温想跟我出来。”</p>
温想合上书，起身了。</p>
夕阳的余晖在身后晕染，温暖而祥和。</p>
顾夜西一看到她，马上站老实。</p>
谈明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我走了。”</p>
等他走远，温想来到顾夜西面前，抬着头，眼里有微光，“顾同学，你怎么来了？”</p>
“没事。”顾夜西上前，拉她的手，“我就是想你了。”</p>
咣——</p>
风吹倒了站牌，把她鬓角的头发一并凌乱。</p>
顾夜西伸手，拂好她的头发，“打扰到你了吗？”</p>
温想摇了摇头。</p>
她看到他眼底的青黛，轻轻皱着眉，“昨晚又熬夜了？”</p>
温想最近管的很严，他已经连续一周早睡早起，昨晚……是情不自禁。</p>
都怪谈明！</p>
顾夜西喉结滚了一下，舔了舔唇，“想想。”嗓音有点哑，“你跟我过来。”</p>
温想颔首。</p>
顾夜西把她牵到一旁没有人的地方，弯腰盯着她。</p>
看着看着，喜欢就从眼睛里跑了出来。</p>
温想被看得不好意思，“怎么了？”</p>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很小，藏在风里，只有温想听见。</p>
温想红着脸推他，又羞又恼。</p>
他不管。</p>
顾夜西的表情很认真，“温想，我喜欢你。”</p>
温想睫毛颤了颤，脑袋忽然放空。</p>
他低头亲她的眼睛，“我喜欢你。”</p>
亲她的耳朵，“我喜欢你。”</p>
亲她的唇，“我喜欢你。”</p>
他每亲一处，便说一次。</p>
声音很轻，挠心脏的很痒，也软了情人的眸。</p>
昨晚谈明发了一堆视频，教他男孩子要主动一点。</p>
顾夜西弯着腰，“想想，你喜不喜欢我？”</p>
太犯规了。</p>
温想红着脸，小声的说给他听，“喜欢。”</p>
他就知道。</p>
顾夜西眼角高高挂着，凑过去，“那你亲亲我。”</p>
温想，“……”</p>
她太怕羞，软磨硬泡半天还是没成功，但是，他哄着很乖的温想逃学了。</p>
刚出校门，手机就震了一下。</p>
顾夜西扫了眼，然后看温想，紧接着把手机关了。</p>
谈明：【鼓掌】【鼓掌】【鼓掌】</p>
谈明：【不得了了，十爷你出息了】</p>
谈明：【要视频可以转账】</p>
手机一直在震。</p>
温想看不到他发热的耳朵，“是谁啊，要不要回？”</p>
她脸皮这么薄，被她看到，以后不让亲了怎么办？</p>
顾夜西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想想，你在这儿等我。”</p>
温想站在树荫下，等他。</p>
“你要多少？”</p>
“刚刚不还很嚣张吗？”</p>
顾夜西没工夫和他掰扯，“爱要不要。”</p>
谈明赶紧说，“加点钱再给我转回来，我要买车。”</p>
“……”</p>
他这是在养儿子吗？</p>
顾夜西给他转过去，然后说，“视频删了。”温想要是看到一眼，他就打死这只贪得无厌的狗。</p>
“放心放心。”</p>
顾夜西挂了。</p>
夕阳透过树缝，漏了下来，影子斑驳摇曳，她就静静站着，林下风气。</p>
顾夜西的眼睛快挪不开了。</p>
“谁啊？”方才起了风，温想上前，为他摘掉衣服上的白色绒毛。</p>
“不熟，他打错了。”</p>
这话，幸亏谈儿子听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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