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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件事情能让你开心快乐。</p>
那么就去做。</p>
而姜慕晚，此时就是顾江年产生快乐的源泉。</p>
这股源泉，极早之前用起来，都是及其小心翼翼的。</p>
可、自婚后，他将快乐建立在与姜慕晚的斗智斗勇上，这种感觉……及其奇妙。</p>
奇妙的令人想更多的去采撷。</p>
迫不及待的！</p>
姜慕晚站在商场里，拿着手机与顾江年互怼，身旁导购看的心惊肉跳，求救得目光落在身后付婧身上，后者迈步过来，站在她身后，拍了拍人的肩膀，似是提醒她注意形象，而后，目光落在导购身上，后者会意，退着步子离开了许远。</p>
“谁的电话？”付婧问。</p>
见姜慕晚不语，又问道：“顾江年？”</p>
后者听闻这三字，白皙的面庞爬上一抹嫌弃，恶狠狠开口：“狗男人。”</p>
付婧闻言，笑了笑。</p>
“你别太早把人气死了，回头法律说你蓄谋杀夫争夺财产，你一毛钱都拿不到，”瞧瞧，瞧瞧，段位到底是低了，不然怎会让付婧这么提醒呢？</p>
还不能太早气死？</p>
不是顾江年气死她，就是她气死顾江年，总得有一个人先死。</p>
姜慕晚深呼吸了口气，只觉得脑子在唱着山歌。</p>
正欲行两步，手机响起，她瞧了眼，伸手接起，那侧，兰英温软的嗓音响起：“太太，先生说晚间有应酬，需要让人来接您吗？”</p>
哦！对！</p>
她清晨，坐的顾江年得顺风车下来的，将人气的险些没把她丢下车。</p>
估摸着刚刚来电话是想说这个的。</p>
正经事儿没说成，又被怼了一顿。</p>
“不用了，我晚上跟付婧约火锅。”</p>
言罢，她收了电话</p>
这日午后，姜慕晚接到老爷子电话，此时，她与付婧满载而归，正欲准备离开商场，老爷子电话过来时，她将将伸手扯过安全带，看见来电显示，默了数秒。</p>
呼啦一声将安全带拉过来，插进去，凉凉的眼神落在手机屏幕上，尽是不悦。</p>
付婧见此，侧眸瞧了眼，坐在副驾驶淡淡道：“不接？”</p>
姜慕晚勾了勾唇角，伸手拧开车，语气淡淡：“猜猜是何事。”</p>
付婧哗啦一声拉过安全带，淡淡开腔：“不用猜都知道没好事。”</p>
姜慕晚启动车子，任由电话停，原以为不会有第二个了。</p>
不曾想，过了三五分钟，第二个电话进来了。</p>
等红灯的间隙，才伸手接起。</p>
“今日冬至，回来吃个饭？”这话，是老爷子言语出来的。</p>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人话语中多了一份询问之意。</p>
看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但是不是，另当别论。</p>
“吃什么？”她问，话语间有几分生疏之意。</p>
“慕晚想吃什么？”那侧，老爷子拿着手机笑问。</p>
为何是笑问？</p>
因为季家老爷子尚且还在跟前。</p>
虽然姜慕晚与他近乎是撕破脸皮，但在外，该要的脸还是得要。</p>
冬至到，北水饺，南汤圆。</p>
自古留下来的传统，老爷子竟然在这日这通电话过来，若说是无所谋，只怕是假的。</p>
这个谋，必然还与季家有关。</p>
明知山有虎，她偏要向虎山行。</p>
姜慕晚目光落在前面，望着眼前跳动的红灯，沉吟了数秒，才徐徐开腔：“父亲时常跟我说杨姨的饺子包的不错。”</p>
话语落地，换来的是老爷子的沉默。</p>
杨珊的饺子当真包的不错吗？</p>
不见得。</p>
姜慕晚就是想借着他的手去磋磨杨珊罢了。</p>
挑起这个内斗。</p>
可若是不顺了她的意，她不见得会回来。</p>
眼前，季老爷子正坐着，二人刚刚的交谈算不上愉快，但姜慕晚无疑是季家的定心丸。</p>
她若不来，事情难成，</p>
姜老爷子伸手端起杯子，眼帘微微下垂，掩盖住眼里的肃杀之气，如他这般人，身处高位久了，怎是个喜欢受制于人的人，姜慕晚此举，无疑是在用一句话轻飘飘的推着他，让他去指使杨珊。</p>
好好好、不愧是姜家人。</p>
当然也不愧是宋家人。</p>
老爷子端起茶杯，温温和和道了句：“是不错。”</p>
姜慕晚闻言，不说话了，看着依旧在亮着手机屏幕，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也等着老爷子顺着刚刚的话继续往下说。</p>
因着是开免提，付婧坐在身旁也在凝神鼻息等着接下来的话。</p>
而老爷子呢？</p>
在斟酌，在思考。</p>
当然，同样也在等着姜慕晚开口。</p>
这样，杨珊若是问起来，这个锅，他可以推出去。</p>
可姜慕晚啊！</p>
太过聪明。</p>
以无言来推着他往前走。</p>
老爷子与姜慕晚不同，姜慕晚有的是时间跟他耗着，而老爷子那旁，还有一个季老爷子在盯着。</p>
于是，这场悄无声息的对峙。</p>
注定他赢不了。</p>
“恰好今日冬至，回来尝尝你杨姨的手艺。”</p>
老爷子的话语透过听筒传过来，付婧与姜慕晚二人侧眸望了眼彼此，唇边那不屑的浅笑，缓缓盛开。</p>
“好，”她回应，未有过多寒暄，挂了老爷子电话。</p>
付婧坐在副驾驶，轻勾了勾唇角，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迟早有天得死在沙滩上，不服老的人，总有惨死的一天。”</p>
这要是在首都，哪儿能让姜老爷子这般猖狂？</p>
什么大学者，什么创始人，都能给你摁到地上去。</p>
“迟早的事儿，”姜慕晚这话，轻飘飘的。</p>
好似这一天就在眼前，她即将见到。</p>
这日傍晚，天色暗了下去，晨间时分的晴空万里在此时消失不见。</p>
姜慕晚归姜家时，姜家此时正一片其乐融融。</p>
厨房内，杨珊与郭颖正在动手包饺子，客厅内，二老正在下棋。</p>
而一旁的姜司南与季言庭二人正在围观。</p>
姜临与季亥此时尚未归家。</p>
如此看去，若非知晓这中间深意的人，只怕是误会点什么。</p>
姜慕晚推门进去，正下棋的二人纷纷抬眸望过来，姜老还未开口，反倒是季家老爷子抢了先：“慕晚回来啦？”</p>
这一声和蔼可亲的问候将满屋子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吸引了过来，众人纷纷朝她行起了注目礼，好在，她心理素质强。</p>
乖乖巧巧喊人：“季爷爷。”</p>
不就是装吗？</p>
谁不会？</p>
“来来来，”季老伸手招呼她，让她过去，待人走进，伸手指了指棋盘。</p>
“慕晚来瞧瞧，这棋该如何走。”</p>
姜慕晚低头看了眼棋盘，提在手里的包不自觉的紧了紧，眼前这棋局，季老爷子赢定了。</p>
一招定输赢的棋局还有何好看的？</p>
高手过招，一言一语都得细细斟酌。</p>
她若是直接按照季老手中的棋去走，赢了姜老，那无疑证明她此时向着季家。</p>
若是假装看不懂更棋盘上厮杀的局面，瞎指挥一通，无疑是在想着姜家，睁着眼睛说瞎话。</p>
季老这声询问过来，坐在一旁的季言庭目光落在姜慕晚身上，带着打量。</p>
似是也想知晓她的答案。</p>
而姜慕晚呢？</p>
她稳住心神，坚决不跳这两位老东西的坑，。</p>
你们二人的斗争你们自己来厮杀。</p>
我姜慕晚还没蠢到哪那个地步。</p>
浅笑了笑，伸手将手中的包放在一旁：“我倒是想指定一二，可这棋艺不精，怕毁了局。”</p>
眼下之意，我若真有本事就该横扫江山了。</p>
姜慕晚这话说完，二老皆是笑着，端起手中的茶盏，视线在空中有一秒的碰撞。</p>
这碰撞中，有许许深意流淌出来。</p>
“时常听闻爷爷感叹姐姐棋艺精湛，姐姐今日是谦虚了。”</p>
这个太极，姜慕晚本是打过去了。</p>
可姜司南好似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用那乖巧无辜的话语道出了这么一句话。</p>
又不动声色的将这个锅推到了她跟前。</p>
闻言，姜慕晚抬眸望向人，虽唇角含着浅笑，可眼眸中的冷意阵阵，直直射向姜司南。</p>
落在沙发靠背上的手缓缓紧了紧。</p>
“在姜家晚辈中我到算是精湛，可与季爷爷比，就我这点棋艺，还是登不了大雅之堂。”</p>
一句话，将姜司南狠狠的踩了下去。</p>
姜家晚辈中，她棋艺最高，无疑是在间接性的说姜慕晚不行。</p>
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在夸季老，一句话，一捧一踩，可谓是及其精彩。</p>
姜司南啊！再修炼几十年都不是她的对手。</p>
妄想将她往火坑里推？</p>
嫩了点。</p>
“司南据说在高中打过比赛的，来看看？”姜慕晚踩他就罢了，且还将这个太极推到了他身上。</p>
言罢，客厅里有一秒钟的寂静。</p>
姜司南虽然打过比赛，但老爷子仍然是看不上他那些小孩的把戏。</p>
而季老呢？他今晚来的目的是姜慕晚。</p>
并不是他姜司南。</p>
一秒之后，姜慕晚笑着将目光落到季言庭身上，后者捧着茶杯，笑着推了一把：“我瞧着可行。”</p>
姜慕晚那一眼，具有深意。</p>
她们二人正处在确定合作关系的阶段。</p>
若这一眼，季言庭接不上，那么她们也没必要合作下去了。</p>
姜慕晚这一眼，季言庭若是真想跟他合作，无论如何，都得接。</p>
眼见季言庭开口了，季老自然也是瞧出了点什么。</p>
笑道：“来、司南来看一眼，看看这棋怎么下。”</p>
“季爷爷抬举我了。”</p>
“年轻人要有胆量。”</p>
他推。</p>
她送。</p>
姜老爷子为何将她喊回来？</p>
不就是觉得姜家无人能撑起大局吗？</p>
就姜司南这股子柔柔弱弱的模样，怎能扛起华众这座大山？</p>
姜慕晚这句年轻人要有胆量无疑是将姜司南往火坑里推，也无疑是在打老爷子的脸。</p>
现场气氛如此，老爷子怎看不出来这三人站在了同一战线？</p>
季言庭与季老明显是顺着姜慕晚的意思走的。</p>
此情此景，是他不愿看见的。</p>
伸手，将手中妻子重重的丢进棋盒里，不大不小的嗓音缓缓开腔：“小孩子懂什么。”</p>
一句话，姜司南刚刚抬起的屁股落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p>
片刻、季言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才缓缓坐回去。</p>
而姜慕晚呢？</p>
笑意悠悠望着人。</p>
眼眸中的不屑攀升的极快。</p>
“大小姐，”转眸，恰见管家端着茶杯过来，递了杯热茶给她。</p>
她伸手接过，捧在手间暖了暖掌心。</p>
低眸望着茶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唇边笑意将将盛开，门口，一声浅笑的询问声传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可不能小看小孩子。”</p>
这话，出自姜临之口。</p>
这人一边笑着言语，一边伸手脱着身上衣物迈步朝客厅而来。</p>
季言庭闻言，抬眸忘了眼姜慕晚，瞅见的，是她冷硬的侧颜。</p>
“有道理，”季老从中打了句圆场。</p>
将姜司南从尴尬的气氛中解救出来。</p>
这个插曲走过，客厅又恢复了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p>
“慕晚何时回来的？”姜临好似此时才看见站在沙发旁边的姜慕晚，轻声询问道。</p>
“刚刚，”她答。</p>
“下午不在公司？”姜临询问。</p>
“谈事情去了，”她在道。</p>
姜临开口就是给姜慕晚挖坑，若她未曾解释后面这一句，姜慕晚有理由相信，姜临绝对会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她两句，好给姜司南找回场子。</p>
可她，不傻呀。</p>
明知是坑还往里跳？这是脑子不好使吗？</p>
姜临闻言，视线深了深，在道：“c航吗？”</p>
而姜慕晚呢？</p>
端着茶杯，浅笑了笑，望着人，未曾回答这个问题。</p>
空气就此静默了些许，季言庭缓缓起身，温温道：“我去看看母亲有没有要帮忙的。”</p>
“带上慕晚，”这话，是季老说的。</p>
季言庭也好，老爷子也罢。</p>
都万分清楚，姜慕晚不会是个受制于人的人，所以在姜家这场无声的战争中，他们明显是向着姜慕晚的。</p>
就是这么现实。</p>
利益当前，谁也不是慈善家。</p>
谁有没有心情去为别人做嫁衣，他们此行的目的很简单粗暴，一切只是为了与姜慕晚达成协议。</p>
姜老爷子其人在商场叱咤风云多年，如今年过半百，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坟墓，可此人依然野心依旧。</p>
不肯将华众的大权放出来。</p>
甚至不惜紧握权力，看着自家人在明里暗里的做斗争，倘若斗争起得不够激烈，他还能从中撒一把盐，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p>
“走吧！”季言庭朝姜慕晚伸出手。</p>
如此简单的动作，换做是平常人，铁定是要将手伸上去的。</p>
可这日，姜慕晚只是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p>
若是伸手，是平等关系。</p>
若是递杯子，无疑是说姜慕晚此时将他当成了下等人。</p>
一个只配给自己端茶递水的下人。</p>
此举，让季言庭微微愣了愣。</p>
但仅是树数秒之间，这人又恢复如常。</p>
弯身将姜慕晚递过来的杯子搁在茶几上。</p>
这日，二人朝着餐室去时，季言庭淡淡开腔：“姜家哪儿哪儿都是大戏。”</p>
这是一句点评的话语，又或者是一句诉说的话语。</p>
身为一个姜家人，听到这样的话，本应该是生气的，而姜慕晚从来不将自己当成姜家人，是以这话，听起来，当真是没半分感觉，她笑道：“这算什么。”</p>
如此就叫大戏了？</p>
她与杨珊动手的戏码只怕是这人还没看见过。</p>
“难为你了。”</p>
“不难为，防止老年痴呆。”</p>
“如果我是你，我会将姜司南送出去。”</p>
让他滚远点，省得在自己跟前碍眼。</p>
一个未出社会的毛头小子，毛都没有长齐，也胆敢在她面前叫唤。</p>
如果这件事情落在季言庭身上，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用尽手段将姜司南送出国门，出了国门，脱离了父母的怀抱，他想如何磋磨这人便如何磋磨。</p>
哪儿是他能翻起风的？</p>
言语落地，二人已经行至餐室门口，刚刚聊得寥寥数语就此止住。</p>
“母亲，”季言庭唤了声。</p>
“怎么过来了？”郭颖望着二人笑问。</p>
“慕晚说过来看看有何要帮忙的，”季言庭一句话就将姜慕晚往高处推了推。</p>
简单的一句话，让郭颖对这人的印象又好了一分。</p>
而一旁的杨珊，听闻这话，明显是不信的，唇边的笑意逐渐冰凉了几分。</p>
郭颖笑道：“不用你们帮忙，若是无聊就去外面走走，难得今日天气好。”</p>
这边，姜家一派其乐融融。</p>
另一方，顾家也不差。</p>
余瑟与曲家夫人坐在客厅里浅聊着，对面，坐着曲家小姐。</p>
“难为小洁想着我们，从国外巡演回来还给我们带礼物，”余瑟笑意融融的话语响起，面色慈爱。</p>
看着眼前人，是越看越喜欢。</p>
“时间匆忙，没有多挑挑，阿姨不嫌弃就好，”曲洁浅笑着回应。</p>
“哪儿的话，阿姨高兴还来不及。”</p>
这日，顾江年回来，将一进门，见曲家人，只觉眉头突突的跳着。</p>
静了数秒，到底是商场大亨，稳住心神走进去。</p>
“曲阿姨，”顾江年其人，对外，永远是正人君子，是绅士。</p>
这声曲阿姨，喊得客气。</p>
而后，目光落在曲洁身上，点了点头：“曲小姐。”</p>
“来来来，”余瑟笑着招呼。</p>
这日傍晚时分，余瑟借口要亲手给孩子们包饺子拉着曲家夫人离开了客厅，将空间留给顾江年。</p>
而顾江年呢？站在沙发旁，伸手将身上黑色大衣脱下，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此时，内里只有一件白衬衫。</p>
c市媒体曾这样评价过顾江年的外表：言念君子，温其如玉。</p>
亦有人这般评价过其人：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p>
顾江年其人，远看是那天上月，清冷高贵，神秘不可攀。</p>
近看，那英俊的面庞与周身强大的气场令人不敢细瞧。</p>
他凭着这张脸，迷倒万千少女。</p>
又凭着那万贯身价迷倒一众少妇。</p>
在c市，他是所有商学院学生心目中的神。</p>
又是那万千女性眼中的白月光、钻石王老五。</p>
万千女性都爱的人，曲洁很难不多看一眼。</p>
当那个神秘且高不可攀的人站在眼前，时光都慢了些许。</p>
男人站在沙发后面，身姿挺拔，指尖落在袖口上，漫不经心的解着袖扣。</p>
光是静站不动，足以让人芳心乱窜。</p>
良久，这人将袖子高推，露出精壮的小臂，仅是透过手臂线条就能瞧出这人的身材。</p>
余瑟养了一只柯基，很粘人，又及其聪明。</p>
顾江年忽略曲洁的目光绕至沙发上坐下，伸手拍了拍膝盖，本是蹲在一旁的柯基摇晃这屁股过来，将脑袋搁在他的西装裤上。</p>
曲洁见此，笑着夸奖了句：“这狗好聪明。”</p>
顾江年闻言，笑了笑：“还算可行。”</p>
天上月落入凡间，也是极好看的。</p>
这一笑，笑的曲洁心神荡漾。</p>
稳了心神良久。</p>
“这次去欧洲巡演给顾先生带了些礼品回来，也不知顾先生喜不喜欢，”这是一句询问句，寻常人都会客气一番。</p>
她言语出来，也是想掌握主动权。</p>
这一招，用在别的男人身上是可行的。</p>
可若是用在顾江年身上，还差了些。</p>
眼前这个男人身处高位，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今日，不管曲洁带的是什么，他都不见得喜欢。</p>
但这人，客气依旧，伸手拍了拍柯基的脑袋，俯身提起桌面上稳着的茶壶，拿了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客气道：“曲小姐有心了。”</p>
“顾阿姨待我不错，应该的，”曲洁其人，是有私心的。</p>
c市人人都知顾江年是孝子。</p>
且君华一众高层家风极佳。</p>
她原以为，她这般人，这人会多看她几眼。</p>
却不想，这算盘敲错了。</p>
顾江年是孝子没错，君华高层家风极佳也没错，可这人心有所属了。</p>
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了的。</p>
顾江年闻言，笑了笑，手中茶水喝干，他放下手中杯子，提起茶壶时瞧了眼曲洁的杯子，先伸手，给人倒了杯茶。</p>
见此，曲洁一愣。</p>
似是未曾想到能享受如此待遇，伸手捧起茶杯接茶。</p>
顾江年见此，面上虽不动神色，但内心到底还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p>
姜慕晚从不会这般阿谀奉承。</p>
小泼妇只会嫌他倒茶技术不佳。</p>
“如今像曲小姐这般知礼节的女孩子不多了。”</p>
这是一句客套的话语。</p>
可自古，深情不及假意。</p>
套路也永远最得人心。</p>
顾江年这句客气的话语入了曲洁的心。</p>
男人伸手端起茶杯，穿着拖鞋的脚在曲洁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踩了脚蹲在地上的柯基。</p>
踩得它嗷嗷直叫，犬吠声疯狂响起。</p>
让正在餐厅的余瑟都闻声赶了出来。</p>
“怎么回事？”</p>
“是不是没遛？”顾江年这人靠在沙发上，面色平静，侧眸望向自家母亲。</p>
“下午是没遛。”</p>
余瑟话语落地，伴随而来的是顾江年那无可奈何的叹息声，且道：“每日回来还得伺候你，</p>
说着，拍了拍柯基的脑袋，且起身拿起大衣套在身上，一副准备要出去遛狗的架势。</p>
顾江年的把戏，旁人是看不穿的。</p>
可余瑟怎会不知晓？</p>
这人出去遛狗，指不定得溜到什么时候。</p>
随即笑眯眯的望着曲洁道：“晚餐还有些时候，小洁也跟着一起出去走走？”</p>
送上门的机会，大抵是无人不要的。</p>
曲洁应了声好，拿起外套跟在顾江年身后，准备出门。</p>
而顾江年呢？</p>
听闻自家母亲的话，狠狠的叹息了声。</p>
逃不过，逃不过，终究还是逃不过。</p>
这日的傍晚，没有寒冬时候的风，连着路边的树叶都看不见抖动的迹象。</p>
也难怪余瑟说，今日天气好。</p>
梦溪园的小道上，顾江年在前，柯基在后。</p>
而曲洁，在柯基的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p>
如此景象，远远望去，到不觉得顾江年是在遛狗，反倒是带着一人一狗散步。</p>
“顾先生平日里是不是异常繁忙？”大抵是如此好机会摆在眼前，曲洁并不想放弃。</p>
快步走进，站在顾江年旁边与人浅浅的聊着。</p>
“稍有些，”这人点了点头。</p>
放眼整个c市能与顾江年独处的人，不多。</p>
而曲洁，成了其中一个。</p>
“前几日看新闻听闻欧洲市场最近因金融风暴影响，各行各业都在缩减是期货控股权，想必顾先生也是因此时再忙。”</p>
这人一番话，让顾江年前行的步伐顿了顿，望着曲洁的目光多了几分不一样：“曲小姐了解期货？”</p>
尘世间，任何男人都会对优秀女性多看几眼。</p>
顾江年也不例外。</p>
但旁人，多看几眼或许能看出些什么。</p>
顾江年呢？</p>
只是多看几眼罢了，不会再有其他。</p>
“稍稍了解些，”她答，话语简洁。</p>
见顾江年多看了自己两眼，曲洁提起的心狠狠的落了下去。</p>
“顾董—————。”</p>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比如这日，姜慕晚很顾江年二人，一人应酬，一人约火锅。</p>
可就是这么一个应酬，一个约火锅的二人，在梦溪园撞见了。</p>
巧不巧？</p>
有没有缘？</p>
且这二人还带着各自的相信对象。</p>
缘分这个东西，当真是妙不可言。</p>
拐着弯之处，四人撞见，这声顾董出自季言庭。</p>
而顾江年，目光落向对面时，乍一见姜慕晚，那揣在兜里的手都紧了紧。</p>
不是约火锅？</p>
而姜慕晚呢？</p>
乍一见顾江年，只觉毛都炸起来了。</p>
不是应酬？</p>
这应酬，还是一对一的？</p>
顾江年深深的视线从哪个季言庭身上落至姜慕晚身上。</p>
而姜慕晚深深的视线从曲洁身上缓缓落至顾江年身上。</p>
双方都在打量彼此。</p>
此时，顾江年只觉手痒难耐。</p>
而姜慕晚呢?</p>
不比顾江年差半分。</p>
“早就听闻顾董跟曲小姐好事将近，”身旁，季言庭笑着打量二人，且还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言语了这么一句。</p>
“也听闻季先生与姜小姐好事将近，”顾江年身旁，曲洁笑着接过此话。</p>
而两位当事人，倒是面色平静。</p>
顾江年沉沉视线落在姜慕晚身上，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拢手点燃。</p>
须臾，烟味在众人鼻息间飘荡而过。</p>
顾江年抬手吸了口烟，望着姜慕晚，那深沉的视线里隐藏着大海里的波涛汹涌，好似一瞬间就要将人卷进去，将其溺亡。</p>
他望着姜慕晚，伸手，指尖在半空中点了点烟灰：“姜副总火锅吃完了？”</p>
这句话，带着询问之意。</p>
而姜慕晚呢？</p>
望着顾江年，若说顾江年的视线里隐着怒火，那姜慕晚的视线里绝对可以说是隐着杀气。</p>
她用同样的语气反问道：“顾董应酬结束了？”</p>
这二人，话中皆是有话，含着深意。</p>
而身旁二人，不明所以。</p>
视线从二人身上来来回回。</p>
曲洁是不敢问的，可季言庭问出口了：“回来之前遇到过？”</p>
回来？</p>
顾江年将这二字细细的琢磨了琢磨。</p>
怎么听怎么不爽。</p>
“遇见顾董在应酬。”</p>
“遇见姜副总在吃火锅。”</p>
是在火锅店应酬，还是在应酬之地吃火锅。</p>
亦或者同一个地方又能吃火锅又能搞应酬。</p>
旁人不清楚，她们二人清楚的很。</p>
这场交谈并没持续很久，原因是余瑟一通电话过来告知晚餐好了。</p>
于是，顾江年缓缓转身，且转身之际，视线深沉的看了眼姜慕晚。</p>
那一眼，好似深渊，要将姜慕晚拉进地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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