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那身影融入人群后,其后方立即纵起一道身影,一枚飞矢投下,光芒闪烁,刺目闪耀。
这是形成了追逃之势。
飞矢落下,逃者不得不闪避,可人群拥挤,腾挪间怕是只有往人身上撞了,事实正是如此,他身躯一转,竟然直往林浊江身上撞去。
林浊江不由愣住了,怎么非要往这里撞啊?难道是我隐匿之法太好了,让人觉得可欺?
那人撞来,义无反顾,犹如将林浊江当成了空气。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林浊江目光冰冷,身躯一震,与对方来了一个对撞。
嘭的一声,那人闷哼一声,露出惊骇之色,一股惊人的力量袭来,却是朝着上空去的,这就避免了撞击到人群。
后方追来之人见此,冷笑一声,趁他病要他命,横手一抹,涌出火光,轰然打在腾起的身影之上。
那人被击中,轰然落下,喷了一口鲜血,气息萎靡。
追击之人落下,也不废话,五指张开,按在了那人的头上,光晕流转,摄魂术!
林浊江露出了惊色,这可真够狠啊,一句废话没有,直接便摄魂读取记忆,真是够狠的啊。
那人气息古怪,阴沉且隐晦,倒像是杀手,而这类杀手,往往魂魄有诡异禁制束缚,不可轻易触及,否则便会炸裂。
林浊江仔细感应,见那人面容微微一抽,露出痛苦之色,当即想也不想,抬腿将施展摄魂术的年轻男子踢飞,而后展开一个屏障将那人笼罩住。
那年轻男子忽然被林浊江攻击,面色一沉,欲要反击,可这一计鞭腿太迅疾了,他只来得及抵挡,无法立即反击。
那年轻男子刚刚站稳,便看到那个攻击他的俊秀男子展开一个坚实屏障,继而,那个偷袭他失败、遁逃也失败的家伙脑袋就炸开了,有光芒闪烁交织,席卷一片!
那股汹涌狂暴的力量冲击坚实屏障,持续片刻,屏障轰然破碎,那股狂暴力量席卷而开,掀起一股四散飓风。
而此时,人群已经散开,即便有少数来不及跑远, 也只是被飓风吹得东倒西歪,无伤大雅。
那年轻男子呆呆看向了林浊江,嘴唇动了动,有些无言。
一阵甲胄撞击声响起,巡城军士这才姗姗来迟,这样的雄城,巡城领队必然是金丹境的强大修士,否则是镇不住场子的。
作为风暴中心,林浊江和那个年轻男子被围住了。
巡城军士领队是一位威武大汉,目光凶恶,极具威慑力,他目光一转,冷声道:“好胆!竟敢在神武城闹事!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背后有谁,本将军都饶不了你们!拿下!”
“且慢!”
林浊江急忙摆手,指了指那个年轻男子,又指了指脑袋炸掉的家伙,沉声道,“闹事的是他们,我只是路人罢了……”
他连忙将前因后果道出,最后,着重强调道:“在下可是做了好事,护住了城中百姓,将军总不能擒了在下,让人寒心?”
巡城军士领队微微一怔,看向了那个年轻男子。
那个年轻男子不紧不慢,朝巡城军士一礼,肃然道:“想必这位是黎则西,黎将军?在下崇仁国二王子梵帆。”
黎则西闻言,又是一怔,崇仁国不是神沙国的藩属国,在北方,崇仁国虽只是一个小国,却是神王承认的国度,有一位天府境老祖坐镇,参与过神武城的打造。
这样的人物,还真不可得罪。
黎则西皱眉道:“那也不能在城中私斗。”
梵帆摇头道:“并不是的,在下平和走在路上,却遭袭杀,若非在下有护身法宝,只怕早已被残杀了。”
黎则西一怔,如此说来,倒是杀手偷袭梵帆被反杀了。
若是如此,他还真不好说什么了。
一来梵帆身份不凡,二来事出有因,又岂能擒拿了人家?
可是,白来一趟太难受了。
梵帆似是看穿了这点,悄悄摸了两颗宝钱,凑向黎则西,悄悄塞给了这位城西巡城军士领队,露出笑容,说道:“黎将军,麻烦了,麻烦兄弟们好好清理一下道路。”
黎则西悄然接过,聊胜于无,他神色平静,反正也是要清理的,拿不到把柄,抓不到人,意味着没有捞钱的机会,心情不快啊。
两颗宝钱刚好两元多的能量,还真是聊胜于无了,倒是能让兄弟们吃顿好的,罢了罢了。
一挥手,黎则西命兄弟们清理尸体,先是摸索一阵,收获一颗宝钱,还有一些金银细软,其余的,除了一柄普通灵器,再无旁物。
“黎将军,我们可以走了?”
梵帆朝黎则西拱手,看了一眼林浊江,转头笑道。
黎则西摆了摆手:“去去,崇仁二王子,请务必小心,不要被人给袭杀了。”
梵帆点了点头,一脸感激道:“多谢黎将军关心啊。”
他向林浊江挤了挤眼,上前招呼道:“兄台,多谢仗义出手,走走,在下要好好感谢兄台一番。”
林浊江摆手道:“不必了,我……”
梵帆上前揽住了林浊江的手臂,林浊江皱眉,不好躲避,便由梵帆揽着,顺势而行。
等走远了,梵帆便松手道:“黎则西为人不太好,我怕迟则生变,他不会为难我,可若拿了你去,便会从你身上榨取钱财,若是你有些背景还好,可若毫无背景,你就要死了。”
林浊江微微一怔,随着梵帆走入围观人群,离开了事发纷扰地。
梵帆忽然止步,看向林浊江,喊道:“兄台,请留步!”
林浊江脚步一顿,看向梵帆,笑道:“在下随手为之,还请兄台不要在意,我们萍水相逢,就此分道扬镳。”
这位崇仁国的二王子,被杀手盯上,瞧杀手的状态,其组织必然凶残可怖,一旦触及秘密,脑袋就当场炸裂,后续怕是还要杀手前来袭杀,这样的麻烦,还是不要沾染为妙。
梵帆严肃道:“虽是萍水相逢,却被兄台所助,虽说在下未必会死,却一定会有巨大麻烦,心怀感激,必然要有所表示,否则,心里这关过不去啊。”
林浊江想了想,说道:“你随意给我一点钱就好了。”
梵帆摇头道:“这可不行。太庸俗,太没诚意,走,城中心最好的酒楼,我请你喝酒!”
林浊江摇头道:“不必了……”
梵帆已经上前,要揽住林浊江的手臂,林浊江连忙后退,闪躲,要远离梵帆。
梵帆一怔,倒是来了兴致,快步而上,与林浊江形成一进一退之势。
林浊江忽然止步,梵帆亦是止步,差点收势不及撞了上去。
梵帆笑了起来:“交个朋友,如何?”
林浊江神色严肃,摇头道:“你身缠麻烦,我喜欢清净,可不想卷入你的麻烦之中。”
梵帆怔了怔,这家伙倒是直言不讳,人家都这样说了,他总不能死乞白赖的缠上人家?
叹了口气,梵帆退后两步,取了一袋宝钱投给林浊江,慎重道:“这是我的一番感谢心意,烦请务必收下,不要让我对兄台感怀太深。”
林浊江勉为其难收了宝钱。
梵帆失望摇头,转身道:“可惜啊,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本以为有些本事,前途无量,可这样的胆小鬼,如何能成恶阎王?”
林浊江闻言,愣了愣,胆小怕事?他会胆小怕事?这是胆小怕事吗?不过是怕麻烦罢了……
宝钱往怀里一揣,林浊江转身离去。
梵帆回头看了林浊江一眼,微微摇头,这就萍水相逢,分道扬镳了。
“总觉得,一定能再遇的。”
梵帆这样嘀咕。【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