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酒醉,一夜的颠三倒四的话说道最后,总是我怎么面对岚儿。
宋歌说的虔诚。
柳馥听着觉得有点问题,但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问题,平时磊落光明的心里居然有点小小的失落。
柳馥把宋歌扔到了床上,说道:“公子晚安!”
就跑出来了,柳馥的心底下还是害怕的,因为那天晚上的感觉还是很真切,尤其在扶着宋歌往床边走的时候,柳馥就不由得颤栗起来。
宋歌问道:“柳馥,你抖个啥?不会是连我也扶不住?”
柳馥没回答,只是放开宋歌,就匆匆的逃出了宋歌的房间。
在酒精的作用下,柳馥和宋歌睡得死沉,窗外的阳光也照不醒两个人。
直到赵三几个哐哐地在外面砸门,院子里守门,因为宋哲的安顿说是不让闲杂人打扰,死活不敢放赵三和曲扬几个进来。
赵三气愤的说道:"我什么时候回自己家,还被人挡在家门外了。"
守门人说道:"赵公子,承奉郎在睡觉,说是不许人打扰他。"
曲扬说:“我们只是回家,什么叫打扰?
你这个守门的好生无礼,是不是非要让我惩罚你?你才觉得安心。"
赵三和曲扬一边说着,一边变了脸色,一副举拳要打的样子,嘴上骂道:“你这奴才好生无礼,我大哥这些日子生病,如此日上三竿还没起床,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赔命!"
看门的下人听着,觉得自己也承担不起责任,就赶紧让开了门。
进了院子的赵三和曲扬却敛声屏气,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宋歌的屋门口,轻轻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就听见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息。
两个人看看天空的太阳,又互相瞅瞅,不知道自家大哥是何道理,不见自己。
宋哲已经起来在廊檐下晒着久违的太阳,院子里除了两个下人再无其他人了。
赵三和曲扬过去给正在晒太阳的宋哲行礼。
赵三问道:“伯父,大哥出了什么事?为何还不起床?”.
宋哲看看两个人说:“能有什么事啊,睡个懒觉而已。也可能大病才愈,有些赖床。
你们若能喊他醒来就喊,我是没有办法。
这段时间啊!简直就像换了个人,难伺候着呢!"
赵三和曲扬听了宋哲的话,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宋哲此话何意?
曲扬说道:“这日头都这么高了,我们也是时间长了,没见过大哥,这雪灾期间不是听大哥生病了吗?
特地过来看看,不想大哥,现在有赖床的习惯。"
三个人正说着就听见宋歌的屋子里,有摔东西的声音。
赵三和曲阳赶紧地奔着宋歌的屋子进去了,宋哲却站在屋檐下,没有动。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宋歌满面疲惫的坐在床边。
宋歌看到二人就说道:“没小心打了茶盏。"
曲阳赶紧说道:“大哥身体不适,好好休息。您就不要下床了,有什么需要我来给您做。"
宋歌眼睛都没抬,心里想这小子,怎么就把我称为您了?
宋歌靠在床榻上沉默不语半天,才说道:"石家田庄里没法待下去,你们石岚姐天天救灾,挪用银库里的钱救灾,给章宏那小子立功劳。
我生病昏迷这些天了,也不见她来关心问候一下,一天净往外面跑,说是救灾,可是我这个灾,她怎么就不救?
前天晚上我的屋子里进去人了,他们谁都不关心我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没有丢东西,我没有受伤,他们就放心了,甚至说我是生病了在億想。
唉,我待在那里还有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看这种没完没了的救灾了,真正的救灾不是这个样子,是恢复生产,是让人投入劳动,只有劳动才能给人希望。
所以我挣扎着启动了石家田庄的所有能进行的生产劳动,让所有的有劳动能力的人都去劳动。
人只有在劳动中才能忘记大雪的伤害。
可是我自己想回来躲躲,真的想回来躲躲,想把这一场雪灾躲开。
你们石岚姐她认为我不救灾,她每天拿着我挣的钱救灾,也不记我的好,也不关心我,石家田庄,我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大冷天的回到京城,一抬头看见的是你们几个的救灾标语,你们救灾就救灾嘛,干嘛非要拉个标语说我是为富不仁,非要让那么多人吃着我的饭,骂我,你们这脑子咋长的?
我啥时候为富不仁了?
我真是想不通了我?"
宋歌一脸的不被理解,一脸的痛苦,一脸的被他的兄弟姐妹伤的不轻
赵三和曲扬两个人听着宋歌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不知所措眼巴巴地看着。
宋歌又表情丰富地来了一句:"一场雪,把世界都下白了,怎么偏偏把我给黑了?"
赵三和曲阳听得稀里糊涂,不懂宋歌话的意思?
赵三小心翼翼地问宋歌道:“你说的这个世界是不是咱们东京?还是咱们大宋朝?"
宋歌正在心里酝酿着怎么样悲泣怎么样说。
忽然就被赵三的问话给噎住了。
宋歌的悲情不能演绎下去,就说道:"给我打洗脸水去,打完我告诉你,什么叫世界?"
赵三麻溜的去给宋歌打来了洗脸水,还给宋歌倒好了漱口的水,看着宋歌刷牙洗脸,把自己整得香香的,然后虚弱的又靠在床榻上说道:
“世界广义上来讲,就是全部、所有、一切。"
曲阳和赵三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显然就这一句已经听得找不着北了。
曲扬说道:“大哥什么是广义?"
宋歌咬着牙忍住火说道:“广义就是很大的范围。"
赵三瞪一眼曲扬说道:“不要打断大哥的话,大哥你继续讲,继续讲。"
赵三对宋歌是满脸的恭顺和奉承,他希望只要大哥说得好,说得开心,说什么都可以,听不懂也无所谓,刚才大哥太伤心了,只要大哥不再想伤心的事,说什么都好。
所以赵三鼓励宋歌把世界讲下去。
宋歌看两个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就继续讲世界。
宋歌用手指叩着床,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一般来讲世界指的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世界也代称有天地、天下、此岸、世间、万物、世上等。"
宋歌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看面前的两个人,觉得这两个人还是没听懂,就说道:
"世界很大,但是一个人的心怀有多大,他的世界就有多大。"
曲扬就说道:“大哥,那么我走过的地方,加起来是不是世界?"
宋歌点着头说道:“对,你见过的是世界的一部分,你没见过的更多也是世界的一部分。"
赵三听着宋歌的话,冷不丁冒了句:“大哥,没见过的世界有没有下雪?我没见过,那么大哥你见过吗?此刻你知道的那个世界下雪了吗?"
宋歌听了赵三的话,很后悔给他开启了世界这个概念,但看着赵三虔诚的眼神又没办法不回答。
宋歌就不再把他二人往偏带了,知道两兄弟诱导自已说话,也是为了自已好,自己总不能用抽象的概念让这二位走火入魔。
宋歌说道:“你们两个目光所及的,看过走过的,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凡是你们知道的,都是世界的一部分,你们能想到的也是世界的一部分。"
曲扬像是翻越了一个思想的坎,兴奋地又说道:“大哥,我懂了什么是世界,可你为什么说世界都被下白了,而偏偏把你黑了呢?"
宋歌无奈地闭上眼睛说道:“你们是不是看到雪白雪白的东京?"
两个人赶紧说道:"是的!"
宋歌又懒洋洋地说:“东京城外也是雪白雪白的,石家田庄也是雪白雪白的,可是石家田庄说我为富不仁,东京城里也说我为富不仁,你们都这样黑我了,还问我怎么就黑了?"
两个人听着颂歌的话,很不好意思的笑了,曲阳低声说道:“伯父要那样做,我们也没办法。"
三个人正在说话,就听见柳馥拍着手走过来,走到门口还使劲的跺脚。
宋歌就说道:“想进来就进来,咋那么多动作?"
柳馥说道:"我满脚的是雪,可不得跺掉!"
赵三问柳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你都在睡懒觉,怎么这会儿就是满脚的雪?你跑哪去了?"
柳馥跺完脚进来说道:“我监督赵十万去了,这个死胖子扫个雪都不消停。"
宋歌好奇地问道:“他做了什么?"
柳馥说道:"他们一边扫雪一边骂你!"
宋歌一听脸都黑了,说道:“骂啥?"
柳馥讨好地笑一笑说道:“我出去的时候,他们一边扫雪,一边骂你为富不仁。
我进来的时候,他们不骂为富不仁了。”
宋歌看着柳馥,觉得她的话意犹未尽。
宋歌说道:“继续往下说。"
柳馥嘿嘿笑着说道:“我把赵十万揍了一顿。我一松手,他又骂你欺压良善。"
宋歌听了柳馥的话,气得一把抓起枕头就扔了过去,吼道:“我让你大清早的惹事生非,欺压良善。"【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