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石家田庄里,石小柱和他的老石头爷爷石守信正在争吵。
石岚和石涛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听着,石伯和小君站在拱门处,不放一个丫鬟下人入后院。
石小柱说:“爷爷,姑父不优秀吗?他犯了什么错?你把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就打发了出门?”
石守信看着眼前生气的石小柱说到:“你小姑夫是老夫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人。
他犯的错误就是太优秀。
我不把他轻描淡写的打发出门,难道真要将他打出门?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你不是不懂。
想想你小姑夫去年冬天的失踪和两次大病,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为什么?
这世上唯利是图者甚众,他那点小成绩你都可以动心,我石家诺大个家业,还不够你整?可你还是把他从京城里挤回了石家田庄。
也好在你小姑夫天性纯良,喜欢种地,人家把东京城里的生意不当回事,所以才有了你今日坐拥东京商界的机会。
你也看见了,我石家田庄一个春天就换了面貌,没有了往年之陈旧陋习,田野里一片欣欣向荣,尤其这种规模化的种地,早已引起了朝中议论纷纷。
小子,你就是想说我胆小,对?
我告诉你,我就是胆小,我若不胆小,这老石家早已不复存在,就因为我的胆小,一路的拱手相让,才有了你等的安享太平。
你说说,现在正是大力发展农垦时机,我居然一不小心抢到前面去了,这不是招人恨吗?“
石小柱不解的看着自家老石头说道:“难道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做出成绩,让官家夸奖吗?”
石守信说道:“我们若没有成绩,管家会不高兴。
我们若有成绩,官家会不高兴。我们成绩越大,官家越不高兴。”
石小柱说道:“爷爷谬论,小柱不懂,种个粮食种得好,还能让官家不悦。”
石守信无奈的说道:“让你平日里多读些书,你就是不读,我也不给你多解释了,这里有几句话,你给我听了,好好地揣摩。”
石小柱说:“你倒是会读书?就不明白,种个地都要小心翼翼,是为什么?
爷爷,你不知道,你这个时候,把小姑让给杨家,万一让没了不回来了可如何是好?
再说了,你难道看不到咱家田里有多忙?没有人指挥,这秧苗可怎么插到田里去?
还有鱼苗,鳖苗,怎么弄?
还有那即将开放的油菜花地,怎样才能变成游玩的赚钱的重地?
爷爷,咱家这田庄每一处都是招财进宝的宝地,可是只有在小姑父的奇思妙想下才能实现,
在其他人眼里,就仅仅是一茬庄稼,小姑父不在你简直就是荒废了一个赚银子的季节。
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石守信听着自己孙子的话,很是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石小柱心里说:“这么看我干嘛?难不成我以往在你心里就一个恶霸?”
石守信说道:“今日你说出这一番话来,也说明你是看到了你小姑夫的价值和能力,也是承认的。”
石小柱说到:“自然承认。”
石守信说道:“那就为何不明白我的意思?”
石小柱说到:“我只是觉得种个地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
石守信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石小柱说道:“可是目前咱家的船就要搁浅了。”
石守信说:“不会,你小姑夫会抽空回来的,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再说了,他还是咱家赘婿呢,别人家再喜欢他,也最多收成义子,又不能招了女婿。”
石小柱说到:“就这个赘婿才不可靠,你说你,这都多长时间,还不给小姑父转正,让他这样做一个名义赘婿,有意思吗?你就不怕有人抢了他去?”
石守信却笑着不答,半厢说道:“你小子,也算是为家里着想了,从今天起,你给我记着,伴君如伴虎啊,不可与虎谋食,有大舍才能大得。
活着为大,只有活着才能安享这每天的阳光雨露和外面的春天,你石小柱才可以赚点小银子。
凡是大的不如让给别人去。”
石小柱不服气地说道:“可是爷爷,小姑父仅仅是个种地的,能招来你说的事吗?”
石守信无奈地说道:“可是在别人眼里是我石家的田地发展得太快了。
你就不要纠结了,这庄稼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一季慢一点,让别人家也追一追,起起落落平常一点也就平安一点。
你说,你这大中午的不好好经营你的生意,跑来就是为了和我吵架吗?”
石小柱说道:“我当然不是为了和你吵架,我一天也很忙,我本来打算小姑父这一两日回来时,一起回来,要和你谈一谈我们那些还荒芜着的河滩地的事,可是我等不住了。
爷爷,你都不知道,昨日咱家十辆车拉着农具一进东京城,就被路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折家小叔为了开路把农具一件件给大家解释说了个清楚。
没想到大家还是不让路,要知道是谁发明改进了这些农具,折小叔就说是东京才子宋歌。
你是没看到那激动和热闹的场面,我家小姑父又是美名响彻东京啊。
更离奇的是,给折阳朔开路的是一路红衣女子护卫,爷爷你知道吗?这东京城里,我可是只听过杨门女将,从没听说过其他人家有女将。
可是更令人惊讶的事情是,这些红衣女子护卫把折阳朔和车队护送到杨府不远处就离去了,在离去之前还差点和杨家的弓弩手打起来。
爷爷,这事如今传得的家喻户晓在东京,可是就没有人知道,那红衣护卫是谁家的?
爷爷你知道吗?”
石守信听着石小柱的话,脸上表情很是平静,见石小柱问话,就说:“完了吗?”
石小柱说:“完了,爷爷你知道吗?”
石守信问:“知道什么?”
石小柱说到:“红衣护卫是谁家的?”
石守信说:“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消息吗?”
石小柱说:“没有。”
石守信说道:“桌子上有我写的一幅字,拿上回去,天天研读。”
石小柱惊讶的大叫:“爷爷,你写一幅字!还要我研读!爷爷,你啥时会写字的?”
石守信说道:“你家爷爷我每日都在写字种地,你没有看到吗?”
石守信指着地上一些练过字的废纸说道。
石小柱还要说什么,石守信却说,去吃饭,吃完就回东京去。
石守信说:“把字拿上,回去裱得挂上。”
石小柱严肃的说:“是!”
石小柱从爷爷的屋子里出来,看到石岚和石涛在院子里,就说到:“小姑姑,小叔叔,一起过来看看爷爷写的字,不知写了什么,还要我装裱的挂上。”
三个人在院子里打开石守信的字,只见上面写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石小柱看着爷爷写的字,比自己的好不到那里去,不由得哈哈大笑。
石岚和石涛却没有笑,只是看着那些字,石涛甚至念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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