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这二人一通戏弄,翁涵韵也便没了脾气,重重拜谢了这俩活宝,方是退到一旁。
见翁涵韵点头了,吴忘忧方才松一口气。
“如此,便不枉费大人一番好意了。”
“这妮子属驴的,脾气犟,到了你那,还要劳你多多关照了。”
陈槐安摆了摆手,笑道,“陈文去找你,来去路上想来是已经跟你说明事务了,东西我就不送去你提督府了,会有我两名亲卫,外加一名工匠随你们回去,教会你们如何使用新的武器,如何训练军士,过些时日若是成效不错,记得告诉我。”
“这是自然,大人费心了。”
陈槐安赶忙抱拳谢礼,谢罢了,又朝着陈槐安作了个请的动作。
“大人随我来,借一步说话。”
瞧得吴忘忧忽然如此,陈槐安不免一愣。
二人走到一旁去,走远了,吴忘忧方才低声道:“大人,今日您除了那裴公公,自然是好事一件,但……往后可要当心些啊!恕末将失礼,您而今,毕竟置仕在外,这干涉军政的消息若是传回朝中去,恐怕有损您的声誉啊!”
“唉,本也不想管,奈何我这眼睛里,容不下这些个脏东西。倒是辛苦提督大人,专程跑一趟了。”
陈槐安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叹道。
“大人言重了。那不知……大人作何打算?以末将愚见,大人不妨趁此机会,回朝?”
吴忘忧压低了声音,提议道。
“回朝?”
陈槐安皱了皱眉毛,“忽然说起此事来,莫不是朝中有何事情发生,陛下身边的人手支唤不开?”
吴忘忧赶忙摇了摇头:“末将失言!末将失言!大人且心安,朝中无事,陛下也一切安好!只是……今次事情,势必叫那缉事厂的正主,潘公公知晓,末将担心那阉人,对您不利啊!”
“潘公公?呵,知道,缉事厂的老主子了!我听说先帝还在时,他便统领缉事厂,怎么?折了他的狗腿子,他还要咬我一口不成?”
陈槐安带着几分揶揄失笑道。
“难说。那潘公公在缉事厂可谓手眼通天,正因有他,缉事厂行事方才如此大胆,那裴公公,亦是有他庇护,方才敢如此胆大妄为!末将担心,这老贼也如那裴公公似的,仗着大人您置仕在外,便搞些下三滥的手段!”
闻言,陈槐安却是摆了摆手:“不必啦,承蒙提督大人挂怀,不必担忧,我而今身旁别的不多,唯独高手,数也数不过来,他若有胆,便让他试试。提督大人兴许听闻过,陈某而今虽在朝堂中声势收敛了些,但在江湖上,名头可不小!”
听得陈槐安这话,吴忘忧方才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是了是了!末将愚钝,忘了大人而今,在江湖上亦可呼风唤雨!倒是如此说来,末将有一江湖上的事,还想斗胆求大人帮个忙!”
“你说。”
陈槐安努了努下巴,“朝中的大小事务,我现在不好随便插手,但江湖上的事,可太方便了!你是想要莫盟主的胡子还是杜老太爷的指甲?我去给你取!”
“大人说笑了,末将之事,说来有些蹊跷,容末将细细道来。”
吴忘忧清了清嗓,这才开口,“大人应当知道,各州郡最近皆在征兵,各郡府城池都响应积极,但唯独北边的三川郡,始终征不到一兵一卒,派人前去询问查验,却听闻,那三川郡的青壮年,大都被一个什么……五仙教的人征走了。”
“我等也不识得这江湖上的事情,故而此时一拖再拖,属实没什么办法。又听闻那三川郡的人说,那些个青壮年去了,便几乎没有回来的,鲜有几个,归家不出三日,便暴病而亡,诡异得很!”
“五仙教?潇湘武林中,未曾听过这五仙教啊?”
陈槐安思索了片刻,问道,“北边的三川郡,临着边关,出去就是北羌了,莫不是这五仙教,是北羌的门派?”
“若是大人您都如此说,那想来是了。”
吴忘忧点了点头,“倘若如此,拿此事我等还真办不成!我等军伍中人若是去了北羌,保不齐北羌人当我等是要开战呢!不知此事,大人您……”
“好说。江湖上的事,用江湖上的人去办便是了。此事你们不必管了,交给我便是。”
陈槐安摆了摆手,当即应下声来。
“辛苦大人了!那,末将就不打扰了,大人请便!”
吴忘忧赶忙抱拳行礼,说罢了, 转身便走。
陈槐安捏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心头不免疑惑。
北羌,乃是羌人历代生活的地界,与其说是一国,倒不如说,是一片独立自治,与外界少有联络的蛮荒之地。江湖上曾有传闻说,北羌羌人,善毒蛊巫术,很是神秘,虽是临近潇湘,但皇帝似乎也并未对其有何打算,不重视,却也不小觑,留了驻防边关的军士,却也从未动过什么征服奴役的心思。
大有一副进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但而今,北羌的宗派跑来征走了潇湘的子民,一去不回,回来的便暴病而亡,这里头,怕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正想着,忽闻身后传来脚步声。
“这次的事情,多谢了。”
翁涵韵走到陈槐安身后,搽了搽鼻尖负手笑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什么时候,你有用得上我帮忙的地方,一定找我,不管是什么事,绝不推辞。不过我猜,你这样的人,怕是用不上我这小女子帮什么忙了。”
“那不见得,没准什么时候还要仰仗你翁将军提携呢。”
陈槐安扬了扬嘴角打趣道。
“往后何去何从?方才隐约听见,你和提督大人再聊北羌?莫不是……要去北羌走一遭?”
翁涵韵有些好奇地问道,问罢了,却又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赶忙摇头,“呸呸呸,是我多嘴了。”
“有何关系?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去一趟,你可要在军中好好表现啊,万一我去北羌遇上事儿了,翁将军可要快马加鞭地来救我!”
“该说不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大人么?什么胡话都敢乱说!”
翁涵韵没好气地白了陈槐安一眼,说罢了,却又凑上去,抱了陈槐安一个满怀,“经此一别,大概许久都难再见了,我尚未报恩,你要多多保重,别让我有心相报,却报恩无门。”
“是是是,翁将军,小生遵命。”【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