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飞鱼赌坊!
每到天黑,这便是华乾街固有的风景线之一。
飞鱼赌坊门口人来人往,不断的有人被热情的门童邀请的进入赌坊,也不断的有输的一无所有的人被凶恶的帮派弟子赶出大门。
但这些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些出老千被抓住的人。被无情的斩断手脚,而后如垃圾一般被扔出侧门。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这断了手脚的人会出现在街头拿着一只破碗沿街乞讨。或者……死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再也不会出现。
飞鱼赌坊,既是有钱人的销金窝,极乐享受之所,又是平民百姓避之不及的龙潭虎穴万丈深渊。
飞鱼赌坊之中,八号赌桌之上。
一个带着方帽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暗金色金钱绣袍,鼻下两撇小胡须如眉毛一般整齐规整。
就冲这一身炫富的穿扮让人一眼就断定这是个土豪,突然暴富之人。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把钱当做钱,所以,中年人被门童以请神一般的热情态度请进了飞鱼赌坊之中。
只是现在,那个将他请进来的门童汗如雨下的跪倒在内堂之中,身体不住的颤抖。
“大!大!大!”外堂之中,兴奋的叫喊声传了进来。
“三三六,大!”
“嗷——”
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内堂中主位上的人眉头再一次紧皱起来,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而跪倒在地上的门童,身体颤抖的频率更加的剧烈了起来。
突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听到脚步声,所有人都看向身后的那道深幽的走廊。
伴随着脚步声走来,一个敞开胸膛,赤裸着上半身的壮硕批发中年人出现在走廊门口。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差不多装束显得格外凶悍壮硕的手下随从。
“花爷!”
“花爷!”
“花爷,来了个厉害绝色,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怎么个厉害法?”花铁城揉了揉手腕上的护腕,淡漠的问道。
“他已经连压对了十三把了,而且每一次都是把所有的钱都压了上去。第一次只压了一两,可现在他已经赢了四千多两了。”
“第一次压一两,每次全部押次次都能压对?”花铁城眼眸中闪动着光芒,“是个高手啊。”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因为他次次都压对,后来很多人跟着他一起压。他赢得已经是小头了,跟着他压的赌徒少的赢了几百两,多的已经赢了几千两了。”
“查清楚是什么来历了么?”
“不知道,好像不是本地人。”
“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能不能花钱消灾?这样的高手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谁知道背后有什么势力?输了几千两就当交个朋友。”
“花爷,恐怕不成。”
“为何?”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我们请进来的?”花铁城惊诧的问道。
顺着手下指引,花铁城看到了跪倒在地上身体剧烈颤动,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狗子一般的门童。
花铁城来到门童面前,“你请来的?”
“花爷……对……对不起……我看到他穿的一身太……太炫富了……想着他肯定有很多钱……肯定……”
“所以你给我们请来了一个连赢十三把,赚了我们四千两的财神进来?你可真有出息啊。”
“对不起,对不起……”门童惊恐的不住磕头。
“算了算了,瞧把你吓得……”花铁城突然笑着拉住门头,轻轻的拍着门童的肩膀安慰着,“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下辈子小心点就好了……”
笑眯眯的说着,站起身转身向赌场走去。
门童一脸茫然的看着离去的花铁城,脑海中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道亮光。
抬起头,却是一柄流动着如月光一般的长刀……
“开啊,还不开?”
“等什么?不敢开啊!快开——”
“开呀!”
打开赌场大门,激动的咆哮声瞬间扑面而来。
在中年男子的身后,站着十几个衣着华丽的富人。这些人本来都是宰杀名单上的人,每个人已经前后在飞鱼赌坊扔了上千两银子了。
可今天一夜不仅回了本,还连本带利的赚回了许多。一个个跟杀红了眼一般,怒目凶光的叫嚣着。
“花爷到!”
一声报唱,如一桶冰水一般从头顶浇灌而下,现场高涨的气氛瞬间一滞,一时间无声。
花铁城满脸微笑的来到赌桌前面,将庄家撤下双眼带着笑意的看着对面的中年男子。
“这位先生第一次来小店快活?以前没见过你啊。”
“也不是第一次,也许三年前来过一次。”
“三年前,那很久了。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我姓乔,我叫乔山。”苏牧嘴角咧出一个微笑淡淡的说道。
“乔山!”花铁城琢磨着这个名字,感觉听说过却很久远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开不开了?我们都等了很久了。”
“乔员外,你赢得不少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如何?你赢得钱直接带走,我们不抽成了怎样?”
“咦?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呢?这些钱不是我赢的么?我赢得钱我不带走难道还能给你带走不成?”
“就是啊,这本来就是我们赢的钱,你这语气搞得好像只允许我们输钱不允许别人赢钱啊?”
身边一众跟着吃了好处的人顿时齐齐起哄了起来。
花铁城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眸中寒光闪动,“乔老板不知道有没有告诉你一句话叫水满自溢,适可而止”
“没有,我只听说过愿赌服输。”
“对!愿赌服输!”
“开!”
“开!”
在周围的起哄之中,花铁城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手指紧紧的扣住骰钟,内力涌入骰钟之中轻微更改着骰钟中的点数。
“好,既然你们要找死那也怪不了我了。”说着,花铁城猛地掀开骰钟。
“三四五,大!”
“嗷——”
伴随着一阵掀翻屋顶的欢呼声,花铁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骰钟之中的点数。刚才他明明已经更改了骰钟,怎么会……怎么会把点数改成了三四五大呢?难道……
“飞鱼赌坊,这次我应该能再赢五千两对?”
“你出千!”花铁城猛地一拍桌子爆喝,瞬间,赌坊四面八方之中涌出了几十个山海帮弟子。
“清场了清场了!”
“走走走!”
“改天再来玩啊。”
没一会儿,飞鱼赌坊被清空。
八号桌子前面,苏牧巍然不动的把玩着手中的骰子,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的凶神恶煞的花铁城手下。
“这便是飞鱼赌坊?原来只许顾客输钱不许顾客赢钱啊……到明天飞鱼赌坊只赢不输的传闻会传遍整个五环城南域,飞鱼赌坊的招牌可是要倒了。”
“招牌倒了,了不起再换一个招牌,但你,却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花铁城冷笑的凑上身体冷笑道,“敢在飞鱼赌坊出千,留下双手双脚把。”
“砍!”
瞬间,身后一个壮硕弟子举起手中的钢刀,对着苏牧的手掌斩下。
一道淡淡的金光乍现,仿佛是空间中荡漾起一道涟漪,涟漪荡漾着金色的波纹,瞬间将苏牧的身体覆盖。
当金色消散的瞬间,苏牧的手上已经附上了一层亮丽的金漆。
“当——”
“轰——”
在金戈交击的翠响之中,一声巨响平地炸开。
钢刀斩落,瞬间被崩断,撞击溅起强烈的余波,将周围的山海帮弟子炸的纷纷向身后倒退而去。
花铁城眼神一沉,看着苏牧的眼神更为凝重了起来。
“呃——”
一声急促短暂的惨叫声响起,那个举刀斩向苏牧手掌的山海帮弟子的胸膛上插着那半段被崩断的刀刃。
“察觉到宿主斩杀之人有大量业力缠身,转换功德中,扣除业力值,功德结算,共计一百点功德。”
“找死!”
花铁城爆喝一声,周身内力瞬间炸开。
内力凝为实质,如火焰喷发而出。周围的赌桌,皆在花铁城内力的喷涌之中爆碎。
花铁城高高跃起,抬起一拳从天而降向苏牧的脑门轰下。
拳头挥出的瞬间,一团如火焰一般的蓝光在花铁城的拳头之上喷涌而出。这是花铁城的独门绝技,幽冥寒骨拳。
同级之中,能够接下这一拳的不出十指之数。
面对如此强悍的一拳,苏牧却仿佛毫无察觉一般。
不闪不避甚至连闪避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拳不偏不倚,正中苏牧的脑门之上。
花铁城的脸上浮现出残忍得意的笑容,无论你的护身功法多么厉害,我的幽冥寒骨拳专门隔山打牛攻击五脏内府……
突然,花铁城脸上的笑容化成了惊骇。
在内力喷涌而出的刹那他感受到一道恐怖的力量从苏牧的额头上涌来,急速的侵入自己的拳头之上。
这股力量来的太快,太猛,太急。
甚至在花铁城还只是错愕的时候,那道力量已经震碎了拳骨。
这一刻,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在透过肌理的黑白世界之中,花铁城的骨头寸寸碎裂。碎裂急速的蔓延,眨眼间从手臂蔓延到了半边的身子。
“噗——”
一口鲜血,如喷泉一般仰天喷出。
花铁城倒飞而去,如炮弹一般撞在身后的墙上。身后的墙被撞出了规则的蜘蛛网,而花铁城如被蜘蛛网粘住了一般挂在墙上。
而这一切发生了之后,一众花铁城的手下都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愣神了许久不得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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