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白伸手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笑道：“你个小狼崽子，你都不是男人呢，你打听男人的事干什么？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知道了！去，别在这儿杵着，挡着我晒最后的太阳，去把你娘叫来，我想和她说几句话。”</p>
小奕撇撇嘴，心里又鄙视了一下这只只比自己大五岁，却是完完全全成年人的老狼，转身向门口跑去。</p>
踏出门口的那刻，他听到他爹在背后喊：“跑那么快作甚，当心摔着！”</p>
既白顿了一下，道：“以后好好照顾你娘，记住，爹永远爱你们。”</p>
小奕头都没回，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跑了。</p>
咦，忽然说这个干什么？</p>
老狼真肉麻！</p>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的光景了，白荼正在炖汤，因为父子俩今天早上就都点了晚上要吃猪蹄汤，小奕跑过去，钻到白荼的怀里蹭了蹭，才道：“娘亲，爹找你！”</p>
白荼把处理好的猪蹄放进锅里，边盖锅盖边问：“找我干什么？”</p>
小奕道：“不知。”</p>
然后小奕熟练的在他娘面前，又开始给他爹告状：“娘亲，你知道吗，爹太懒了，到现在还没起床呢！”</p>
白荼惊讶：“还没起床？”</p>
早上既白没有下楼吃饭，白荼让小奕去问，既白给的答案是昨晚出去夜猎了，回来的晚，不想动，要补觉。</p>
白荼让小奕给他送了饭，看他吃了饭，也就不再管他。</p>
中午的时候，小奕看过回来说他爹还在睡，白荼也没在意。</p>
可现在这都快晚上了，还不起床？</p>
这样下去，今晚还睡不睡？然后明天继续日夜颠倒？</p>
小奕重重点头，捏着小拳头，道：“嗯，我问他为何，他竟然说什么男人每月都有的那几天，娘亲，那是什么？”</p>
白荼：“......”</p>
女人每月都有那几天，男人有什么那几天！</p>
这个不着调的，连儿子都糊弄。</p>
白荼没有回小奕的话，解下身上的围裙放在一边，拍拍身上的灰，抬脚往西楼去：“娘去看看你爹。”</p>
小奕：“哦，那娘亲我帮你看火！”</p>
白荼边点头，边踏上西楼的楼梯。</p>
既白住的西楼，尤其是他的卧房，白荼从没来过，这是第一次，脚下咯吱咯吱响，白荼终于推开了既白的房门。</p>
既白衣衫大敞，什么也没盖，露出白皙的胸膛和结实的小腹，虽然最近瘦了些，身材还是很好。</p>
白荼什么也没说，走近他，抬手拿起薄被给他盖上，平静道：“何事？”</p>
既白想逗逗她，但却没有看到她往常不经意看到自己身子时，想看又不能看，不能看又想看的纠结表情，心中有些无趣，打了个哈欠，捂着嘴撒娇，道：“无事，就是想找你陪我说说话。”</p>
白荼找了个凳子坐下，靠近他床头，问：“想说什么？”</p>
既白惊讶，她何曾有这样乖顺的时候。</p>
其实他哪有什么话要说，不过是为了多看她一眼，此时也只好没话找话，他毫不忌讳，道：“我记得那日我在寒潭，似乎命已经都没了，为何你来了后，我又活了？”</p>
白荼：“我喂你吃了帝王果。”</p>
既白恍然大悟：“哦，原来你竟把帝王果给我吃了！”</p>
看他对帝王果毫不惊讶，白荼觉得再遮遮掩掩也没有意思，干脆问道：“帝王果你从何处得到？”</p>
既白也回的干脆，虽然表情还是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浮羽山第三十六座山峰半山腰处，有一方寸大小的洞，内长约百米，洞内寒凉，有石髓，洞外酷暑，帝王果长与此洞藤蔓极长，夜晚伸出洞外取日月精华，白日缩回洞底部盘与石髓之中汲取营养，百年一结果，且只有一果，果期十天，只能于每日五更时的短短一炷香内采摘，因悬崖上长出的，采摘颇费力气。”</p>
白荼问：“何时取得？”</p>
既白：“就是胡喆案时，你被叫去堂审那日，小奕说那是端午节，人类过节都要送礼物，我就赶回浮羽山，为你采了帝王果，可惜一直没能送出去。”</p>
如此，两人算是将话都说开了。</p>
白荼：“那刘子戎，乔四？”</p>
既白眯着桃花眼，回的得意：“区区不才，都是我！”</p>
白荼：“那刘子戎，被村匪砍死了？”</p>
既白这下有些不好意思：“我把那狗知县设了障眼法藏起来，他醒后定要找我算账，我嫌麻烦，干脆跑了，再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不是想在你心中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嘛.....”</p>
白荼对他翻个白眼，问：“那乔四，去京城尚公主了？”</p>
既白赶紧举起双手：“娘子我没有，我那样说是给乔家那一家子交代，毕竟他家那小儿子早就死了，他们对我还不错，我就给他们留个念想好了，天地可鉴，娘子，我心中可只有你，别的女人可一概入不了我的眼的！你都对我做过那么亲密的事了，你可不能再污蔑我。”</p>
他遮遮掩掩实则得意的提了白荼夜探县衙，被刘子戎抱着睡了一夜，以及在乔家，白荼对他上下其手的事。</p>
白荼无言以对，觉得自己脸也发烫，估计是被臊的，看着他投过来的灼灼视线，也不知该如何回应，生硬转移话题道：“你为何还不起床？晚上也不吃了，打算饿死自己。”</p>
既白没说话。</p>
白荼正觉得惊讶，却听见既白极轻的笑了一声，然后道：“娘子，我怕是活不成了。”</p>
白荼：“？”</p>
白荼：“你浑说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p>
既白看向她，眼睛里满是情意，语气轻柔，神情却再认真不过：“我不骗你，我怕是真活不成了。其实月圆之夜我就该死了的，帝王果救了我一命，可它只是增长功力的果子，并不是什么救命灵丹，得帝王果救治，那日才留了一命，勉强拖延几日，可我的身子早已经不行了，根底都坏了，增长功力无用根本不能延长寿命，而且帝王果的效用在消散，所以，娘子，我真的活不成了。”</p>
白荼看着他心情复杂。</p>
他自然知道怎么能留住他的命，但自己不愿，所以他不提，他连让自己为难的机会都不给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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