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行秀、费举二人于石壁前仔细聆听,闻得室内水滴之声渐来渐慢,水盆已满,心中惴惴,又是欢喜又是忧!
欢喜见到少魔主跟神一般,溢光流彩走出来的那一刻;忧愁尊上失法力半数,不知会衰老成何样?
少刻,行秀将耳朵紧贴石壁之上,又数了二十几滴落下之水滴,好不容易终于水滴声尽,行秀起身,费举在一旁边轻轻打开石壁。
一阵风由石洞口外卷来,石室门口处石盆中的水波随风略有浮动,微漾。
“尊上,少魔主?”行秀轻唤了一声。
室内极其安静,无有声响。
行秀在前,费举随其身后,二人朝着室内深处石洞行去。
微微见亮,向前摸索着,行出不多远,突见前方不远处,两团白光璀璨耀眼,数地面数三、四尺之高,上上下下不停地跳跃着......,白光虽璀璨耀眼,却不散发光芒,无法将洞内照亮,反而更显它处黑黝黝一片。
“尊上,少魔主?”行秀在前轻唤道。
稍沉寂,只片刻。
忽闻得一声:“嗯。”
“呀,是尊上的声音,吾等且上前。”
费举言罢,二人快速向前摸去,只觉得眼睛看过那两团璀璨耀眼白光过后,闭眼、睁眼到处皆是白色光点,就好像看花了眼一般。
“尊上,尊上?”行秀再次轻唤。
“嗯。”尊上应声。
借着一丝朦朦胧胧的光线,眼瞧着一面石壁前,尊上盘膝而坐,勉强看见个轮廓,二人忙上前,一边一个跪倒,扶着其手臂轻声问道:“尊上,时辰已到了。”
说罢,还未等闻得尊上发声,忽然见身前不远处那两团璀璨白光,极速窜起,直至窜至石洞之顶,形同两团熊熊燃烧着的白色烈焰,只一刹,火光熄灭,又好像一道闪电突然在天空一闪即逝!
眼前变得漆黑一团,然,就在白光亮起的刹那,清晰可见,二位少魔主赤裸上身盘膝而坐,双手平放上下搭在一处,很自然放在腿上,面目清秀俊朗,双目紧闭,仿佛是二尊白玉雕像,与其先前魔怪之样貌相较,判若两人,看得行秀、费举是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行秀,费举,扶吾起来!”
忽闻得尊上之言,方将二人从愣神儿之中扯回来,忙起身将尊上扶起,行秀一个劲地揉着眼睛,却揉不掉少魔主清秀俊郎的面容。
“吾嘞个老天爷啊,吾地少魔主回炉之后,俊得如同天人一般,吾都认不出来了啊?!尊上,行秀高兴得哭了......”行秀不由自主一边惊诧,一边掉着眼泪。
“嗯,吾等先行出去,少刻,他二人自会醒来。”尊上声音低沉、沙哑道。
闻得其声,行秀心中‘咯噔’一声,虽眼睛被晃得花了,一时无法看清尊上脸上的表情,但已然是觉出似一个老翁发出之声。
行秀左手扶着尊上之手臂,右手抚摸在其手上,但觉皮包骨,干瘪褶皱得形同鸡爪子一般,他攥着尊上之手,潸然泪下!紧紧地咬住牙关,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不一时,行至石室之中,行秀扶尊上倚在石榻之上,费举忙端来泉水。
“无事,莫担心。”尊上微微欠身,饮罢泉水,倚身榻上,似在闭目养神。
行秀,费举跪在榻前,怔怔地看着躺身在榻上的老者,轻轻抚着其干瘪褶皱得形同鸡爪子一般的手,眼泪扑簌簌而落......
漫长的岁月风霜染白其发,无数条皱纹刻画在其已变形的脸上,皮肤变得失去弹性,一块一块又黑又黄的老年斑,形若池塘边的块块青苔,随意的向四外蔓延、扩张着,宽大的衣袍下,隐约露出嶙峋瘦骨之痕,无论如何,怎都无法与那个身姿俊朗、潇洒飘逸的尊上相较。
忽觉得一阵清风,顺着地面而卷起,行秀、费举不约而同地朝着石室门口看去,却闻得身后传来一声轻呼:“父亲!”
“呃......,少魔主,吾地少魔主,你怎变得如此俊朗啊?你是神吗?这,这太好了!呜呜......”行秀抑制不住心中悲喜交加的感情洪流,一个转身,泣不成声!
“澈儿,莫哭,父亲无事!”尊上睁开眼睛,目光慈爱地看着寒澈道。
“父亲......,”
寒澈跪倒在榻前,以手抚上尊上鬓角的白发,落泪不止唤道。
“澈儿,莫难过。你与道儿都大了,父亲变老了,亦是正常之事。”尊上道,“来,扶父亲起来。”
“嗯。”
寒澈应声,起身轻轻扶起尊上,少刻,尊上道:“澈儿,随为父前去迎接道儿,其悟性稍慢了些。”
“是,父亲!”寒澈应声。
刚行出没几步,忽见一人脚步轻盈,似是贴着地面而飞一般,直奔此处而来,眨眼间行至近前,看着尊上突然间衰老的面容一怔,少刻,上前跪倒,抱住尊上的大腿哭泣不止:“父亲,父亲!”
“道儿,起来!”尊上言罢,寒澈伸手拉起寒道。
“吾地少魔主,你怎变得如此之俊俏啊,行秀都快认不出来你了!”行秀悲喜交加、落泪不止道。
“瞧瞧,快瞧瞧,吾地两位少魔主俊得直冒光,费举、行秀要跟着少魔主粘光了!莫嫌弃吾等生得其貌不扬、天生丑陋啊?吾地少魔主,吾地宝贝,吾地天,吾地祖宗啊!”费举嘴角抽搐着,声音哽噎道,“费举说得可对?可对啊?”
“嗯,吾等定不会嫌弃你等丑陋,正是你等的丑陋,将吾等烘托得更加俊俏,吾说的可是?”寒道抬手抹掉费举脸上之泪道。
“呀!吾地少魔主,吾地宝贝,吾地天呐,吾地祖宗,此话真是气哭吾也!”
费举一个熊抱,抱住寒道不松手,笑着哭,哭着笑......,忽见寒道毫不费力,一手抓住其腰带,一手放至其胸前,轻轻往上一带,将其平举在头顶之上,费举半空中不停地挣扎,形同狗刨,手刨脚蹬,寒道纹丝不动,就好像一只振翅的麻雀,想撼动一棵参天的甲木一般!【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