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忽然走了,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这人啊,脾气果然是天生的,小时候什么样,长大了就是什么样。”初阳调侃了一句。
铃姨听了,笑着打了他一下,说:“不要这么说小寒,他也是工作忙了,但是这些年对孤儿院可是付出了不少。”
“铃姨,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叶浅歌问。
哪怕忽然离开了孤儿院,也不可能就再也不回来了,看着照片上,他和铃姨两人的模样,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很好的。
“后来过了大概大半个月吧,他忽然又回来了,浑身是伤,就晕倒在我房门口,被院里的其他孩子发现了,我吓得要送他去医院,他当时还没有真的晕死过去,硬是撑着不肯去医院,我没办法,把他带进我房里,检查他身上的伤口。”铃姨脸色忽然一变,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叶浅歌听到这里,脸色同时一变,浑身是伤,不肯去医院……
那个禁闭室……果然是用来虐待他的吗。
铃姨说:“我给他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被谁打的,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不是淤青,就是鞭痕,手脚还扣着铁链,我到现在都无法想象,我一直以为他是被绑架了,一直到后来才知道真相。”
叶浅歌红了眼圈,心底一阵阵发寒,握着照片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好几次把水撒了,端着水杯的手有些不稳。
初阳见此,伸手帮了她一把,叶浅歌道了谢,喝水冷静了一下。
铃姨看着叶浅歌,关心的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铃姨,你继续说。”叶浅歌喝了水,冰冷的水划过喉咙,让她颤抖不已的心平静了一点。
铃姨看了看她,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给他简单的上了药,半夜他就有些发烧,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喊妈妈,说什么,让妈妈带他一起走,离开这个世界。原来这孩子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好像还找了个继母给他,我甚至都以为是他的继母虐待她,都想去报警了,不过后来他醒了我问过他,他说不是,并且让我不要管这事儿,唉……”
叶浅歌低着头,长发遮挡住了她的脸蛋,看不见她的表情,她咬着唇,压制着眼底的酸涩,泪水在眼睛里不断的打转。
她忽然有些听不下去了,哪怕只是才刚开始而已,她作为一个旁观者,连听都无法继续听下去,更不要说,当年正在经历这些事情的姜邪了。
想起那个被关在疗养院里的男人,叶浅歌忽然一点都不同情他了,那真的是他应该承受的,就如当年他问的那个问题,如果换作现在的她来回答,她一定会说:“我信,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有,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铃姨,后来你和他关系怎么会忽然这么好的,不是说他被囚禁了吗?”
“那天过后,他醒来,说的话开始多了,愿意和我聊天,但他对于自己的事情闭口不谈。我也不多问,从那之后,一开始每个月都会隔上个十几天来陪我几日,后来时间久了,就变成半年一次,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铃姨叹了口气,“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小孩的模样应该是他刚满十二岁的时候,后来他忽然不见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