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氏问,赵玉赶忙将刚刚那个少女的事说给李氏听。
当然,她知道的也不多,之前搭话也不过是见人穿戴不错,想着这人莫非家底不错,套套近乎多卖些卤味出去。
倒是让她没想到,竟然是县令家的婢女。
不过,县令一家也吃卤味?倒是有些没想到呢。
李氏听了赵玉的话,也是面露诧异,她倒没因为对方是县令家的婢女而感到惊讶,恰恰相反,她没想到的是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自家已经和县令一家有了交集。
这,还真是缘分啊!
…………
李氏来了,原本袁氏负责的收钱活计又交给了李氏。
袁氏则是又回到了卤味摊旁边接了赵玉的活,卖上了卤味。
赵玉被解放出来,见赵春华和赵霞还在招呼客人,她自己不愿就这么闲着,想也不想的,干脆一头扎进了厨房。
也不知在厨房干了什么,没过多一会,赵玉就被赵善宇从里面轰了出来。
轰出来的时候,赵善宇还不忘向李氏告了一嘴状。
李氏抽抽嘴角,一伸手,将赵玉叫到身边看着。
赵玉撇嘴,低头玩着手指头和李氏小声抱怨,“奶,我想”
“听话,你啥也不想,”李氏一嘴打断赵玉的话茬,跟着她看了眼周围,低声说了一句,“先别说,等晚上的。”
眼下都是人,万一说什么出来就不好了。
赵玉……
这不是忘了嘛!
赵玉心里嘀咕一嘴,跟着左扭右扭的拧成一股麻花样,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她奶,“奶啊,我想出去玩。”
待在铺子实在太无聊,赵玉又不是个爱干活的,这不,时间久了暴露出了本性,和家里一样,见着天的想往外面跑。
可这又不是家里,李氏哪能让赵玉出去,城里乱的很,万一遇到拐子咋办?
“待不住就去后院,不是有你晒的满堂红,再不去瞧瞧,怕是都要晒烂了。”
李氏嘀咕一嘴,心说要不是她还记着收起来,晾晒的满堂红过了夜就不能要了。
赵玉心虚的吐吐舌头,她知道这事还真是自己的锅。
洗干净的辣椒扔在草席上就没再管,如果不是李氏盯着,眼下那些辣椒早就烂了。
“我这就去瞧瞧,”说着,赵玉低头猫腰一溜烟的跑了。
嘿,这孩子……
李氏无语的摇摇头,继续忙乎手上的活。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李氏托赵善宇几人打听的事,也有了眉目。
消息最快的当属赵银燕,谁让她有一个善于八卦的婆婆呢。
马氏就是个闲不住的,要不是之前马大雷的事绊住了她,赵银燕得到消息的速度比眼下更快。
偷摸的拉着李氏去了一边,赵银燕将自己从马氏那里打探出来的消息都告诉了李氏。
末了,赵银燕还偷摸补了一句出来,“娘,我听说,那两户人家的铺子都已经卖出去了,是县令家的管家出面买的,压了小一半的价不说,还拖着不给银钱,说是直接算在牢里的亲人身上,”
“可怜见的,亲人还关在大牢里没放出来呢。”
赵银燕嘴上说着可惜,脸上表情却没有任何表现。
李氏也不意外,毕竟这是旁人家的事,哪有那么多感同身受。
压低声音,目光视线紧盯着赵银燕,小声说,“这消息,你从哪听来的?”
赵银燕闻言努努嘴,“就我家婆婆和男人说闲话的时候听来的,这消息,我们周围巷子都传遍了。”
要不然,她也不敢和李氏说。
李氏叹了口气,摇头可惜,“可真是作孽啊,”
好好的人,说抓就抓,好好的铺子,说抢就抢,真真是没有王法了。
赵银燕带回来的消息不太好,弄的李氏的心情也不好,哪怕晚上的时候,赵玉可劲的逗,都没能让李氏开颜。
就这情况,赵玉也没胆子说她的酸辣粉大计。
…………
时间一晃,进入了九月初。
九月初二,距离九月初八的庙会还有六天。
在这几天时间里,赵玉仍没找到机会和李氏说明酸辣粉的事。
每天看着她奶心慌又焦急的表情,赵玉越发的好奇铺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没让她找到机会,她也一直不知道。
夕阳西下,早早的将今日做好的卤味小吃卖个干净,赵氏小吃铺又如同往常一样关门闭铺。
赵善行今日回来了。
带着一身换洗的衣服,打算住一晚离开。
前两日,刘氏过来替班,将袁氏换了回去。
眼下铺子里的饭菜都是让刘氏去做。
照例让刘氏下去忙活,又交代赵玉几人不要靠近后院,李氏拉着赵善行回了屋。
“怎么样?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
李氏看着赵善行,迫不及待的问出声来。
赵善行点点头,“我从卫瑾那里了解到,县令一家,除了县令,县令的夫人,也是本县人,和县令一样,是个爱财的。”
李氏忙追问下去,“哦?这话怎么说?”
她深知,赵善行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这件事。
果然,赵善行继续道,“娘还记得,郑屠夫的婆娘还有一些人家不得不卖铺子这件事,”
“这铺子,并不是县令大人要买下来,而是县令夫人,”
“县令与夫人感情深厚,两人只得一女,从小便被如珠似玉的娇养长大,眼下便要婚配,县令夫人为怕女儿委屈,这不,打量着多准备一些嫁妆,好让女儿婚后过的更自在些。”
赵善行这话说完,李氏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又想到那些被变卖了的铺子,拍了下脑袋,怪不得。
之前是她慌了神,得了消息失了分寸,没能想清楚其中的关键。
眼下经过赵善行一提醒,李氏又将那些被抓就急着去变卖铺子筹钱的人家联系起来,毫无例外,那些筹钱卖铺子的人家,家里的铺子位置都不错。
“还真是下得了手,他们家的女儿是珍宝,我们这些百姓,可是一文不值,”李氏想明白后忍不住抱怨两句。
赵善行听着,也没阻拦。
他能明白这些日子,他娘承受的担心受怕,眼下好不容易有一个发泄口,多骂两句,也能让他娘的精神松快松快。
等李氏这边发泄完,赵善行立马开口接上,“娘,如今对咱们铺子来说,这倒是个好机会。”
“你有什么办法?”
李氏抬头,看了眼赵善行。
赵善行笑笑,“办法算不上,不过咱们若是处理的好,倒能免了咱家的铺子来日会面临其它铺子的局面,”
李氏若有所思,“你是说,嫁妆?”
“对,”赵善行点头,“县令和夫人眼下这么做,也是为了爱女出嫁的嫁妆,只要娘你舍得,将铺子的一半收益送与对方,这事,十之八九便能过去。”
李氏听完,也顾不得掏出一半的心疼,忙反问回去,“你怎知,他们见了铺子的收益,不会有占为己有的想法?”
这也是李氏一直担心的,他们小吃铺的收益实在是惊人,哪怕只是一半收益,也不是寻常铺子可以比拟的。
赵善行微微一笑,眉眼间带着特有的坚定与自信,“这就要看送的时机,我们要送与的,只是县令千金的嫁妆,理所应当,这笔嫁妆来日也只会交由县令千金支配,”
“据我所知,县令千金自幼身子不好,身体虚弱,常年需要喝汤药静养,也不怎么过问家中琐事,”
“这笔嫁妆落入她手里,十之八九也只是家中下人代管而已,”
“何况以县令夫人的手笔,县令千金陪嫁的铺子众多,我们家不过是隐匿其中的一个,若没有有心人特意告知,并不一定会被发现,我们铺子自然能安然无恙。”
毕竟县令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是会忍心处置他女儿铺子的人。
李氏听了,眼神一亮,“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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