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街道,明动如灵活的猴子穿梭其中。此次他故意与巡逻的将士照面,如果情况等当,他会选择故意撞到将士,起一些小摩擦,别无他由,就是看能不能碰到个万一,引起了池牛的注意。
这时他突然方慢了脚步了,此时距离军府尚有几个街道,却并非池牛跟来了。而是他看见了一位身负由布包裹的看似棍子的男子,名唤擎苍。
倒是巧了,蓑笠的面纱下,明动咧嘴看去。如注的大雨丝毫挡不住他炽热的目光,反正迟早会交手,就无需隐藏。
男子似乎感知的了明动的目光,双目如猩红的蛇信子破开雨幕,咬向明动的蓑笠,是要看看蓑笠下是谁,竟敢肆无忌惮的朝他看来。
大雨有了些许滞缓且有些许猩红,是因为目光带着元气,元气中携着杀气,穿过明动的面纱,直刺其脸。
明动微微皱眉,这是他第一次遇到透过面纱直探真貌,毕竟戴着面纱意味就是不想让人窥其真容,而修者都深知这个道理,故一般不会透过面纱探全貌,这样做无疑是在挑衅。
而后又感知那元气中的杀气,心里对男子的种种有了雏形,冷哼一声没入人群。
仅是对望一眼,不过片息。而明动离开,才有感知到大雨中漂泊的元气,纷露惊融的朝男子看去。这一看更是有人惊呼。
“擎苍。”
而另外些人则寻着男子的视线看去,那在明动身后恰巧而过的人见这么多人看来,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而在惊呼之后,街道更是躁动,纷纷朝宛如煞神的擎苍看去。
雨中的元气越演越烈,显然是男子不像放明动走。
好在巡逻的的将士感知到情况快速赶来,三支小队呈犄角之势将男子围住,其凝重与肃穆的神色不言而喻。
男子不好对付,但也要对付。
男子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众将士,起身元气平息,跟着快速消失在大雨中。若有人细看,定能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
为何破开了那人的元气,仍看不到那人的面容?
当然是因为死气。
熟不知在两人对望时,一位叫大富的相貌普通的女子恰巧路过。
明动来到军府之外,先停身用天盘之术查探了一番,再用恶鬼之术细看了一番。直到确认池牛并没来,才开始着手感知不断回军府的将。
目前不可能唯有硬闯军府,唯有拿大将作作文章。
半刻钟后,他起身朝军府的外围走去,他要在军府外偶遇一位大将,并且闲聊几句,如果可以,还可试探一番。
他走的很慢,因为他不是真的要与大将照面,而是在等。他极力装作一个路人,但在军府外走这么慢,已是很可疑。两者看似矛盾,但为了目的一点都不矛盾。
军府的人渐渐察觉到了明动,这时已有大将停身,微微皱眉的看向明动,并缓缓凝聚气息。
明动不为所动,已然走得很慢,泥泞在他脚跟翻飞,溅脏了他的衣衫。
一步,两步,这位大将心里默默数着步子,五十步他便会出口询问。
明动看着前方以及感知着后方不断回府,但自步子皆放缓的大将,掌心沁出了汗。
这是一个不得不跨过的砍,明动开始咬紧了牙关。嘴里渐渐有了牙齿摩擦的声音。
三十步,明动仍未离开。
五十步,大将动了,明动反而平静下来,那步履也轻快了几分。
大将和明动开始相对而走。其他大将纷纷停身。
若是能看得真面目,这些大将或许不会如此。明动带着蓑笠神神秘秘,让这些大将已先入为主,此人别有居心。
明动看着越走越近的大将,心中默念着说辞。
距离十丈时,大将开口:“阁下,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言语一点都不激烈,但大将开口,任何一句话都成了警告。
话音方落,明动忽感脚下一沉,总算来了吗?他咧嘴一笑,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我要入军府的决心。
明动轻吐一口气,语如六月雪,只听他说道:“大将,鄙人想去军府内看一看。”
话落,明动明显感觉到附在腿上的力重了几分,以及看到大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明动轻笑;“鄙人慕名而来,差不多将云海国都看完了,唯独差了军府。鄙人听说军府向来亲近普通百姓,鄙人心想大将应该不会拒绝。这样,择日不如撞日,现在鄙人就随大将去军府看看如何?”
大将更是疑惑,此人难道不知道军府外人一概不能进去吗?何况还是云海国外的外人。沉思片刻,大将回道:“军府之内不得外人擅入。”
明动用颓然的语气道;“那可惜了。”顿了顿,又欢呼道:“大将,鄙人不进去看,在外面看一看,可以吗?就是贴着墙走的那种。”
大将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不过阁下得摘下蓑笠。本将需要通报一声。”
明动觉得这话没问题,伸手便去摘蓑笠。这么做当然确定最后一成,池牛到底是不是不想让他死。
如果是,在他预料中,池牛肯定会突然杀出来,他会趁此摸一摸军府应敌的策略。
然而他的预料中了那么一丢丢。
白茫茫的大雪突然临空落下,短短一瞬便将军府笼罩在其中。
明动轻咦,这落雪的手段,他仅从雪中花那里见过。但他不认为是雪中花,因为大雪给他的气息极其陌生。
大将神色一变,眼神急颤后,猛然朝明动看去。
明动知道如此,故作惊慌道:“大将,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六月飞雪。”
大将见明动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而其语气和话意俨然是普通人,不由眉头紧皱:“阁下,军府有事发生。请阁下速速离去。”若是认得到的普通人,他那会废话,直接将其丢出去了。此时他那拿捏不准,此人是否乃同伙。
明动虎躯一震,像普通人一样那还听得下去,提脚就往外跑去,并时不时的踉跄一番。
大将见此朝其他几位严阵以待的大将打了个眼色,便悄然跟去。
明动感知到池牛跟着,暗道:那大雪太怪,我完全感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如果是池牛出手,应该能窥得一二,可惜了。
想是这么想,却是如释重负的松口气,他本意就是找池牛。而且大雪的出现又给他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
当明动跑出军府的把控范围足足用了一个时辰,而这时跟着的大将折回。
明动停顿了片刻,感知无人暗中跟着,才没入看戏的人群中朝自己的客栈奔去。他越走越快,但未提醒池牛不要离开。中途他不着痕迹的撕下了面具藏在怀中。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池牛离开,他也有办法跟上。
而池牛似乎有话要说,便一直跟着。
绕了一小圈,明动回到客栈,一气呵成的推门进屋,摘掉面纱,坐在凳子上,平静道:“池兄,出来说话,一直藏着我觉得别扭。”
话落潮湿的凳子上缓缓凝聚出池牛的样子,他目露思索的看着明动,揣测其用意。
明动自不会表露已经猜到池牛不想让他死的心思,便突然变脸责问道:“池兄,我们虽未明说,但潜在意思是你我互不干涉,而且我已经告诉了你,我要查军府。你为何要出手阻拦?”
池牛眉头皱得更紧:“你有办法了?”
“如果没有办法,我怎么会去尝试。”明动声音渐大,同时暗道:池牛第一时间否认不是他出手阻拦,看来那大雪跟池牛有些关系。
“还有我让你去看着伶倌,你跑来做什么?如果伶倌知道,提前告密,说这人是我,不是一切都白费了。”明动脸色越来越沉,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了几分。其实他心底是巴不得伶倌知道,如此才能让楼兄没有后顾之忧的参加完比武。
池牛欲言又止。
明动看出端倪,冷声道:“你有什么事隐瞒着我。还是说你与伶倌就是一伙的。如果是一伙的,倒解释得通。”将池牛仍不说话,冷笑更甚;“既然如此,请池兄离开,你能拦得住我一次,可拦不住我第二次。”
池牛倒没怀疑明动的最后一句话,只是如果出个差池,他无法像那位交代,便沉着声道:“我与伶倌不是一路的。这个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
“嚯?空口无凭。”明动轻蔑一笑:“池兄认为我会信?”见池牛不好回答,明动有意无意道:“说说那大雪怎么回事?”
提及“大雪”他心里闪过一丝东西,让他突然有些心痒。不过他的心思在池牛身上,无暇去细捋那奇怪的感觉。
池牛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而听明动的口气已经猜到了一些,如果继续隐瞒可能讨不了好。俗话说堵不如疏,他想了想,说道:“与我一起的,他去军府也是有事。”
明动小指头突然僵直,不动声色道:“意思说池兄来云海的目的就是要从军府那里得到些东西。”
“是。”池牛利索答道。
明动心思活络开来:“既然都是同样的目的,池兄为何不早说。还是说认为我会打乱你们的计划。”
池牛沉默片刻,道:“你会打乱我们计划。”
明动笑道:“我是为了秀刀的下落,以及查一下有那些大将为了杀我。池兄呢,且说说看。如果目的不冲突,岂不是可以合作一番。”
池牛摇摇头:“此事不能告诉你。不过目的不冲突。”
明动笑容不变:“既然如此,可以合作一番。你拿你的,我拿我的。”
池牛并未正面回答,道:“你有什么主意?”
明动心赞问得好,不管池牛去军府是真是假,都不影响他接下来的话:“我要先找到轩辕长歌。”顿了顿,神色淡然道:“天启镇,天澜城,诗音山,青州,荒漠这些发生的事儿,池兄应该都知道了。想来也该猜到了,要说我仅是十人拿来与云远前辈赌的东西太牵强。池兄,后面的不必我多说了。”
抛开天启镇,天澜城,诗音山不谈。青州与紫烟阁牢头钟元的对话中,已经暗地了道明动与十人的关系可不简单。而在荒漠,不管是杀金鳞还是天启丹被夺,无疑是撕破了这层面纱。
只要细心将残留的面纱一片片撕掉,很多事情就会顺其自然的浮出水面。
来云海这么久,一直未见池家的人,想必池家肯定有去做此事。那微生家可能也是。
池牛自然知道明动的话意,明动与十人有关,轩辕长歌是十人明风徒弟。意味着明动与轩辕长歌有一定的关系。
明动找轩辕长歌帮忙理所当然。
关于青州和荒漠发生的事情,在池牛看来,就是十人将明动逼入世人的眼线,而明动也心领神会的照此做了。所以明动无需隐瞒。
池牛并未立即回话。明动默默等着,心下却思量起来,按理说此话很好回答,无需考虑这么久。莫非池牛不愿意让我和轩辕长歌见面,但按目前情况,与轩辕长歌见面并未有多大大的影响。还有就是如果不想让我与轩辕长歌见面,直接找个说辞,比如我找不到之类的即可,何必思索这么久。
而且最重要的是,稍微长点心就知道去商行买个册子就可以知道轩辕长歌下落。
明动不信池牛不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目光渐渐凌厉。
良久,池牛道:“找他有一些麻烦,需要一段时间。长则一月,短则三日。”
明动笑了笑:“那就劳烦池兄了,我也会跟着一起找。应该不出一日就可以找到轩辕长歌。届时我在把办法告诉你,池兄,如何?”
池牛犹豫着点头。
明动敲打起手指:“伶倌那边呢?池兄可有眉目。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一直被她盯着,如坐针毡。”顿了顿:“如果能早点解决她,我兴许可以早点离开,变故会少一些。”
池牛犹豫着道:“我应该不是他对手。”
明动一愣,忽而大笑道:“池兄,你的功法怎能对法她,她往天上一飞,你就没辙了。”顿了顿,又一本正经:“不过云海一直都有大雨,你可以凭借着大雨欺近她。但在空中你始终落了下沉。我倒有个办法。”
池牛侧目道:“你打算怎么做。”
明动沉吟道:“池兄应该知道我是意体双休。但她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导致我很多本事无从发挥。如果我能解开她跟踪我的秘密,我就可以对她出手。在荒漠她在我手中吃了大亏,在云海也不例外。”
池牛道:“你要我去帮你查她能跟踪你的秘密?”
明动摇头:“我也是炼体者,自己已经查过了,但毫无头绪。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她不断交手,看下她有什么功法,最好逼出她的老底。”说着叹了口气:“因为我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最好是我与他交手。但在云海,我与她交手只会惊扰军府,我事情都还没开始,我不会这么做。”
池牛了然道:“你是让我与她交手。”
“对,我会在旁看。”说着明动眼含期盼:“不知此事可行吗?”
池牛犹豫片刻,道:“不行。”
明动一怔:“为何?”说完立即恍然:“池兄是担心,她以同样的法子,对你的行踪也了如指掌。”
池牛点头:“她终究是妖鬼的徒弟。”
明动有些听不太懂,只能试探问道:“池家会怕妖鬼?”
池牛瞧着明动眼里若有若无的笑意,道:“我不是池家的人了。”
明动笑道:“我早知道如此。那池兄为何怕妖鬼。”
池牛抬头:“不怕妖鬼,怕人鬼。”
明动皱眉:“这好像没有联系。”
池牛怕明动的力不饶,只能道出原委:“妖鬼重伤已经去找人鬼联手,先壁风头。而人鬼,不知明兄知不知道人鬼?”
明动点头道:“池兄,继续说。”
“人鬼肯定会提出条件。而人鬼才逃出来,实力未复。他要恢复实力就只有不断杀人,以夺取人的精魄。但人鬼修行已久,已近乎杀遍了不同的人,所以普通人对他没多大的用。”池牛说道这里,明动已了然,道:“意思说,人鬼会专门杀你这样有特殊功法的人。”
池牛点头。
明动暗暗心惊,他见过人鬼,而且他知道自己与人鬼照面的瞬间,人鬼已经挣脱崖底了一半的锁链,当然不是真的锁链,而是十人以及军府对他继续关押的心思。
人鬼重临世间是迟早的事,加上明动亲眼看到端木家从青云拿走了能劈开锁链的鬼刃。一切都是局,一场按部就班进行的局。
明动长舒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就不勉强池兄。不过池兄可以去帮我盯着跟着伶倌的那个兰州人。”
“他是兰州的?”池牛一惊。
明动皱眉:“池兄不知道。”
池牛若有所思:“难怪如此难缠。”
明动心想:看来池兄已经与他交上手了,倒是挺意外。顿了顿,说道:“他是兰州人,聪明的很,而且着实无底线。池兄跟他交道,得注意了。”
池牛点头:“我会帮你看住他。具体要什么?”
明动道:“就给他使一些绊子。如果可以,直接杀了他。”
池牛摇头:“不好杀。”
明动惊道:“是个高手?”
池牛再次摇头:“实力不高。但手段颇多,他耍了些心眼,就让军府的人一直跟着他。”
明动一想就知道什么手段:“可是煽风点火,造谣生事之类的自己不出面,就可以让云海乱。”
池牛点头,见明动目露疑惑:“我可以杀他。但是不值当。”
明动更是疑惑:“又何不值当?军府巴不得这种人死,你杀他,军府肯定会睁一眼闭一眼。”
池牛道:“你想错了。军府不会让他死,因为伶倌要杀他,而且已经众所周知。”
这些明动彻底糊涂了:“伶倌不可能杀他。我虽不知道具体,但也知道当下的局势。这应该是伶倌与他联手打好的算盘。军府应该能琢磨其中的关系。”
池牛道:“因为是伶倌,妖鬼的徒弟。怎可能让她进入云海国,且军府还未动静。”
明动虎躯一震,猛是醍醐灌顶:“兰州的人死在军府通缉犯的徒弟手中。兰州的人肯定会认为是军府借刀杀人,就会迁怒于军府。而目前局势动荡,军府肯定不会去招惹那一群不问正义与否的谋士。”
池牛点头:“方才你说他是兰州人,我才想到的。因为我曾在池家,池家最先做的就是让兰州与四国生出间隙。但此事很难,所以池家一直未动手,目前也是。”
明动眨巴着嘴,颇有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的味道。
池牛道:“而那中年人是兰州人,肯定已经留了后手。只要他死在了云海国,兰州那边立即就有动静。”
“厉害。”明动不由赞叹:“兵不血刃并不为过。什么都没做,就凭这里面的关系就立于不败之地,当真厉害。”
池牛道:“对付兰州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修为下绊子,让他做什么事都很慢。”
明动若有所思点头道:“池兄,可不可以这样。我去拦住伶倌,你去杀了那个兰州人。”
池牛眼里难得有亮色,道:“这个办法可行。”
明动沉吟道:“但当下不行,我出手之时肯定是离开云海之时。而我离开云海与他们交又不上手,就没必要在离开云海去惹一身骚,被兰州的人惦记。我想那中年人多半跟我想的一样。”顿了顿:“池兄,你们与伶倌他们是不死不休那种对头吗,就在云海而言。”
“是。”池牛眼里竟有些惭愧。
明动没看到:“那我会想一个折中的办法杀了中年人。不过池兄知道我的为人,绝不会白帮忙,我要一些东西。”
池牛呆愣,这互利互惠的事情为何到了明动嘴里就成了帮忙,而且明动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他根本找不到话反驳。
明动正色道:“池兄不用借着准备。”
池牛愣道:“准备什么?”
明动道:“准备给我的东西。因为此事比较棘手,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到绝妙的主意,能神不知鬼宰了那兰州人。”见池牛语默,明动识进退的有意无意转移话题道:“池兄,你可知池毕那能改变容貌的功法是什么吗?”
池牛惊目抬头:“你想要什么?”
明动沉声道:“池兄也知道我戴着蓑笠,做事极其不方便。但我没有改变容貌的办法,只能通过乔装打扮来躲躲藏藏。”
字里行间对面具只字不提。尽管第二次入云海国到云海国,他和楼石已经做的很小心,近乎没戴什么面具,而戴面具的两次都是有意错过池牛。但所谓人多眼杂,万一某个人看到了,又恰好是池牛的人。那此话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在青州,当时他还没接触过面具,所以在青州都是乔装打扮,只露半张脸,或者干脆遮住整张脸。而知道面具,是在荒漠池毕拿虫八设局杀楼石的事情中。
趁池牛未话落,明动快语再试探:“池兄可知道有没有好的办法,既可以不带面纱,或者乔装打扮,能变个样子,做起事来才不会畏手畏脚。最好像池毕那样。”
池牛露出环绕感道:“有,三个办法。人鬼的功法,池毕的功法,面具?”
明动很想率先问,为何说池毕的功法,而不是说池毕从哪里学的功法。却不合时机,只能忍耐道:“面具?”
池牛点头解释。明动装模作样听着。
池牛说完,补道:“云海国没有这东西,只有七州有。”顿了顿:“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
明动摇头;“我不知道。”
池牛道:“那你怎么入云海的。”
明动早有说辞道:“我有功法可以让盘查的士兵出现幻觉,他看到的就不是真的我。”顿了顿:“我还以为池兄在虎啸山门就看到了呢?”同时心道:池牛只是不想我入云海国,没有别的心思便会在我入虎啸山门时就等着我。只有确定我是入云海国,才来确定我要做什么。
虽然有些牵强,但结合这几日池牛没有怎么跟着来看,就像三日前离开云海国,也是池牛确定要离开才来的。
这么想想,最后一句话倒没有试探的必要。
池牛没有接话。
明动没有继续追问面具的事,点到即止笑道:“如果池兄没看到,我可以现场展示一番,就让池兄试一试。”
“不必了。”池牛摇头:“若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明动举目看了眼那边渐停的大雪,点头道:“池兄,我该如何找你。”
待池牛报了个位置,明动立即道:“池兄,等等。”
池牛疑惑回头。
明动露出羞涩的笑容:“池兄,能不能给点盘缠,越多越好。”
池牛一怔,随后道:“今日子时过后,你去我的地方取。我可能不会在。”
明动咧嘴大笑:“好哩,多谢池兄了。”
池牛若有所思离开。要这么多钱,莫非要出去买面具?
明动乐呵呵看着池牛背影,直到池牛彻底消失。神色登时一苦,碎碎念道:“倒是落定了不少事情。但没想到那兰州人如此厉害。难缠咯。”
明动重新戴好了蓑笠,趴在窗口,看着熙熙攘攘的路人,怔怔出神。【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