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少女离开客栈后,商家便无所事事。恍惚间瞧得有一男子走了过来,当双眸重聚光芒看清来人时,猛然一怔。
“明大将,许久不见。”来人面目普通,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池毕?一瞬间商家只感背脊发凉,冷汗打湿了衣衫,他怎么找到我,并认出我的?
商家眼眸急转,却想不到任何应对之策,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这时同桌的女子猛然敲桌。空洞的响声压下客栈的嘈杂。奇怪的是,随着声落,男子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客栈。
这时?商家侧目询问。
女子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朝城主千幻的方向努了努嘴。商家跟着看去,那里早已换了人,那还有千幻的身影。
商家更是一头雾水。
女子放下茶杯轻语:“千幻城主的幻阵果然了得。”
这是解释,商家了然,原来是着了符阵的道儿。可为何千幻会对我出手,又何时动的手?
“哥哥,你都扬言要买她做媳妇,怎么也得看看未来夫君的本事。再者,这里是清丘城,可不是西北荒漠。”女子笑道。
商家露出迥然之色,摸了摸鼻子道:“她何时离开的?”
“已经离开很久了。”女子端坐着将双手放置与桌上,一副要说正事的模样。
商家会意,微微思忖后,突然笑道:“我知道你是催我赶快用你的法子。不过呢,兴许可以不用。”
女子的双手骤然一顿,元气落下。
商家沉眉:“千城主似乎不是一直呆在清丘城。”
女子抬头。
“气味。”
.......
青州某地。两男子相隔十丈并排走着。两人衣衫褴褛,显然有过交手,但两人又面色平静,似乎不是如此。
一人持剑,一人拿刀。就这么走着,也隐约可见刀光剑影。
“古兄,你与我缠斗了半月之久。为何今个儿突然停手了。”持剑男子脸上无喜无悲。
被叫古兄,也是持刀的男子笑着回道:“缠斗二字用的甚好。想必,艾兄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何事?”持剑男子仍是那副神色。
持刀男子再笑:“与池家有关,但池家仅半知且不会管的事儿。”顿了顿:“青云。”
持剑男子沉吟片刻,道:“这就是古兄与我缠斗的缘由。那又何必今日才问。”
持刀男子道:“艾兄兴许不知道,当初在你离开青州前去天澜城那一刻,已注定了你不能活着回到青州。”
持剑男子神色不变:“意思说是古兄救了艾某。”
持刀男子道:“可以这么说。今个儿艾兄便可回清丘城了。”
“为何?”
“赵墨去了清丘城。”
短暂的沉默后,持剑男子道:“艾某不明白。”
“请说。”
“古兄这半月一直与艾某在一起,怎知道赵城主去了清丘城?”
“有一人他既是神愧亦是天符师。”
“古兄说的可是那日与同行,自称池枯的男子。他一直在暗中帮你。”
“艾兄所言不差。艾兄,知道为何赵城主去了清丘城,你便能回清丘城了吗?”
“为何?”
持刀男子顿足:“在艾兄失踪之后,千幻城主曾去拜访赵墨,她也只拜访了赵墨,而且是偷偷去的。如没料错,她应是去求助赵墨帮忙寻你。艾兄,赵墨仅是青州的一城之主,要千幻城主亲自去求,这架子未免太大了。”
“古兄,有话直说。”
持刀男子微微一愣,道:“那得从你入天澜城开始说起。”
.....
“什么气味。”女子微微皱眉。
有了元气。商家自是没有顾忌,说道:“我在查探赵墨府邸时,曾闻道了一股香气。而这香气我在千城主身上也闻到了。”
“你是说?”
“这两日查探的消息都说近两个月千城主一直呆在清丘城,从未离开。但事实恐怕不是这样?”
女子道:“会不会千城主在两月前拜访过赵墨。”
商家摇头:“气味至多存留一个月。而且那香气十分浓郁,应是不久前才留下的。如此说来,千城主是偷偷会见赵墨。既然都是城主,又何必偷偷会见?”
女子皱眉道:“兴许是正大光明去的,但城中人不知。”
商家笑道:“立下比武招夫,还正大光明,还城中人不知。妹妹....”
女子舒展眉头,瞥了眼商家。
后者识趣改口:“提醒的是,提醒的是。”
“照此说来,两人有非比寻常的关系。会不会千幻早已知道了赵墨非比寻常,前去请赵墨帮忙寻艾散人。”女子若有所思。
这时大堂内有人说道:“艾散人都失踪快一个月了,你说艾散人底是死是活。”
“估计还活着。一个散人不会悄无声息的死去,无论怎样,都会有人拿死这事儿做文章,除非遇到了实力高强的疯子。”
“会不会落在了军府手里。”
“应该不会。据说当初艾散人可是接到军府的来信,才去天澜城援助。天澜国就算想动艾散人,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计谋。”
“这倒是也是。会不会得罪了其他人?”
“不清楚。”
话落。商家叹了口气:“如是这样,恐怕青州没有我们想的那般简单。”
女子点头:“说起来,军府为何会派人捉拿艾散人?”
“你知道此事?”
“古虚说的。”
商家摇摇了头:“具体不是很清楚。狄思,狄兄只提到,艾散人闯进天澜城的牢狱拿走了一样东西。”顿了顿:“当时听狄兄提及此事,就有所怀疑。现在想想更是如此,当初艾连容的初衷似乎是援助军府,可为何跑到了牢狱。那牢狱我曾在外面见过,根本不需要援助。”
.....
“艾兄去天澜城的名义乃援助。为何跑去了牢狱。艾兄应该清楚,那个地方连军府也管不了,便不需要援助。”
持刀男子再次起步,徐徐而探:“诚然让艾兄前往天澜城的不是军府,而是池家的算计。艾兄在入天澜城迎的第一剑就该死,可不知为何艾兄竟挡了下来。在那时我有了疑惑,而之后同一人的第二剑出现在牢狱,这一剑只为池家敲开牢狱的大门,与艾兄无关,可艾兄偏偏过去了。之前我说过,艾兄清楚牢狱的事儿不该你管,那你便不可能因之前的一剑动了仇心,或者切磋之心。便只有一种可能,艾兄认得此剑,或者出剑之人,而且十分熟悉。”
“恰巧我想调查那出剑之人,而有了之前的猜疑,便动了恻隐之心。艾兄才活着从天澜城出来。”
持剑男子的神色终于了变化,有恍然,也有思索:“意思说,嫁祸与我是古兄,而非池家?”说完看着持刀男子身后还负着的一把长剑:“原来如此。古兄故意拿滴水引我与你交手,便是不让我落入池家手中。”
持刀男子点头:“而且也是我故意放出风声,让艾兄以为只要拿回滴水便能洗脱冤枉。”
“古兄要调查的人是谁?”
“池剑。”
“艾某不认识他。”
“但艾兄认得他的剑法。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或者说拥这剑法出自哪里?”
“你怎确定出剑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按理说你知道他是谁,又知道了他的剑法。以古兄或者古家的本是,要知道他轻而易举。”
“我只知那人,却不知他的剑法。”
“仅是凭空猜测。”
“在天澜城是,但诗音山之后便不是。”
“诗音山?”
“池家的父亲池栋在诗音山时了。他死的时候,场间的剑气十分奇怪。而那些剑气在最后与天澜城的剑气如出一辙。我想,那是池栋在传剑,传的人兴许是池家。”
“兴许不是?”
“有这可能。所有我才想问问艾兄,为何知道那剑法。”
“艾某曾与那人切磋过。”
“我也说过艾兄对那剑法十分熟悉,绝不会因切磋而去看那剑法。”
“故人。”
“如他是池剑,不见得是故人。”
“如是剑法,便是故人。”
“何不说说是怎样的故人。”
持剑男子深吸一口气道:“有苦难言。”
持刀男子笑道:“艾兄,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清楚,我只想知道剑法出自哪里?不想知道这剑法的往事。”
“知道后,你会离开?”
“不会暂时离开。毕竟我去替你洗脱留在军府那边的嫌疑,但滴水我不会还给军府。”
“古兄的意思,军府也有人在青州。”
“他们会随我离开。”
长久的沉默后,有了“青云”二字。【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