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白某的儒雅男子从未想过有人敢在醉月楼直接出手,或者在城内。难以琢磨火焰瞬间令酒楼温度攀升到极致。
古柔并未落符,而是使用了符笔的威能。
火焰出自符笔,自是克制符阵。那儒雅男子连落几符,却发现无济于事,火焰以摧拉枯朽之势烧穿了他的符阵。
儒雅男子心底猛沉,看来遇到位硬茬,在想到之前这姑娘说过还有人动手的话,他的面容越发凝固。
眼看火焰便要点燃酒楼。这时一刀一剑凌空掠来,刀剑破空,登时那灼热的温度消失殆尽。
随后两男子抓住这一刀一剑落至古柔两侧,与儒雅男曾掎角之势围住古柔。
“白兄,此人的火克制符阵。对付她单用元气即可。”那持剑男子开口。
古柔瞧了眼通红的刀剑,并不惊奇。这两人应该有将元气封存的本事,不然如有元气外露,是酒楼万不能承受的。
而这两人的职责应是应付外露的元气。
面对三人,古柔不仅神色平静,反而有丝好整以暇。不管是否是三人对手,或是否还有其他修者,但在酒楼内,这些人不得不投鼠忌器。
分明在酒楼,却占了地利。
正在她思索如何从三人手中讨得便宜时,突然心生警兆,后背陡然生出一股凉意。有人偷袭,而且这人来得极快,快到不及反应。
电光火石间,她并未感觉到后背被击碎的痛疼,反而是响亮的“砰砰”两声。
而声音未落,她感觉到有一人立在了自己身后。这人没有说话,让她摸不清底细,但这人没有动手,令她轻舒浊气。跟着她回头一看,身后有两人。与她靠的近是位蒙着面纱的男子,而男子熟悉的眉宇令她微微错愕。明动,他怎么来了?
而另一人则是之前离去的壮硕男子,此时他大手轻轻颤抖,仿佛被人重锤了一样。
而方才“砰砰”两声,正是明动与壮硕男子的交手。
原来壮硕男子虽是离去,但依然注视着这边。见古柔突然动手,生起与儒雅男子一样的想法。当机立断,壮硕男子折回。
而炼体者本就擅偷袭刺杀,故来的无声无息。
而在元气起时,明动便知是古柔动手。他亦当机立断,先不管那女子,向下急掠。途中耳听八方,自是察觉的壮硕男子的意图,本欲攻击儒雅男子的他立即换了主意,便有了后面的一出儿。
明动本想替古柔解围后,便劝古柔离开,以免打草惊蛇。但转头想到儒雅男子那气人的话,便改了主意,故一言不发,等候古柔的指示。
那有为了计划,受气的道理。
而四位修者摸不清两人的关系,稍事儒雅男子试探道:“阁下,这事儿与你无关,请你速速离开。”
耳闻是儒雅男子开口,明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笑连连:“莫某倒从未听说过,本是消遣的客人,还有被打死不能还手的理儿。”
此时酒楼的所有人均停下动作了,寻目看来。加之明动这话儿有理,四人皆不敢妄自接话。
恰时,那美妇笑盈盈走来,先是对众人吆喝一声:“这是他们的恩怨,各位不必惊乱,该享受便享受。今个儿事出唐突,影响了各位雅兴,我青娘为各位赠上上等的佳酿,微表歉意。”
见众人只是心动却未行动,美妇暗骂一声,扭着身段媚笑道:“再者,这里是风花雪月的地儿,如各位想要看戏,可不是还有比武台哩。若各位今个人在这里尽兴了,明个人在去比武台尽兴即可。这样,在赠送上等好菜,我青娘这数十栽的生意并不容易,这已掏出了我青娘的老底儿。各位看在我青娘的面上,看此事行不行?”
话落,众人才哄笑着离去。
跟着没妇又向壮硕男子询问了几句,得知来龙去脉后,才笑盈盈的对古柔道:“客官,这几个好汉只是按规矩办事,多有得罪,还望客官见谅。但一事归一事,客官的确也在酒楼动手,那就只有按酒楼的规矩办事。”
她认得古柔,但没想到看着羞答答的姑娘竟是脾气火爆的主儿。而在情理上她更偏颇古柔,但在事理上没有对四人一丝责怪。
而古柔那会依这明面上各打一板,暗地里不讲理的话儿,怒极反笑:“依掌柜的意思,我还得向他们陪个不是?”
既以安抚了众人,美妇便没了后顾之忧,自是能明说着说话:“不仅还道歉,还得拿钱消灾。”
古柔本想问问明动遇到这样的事儿该怎么做,但因之前的误会硬是消了此念。用极寒的声音道:“我看掌柜是不想要酒楼了。”
话落酒楼五人均是心里一沉,而明动则诧异轻咦,这等直言不似古柔的作风,莫非来了次风月场所便转性了?
想归想,明动仍是握紧了拳头,蓄势待发。
美妇跑惯码头,自是笑容不变:“客官似乎不清楚竹城的规矩?”
“掌柜似乎不知道规矩都是由拳头来定。”古柔争锋相对。
明动更是诧然,这不是他这种性子说的话吗?
美妇的媚眼下涌气一抹寒光,她瞧了眼一声不吭的明动,如这男子与那姑娘是一路的,不见得能讨好。
当然她非修者,这是从壮硕男子口中得知道。
美妇一边盘算,一边问道明动:“客官,你是何意?”
明动沉声道:“还是之前莫某之前那句话,老子是来消遣的,可不是来被打死了还不能还手的。老子看不惯,就要路见不平。”
这时说是一路的,远比路见不平直接,但碍于那女子,明动不敢说。好在古柔心思不再此,并未细量。若按以往,又是一番奇怪的念想。
得到明动肯定的答复,美妇有些犯难,寻常人的事儿,她能处理的尽善尽美,但涉及到修者,已不是她能完全掌控。
场间陷入沉默。
美妇本想借着沉默寻思一个好办法,但古柔那会给她机会。
酒楼的温度再次攀升,刀剑齐鸣。
“小心。”壮硕男子动身一把拉住美妇往旁边跃去。
美妇虽不知具体发生何事,但自己的大手的动手了,必定有妖。此下,她眉目一沉,朝刀剑以及儒雅男子打了个眼色,示意动手。
至此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酒楼没了大不了再重建,只是伤些钱财,但给客人安心享乐的信誉没了,便再难重拾。
再者就算这四人不敌。酒楼内还有许多贵人,岂会让着两人随意扰了他们的雅兴?
四人都是修者,平日里心高气傲兴许有些间隙,但面对此况,四人还是拿出了修者该有了风范。
“高兄,赵兄。你们尽量拖住这姑娘,尽力让她的元气不对酒楼破坏。我与李兄对付那炼体男子。”儒雅男子打了个眼神后,摸出一支小巧的符笔,酒楼内登时水意弥漫。而壮硕男子与他配合多年,早已将一人困,一人施与杀手的手段烂熟于心。在水元气起的刹那,壮硕男子动身,直扑明动,双脚踏地,噔噔作响。
他知道明动的修为或者手段在他之上,但有克制炼体者的天符师掠阵,他有十足的信心,明动翻不起一点浪花。
然而他没想到是明动乃意体双休,并且明动亦会符阵。
是困阵吗?明动轻语一句,虽不知该以何阵牵制困阵,但他明白以暴制暴这个理。正当他准备意魂灌入生气时,却惊人的发现,那生气竟随心念动了起来,与死气一样,无需刻意操控,心念动,生气便动。
明动想起古柔曾到水到渠成的话语,难掩喜色。
而这一幕令壮硕男子与儒雅男子同时面色一沉,面对二人联手攻击,还有心思笑,那这人是有何等的底气?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儿验证两人的想法。由水元气筑遭的水牢瞬间与儒雅男子失了联系,并且明动行动自如,只见他虎步一踏,掌间荧光乍现,直迎壮硕男子的拳头。
当然明动做不到落符阵的同时用元力,有个先后。而符阵一旦落下,便无需再管,除非用符阵进攻。
而明动意不在此,他只是想用困阵困住对手的困阵,从而令对手的困阵与元气失了联系,从而不攻自破。
而这做法的前提是他的境界和布符手段高于对手,尽管明动与两者都沾不上边,但他的符阵是以生气所布。
儒雅男子只察觉到元气涌动,根本察觉不到元气从而来和以怎么的涌动,便根本不知道明动用了什么招,从而没有相应的应对之策。除非以暴制暴,最好是以符阵的手段,当然元气浓郁到一定境界也可。
儒雅男子根本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元气,只当是古柔在作祟。他想起了持剑男子的话,那姑娘的手段特别,单以元气应对即可。
想着不再落符,提笔起势,元气风卷残云,试图刮走那莫名的元气。然而他对付的符阵,元气有所颤动,但威能不减分毫。
这时明动与壮硕男子已过了几招,不相伯仲。而明动的杀手锏乃判阴阳,用元力过招只是试探壮硕男子。心里有了底儿的他,抽空扫了眼古柔,见其虽占优势,但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胜负,明动便知道要速战速决。
左手探拳再击,右手亦同时欺去。壮硕男子接招,两人皆一手带元力,一手不带。
“砰砰”之下,未分胜负。然而明动是故放迷烟,突然他左手猛然一收。虽用元力,但两人比的外功,便是拳掌功夫。
随着明动收手,他的拳势俱尽,自是破绽百出。
壮硕男子以为讨得了便宜,得理不饶人,拳风错错,自有章法。而明动左手再次出拳,在他眼里,再占不到任何先机,只会落在他的拳势中,如此推算,胜负只是迟早的事儿。
然而明动根本不想从左手讨的便宜,毕竟他在使判阴阳时,还不能动用元力。故而这一回合的前夕,左手只是避,只要不被正中下怀的逮住,便无大碍。
同时右手判阴阳起,那壮硕男子还在得意间,互感手臂一阵酥麻,万力登去。紧跟着剧痛袭来。
壮硕男子心凛,这男子何时拥有如此大的力道?他当即撤去右手的元力,气运丹田,将元力聚集在疼痛的左手上。
这时明动故意卖出破绽,壮硕男子的右手一把抓住明动没有元力的左手。明动咧嘴一笑,右手判阴阳撤去,紧跟着将元力重聚在左手上。
这等变换,秒到毫厘。壮硕男子反应不及,咔嚓一声,右臂被明动硬生生拧断。吃痛下,壮硕男子章法大乱。而明动知道炼体者能将伤势转移,斩草须除根,而占一手优势,拳影不断,不消片刻便将壮硕男子打得气血翻腾,与池兰宇交手的结果,在此时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及男子回神,明动忽踹一脚,直取前者丹田。
元力之下,丹田破碎。
壮硕男子猛吐一口鲜血后,便到底不起。明动马不停歇,转身又取儒雅男子。此番交手并未耗费多少时间。
儒雅男子见此脸色再沉,立即朝后遁去。然而距离太近,加之又在酒楼这般狭小的空间里,儒雅男子在境界上的优势荡然无存。
明动也不隐藏意体双休这回事,神行踏与脚。已入意杀境的他,速度自是不可与往日而语,况且儒雅男子不知此茬儿,元气不够乱,对明动而言更是鱼如得水。
儒雅男子从未料到一个炼体者竟能转瞬欺到他的面前,一时间方寸大乱,连布符都忘了。
正当明动要动手时,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
明动侧目看去,原来是那位剑动的手。明动想了想,并未抽出秀刀,而是再踏神行,朝持剑男子掠去。
因为失去了剑修的助力,那刀修在古柔变换莫测符阵顿落下风。眼下只要处理掉剑修,便只剩儒雅男子一人。
而古柔见此也知明动放弃儒雅男子的缘由,若有外人干扰明动一时半会拿天符师不下,毕竟明动一直没有好的手段对付天符师,小圆除外。但若有外人干扰对付剑修便不一定了。
之前壮硕男子便是最好的例子。
可惜明动不知儒雅男子已方寸大乱,不然他定会咬牙过上几招。
而两人虽有些误会,但不影响两人在打斗上的配合。
古柔妙笔生花,再落一道符阵阻拦可能相助的儒雅男子。
见明动凌空踏行,剑修没有惊奇,毕竟炼体的有些功夫能做到这般,但意体双休从未有过。
对付炼体者最好的手段隔着距离动手。剑气涛涛颇有翻江倒海之势,而恰好明动想试试意杀境的神行如何。
自入青州始,近乎都在与炼体者交手,而唯一交手的修意者林启,当时他又不能让。心心念已久,择时不如撞时。
神行的第三层并无玄妙的技巧,而是与意杀境有关。这个境界,修者有了足够的意魂支撑招式,令招式更加凝聚更具杀伐,好比一百人的军队与一千人的军队。前者只能游斗,后者可正面冲杀。而有一万人的军队,不止冲杀,还可以巧布阵势,以围剿的形式对敌,如此便不会有过多的折损,放在修行来说,即是意封境。
神行的第三层,不再是随散乱的元气随波逐流,而是以杀势将对手的元气除去,从而令一方的元气趋于稳定,毕竟散乱的缘由乃对手的元气,从而也有了稳定的落脚位置。
所以明动故意寻着散乱的元气去,脚聚元气,直接踏杀。没有过多的技巧,也没过的推算,唯孰能而。
当然并非说神行第二层可有可无,当境界到了一定程度,第二层的技巧便是神行精髓。
剑修眸光一闪,明动失去踪影。而再次出现令他心翻巨浪,其他炼体者的踪迹都有迹可循,为何这人出现的莫名其妙?莫非他来自某个世家拥有特别的功法。
念此剑修不敢小觑,跟着一味后退,不再出手。这一出儿,令明动微微失望,若不出招,何来散乱的元气。这修者倒是谨慎,暗啐一句后,明动神行连踏。
他一息连运十次意魂的优势在狭小的空间体现的淋漓尽致。而剑修在境界上的优势便荡然无存。
不多是,明动便欺至剑修跟前,探出聚集元力的右手朝剑修脖子抓去。
见避无可避,剑修仓皇出剑。从始至终他都将出现在明动脚下的元气当是古柔在作祟。而此念让他认为两者必有关系。
但此念对交手毫无作用。
可惜气仍不够,手中的元力不足以瞬间破开元气。明动轻轻一叹后,撤去元力,改运意魂。秀刀起舞,乱字诀运刀而生。
迅捷的转变打得剑修措手不及,感知里自己的元气有溃乱之势。而明动从意魂又转元力,以点破面。
登时溃乱的元气被他打出一个缺口。
明动顺着缺口欺手,一把捏住剑修的脖子,寻着判阴阳上记载的穴道,动指一按。登时剑修的气血一滞便昏死过去。
而古柔那边也取得了胜势。
那美妇见自己请的人这么快接连落败,俏丽的脸上终有了变色。
而当明动与古柔纷纷朝儒雅男子看去时,场间响起了竹子随风摆动的沙沙声。
“两位,何不先停手谈谈。”
声落,一位俊朗的男子出现在酒楼的第四层。
他正是竹城城主,赵墨。【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