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回明动,他足足奔了一个时辰,才寻一处隐秘的山洞藏身。还未站定,便急匆匆问道小圆:“怎么回事?”
途中几次问话,小圆均闭口不言。就在方才小圆令明动找个地儿躲躲。
对于小圆的话他向来深信不疑,也不敢大意。
小圆从明动怀中钻出,化作人形,面色苍白,气若声低道:“有人从我身上夺走了生气。”说话时,身体左右摇晃,摇摇欲坠。”
明动一惊,呼道:“怎么可能?”世间能感知到生气的修者凤毛麟角,更别论控制生气。
在明动的搀扶下,小圆缓缓坐于地上,坐定后,缓缓说道:“我也不知。就感觉有人一直盯着我,而我的生气源源不断消失。”
小圆下意识瞥向身后,似担心有人偷听一般:“只是那人给我的感觉并不厌恶。仔细想一想,当时生气消失时,我反而如沐春风,诶..該怎么说了......对了,心甘情愿,是心甘情愿让生气消失。”说着再次拍了拍胸口:“这也是为何最后一剑我落的那么慢。就是因为我自己都感觉落的慢,才反应过来。幸亏及时,不然小圆我都成了人干。”
明动捋了捋小圆的言辞,想了想,问道:“小圆,你确定真有那人,而不是幻觉?”顿了顿:“兴许,当时你见大哥我即将被杀,情急之下,脑袋不清楚了哩。”
“途中我也以为是幻觉,但仔细一想真有此人。”小圆先摇摇头,跟着白了明动一眼:“就算你陷入幻觉无法自拔,小圆我也不会有任何幻觉。”
这突如起来的东西着实令明动一头雾水,索性不去想,问道:“那人跟来没?”
小圆摇摇道:“本以为他会追来。他好像就看着我离开。”
明动心想也是,能悄无声息夺走生气,何必追来:“途中再有生气被夺走的感觉没?”
小圆笑道:“你当我傻子吗。吃一堑,长一智。那时跟你说完走,我就用言公子在体内留下的符阵把自己封起来了,他感觉不到我了。”
“诶?那你说他只是看着你离开。”明动抓住话病,皱了皱眉头。
“这不是眼下没感觉到那人哩。”小圆娇嗔道,跟着神色一正,续道:“为避免再次被他发现,接下来我要一直藏在言西的符阵内,诗音山之行,我帮不到你了。”
明动笑着摸了摸小圆的脑袋,没有接话。
“明动,你在想什么?”小圆伸长脖子蹭了蹭。
“我在想,你口中的那人会不会是追杀林贝贝的另外两人之一?”明动眉头更紧了,当初他本以为令小圆惧怕的是池牛,可转念一想并非如此,在之前曾与池牛照面,未见小圆有如此反应。若那人是另外两人之一,不得不从头计划。正面交锋已不可取,那人既然能夺走小圆的生气,说不定也能夺走自己的生气,届时好不容易平衡的二气乱了,那便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之所以这般认为,是因为当时池室十分危险,明动认为那人是围魏救赵。而那人没追来的缘由,明动只能想到三字;“打不过。”当然是那人斗不过他。
“小圆,你有没有看清池室的符阵怎么回事?”明动扬起当初被刺穿的手臂,此时伤势已复,而那把带血的刀被折断收入怀中:“刀气借风元气竟能刺穿沱一境的身体?”
“能。”小圆点头道:“不过较难。”见明动头来狐疑的眼神,小圆小脸一红:“我这么认为的。哎呀,明动,难得你问我修行之事,让我......”
明动打断道:“少嘻嘻哈哈,说正事。”
小圆小脸一垮,嘟囔道:“他用的刀气与金元气,故而能刺穿你的身体。”
“金元气?”明动惊疑道。
“不仅有金元气,还有火与雷元气。”小圆抬起脸,自信满满。
明动丝毫不疑:“你是说,池室用的刀,金,火,雷四种元气。之前我查探到的是,刀,风,土,水四种元气啊。”
小圆点头又摇头:“他在一瞬间使风土水变成金火雷。”瞧见明动惊疑不定的眼神,小圆无奈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事实确是如此。”
意域境的天符师只能拥有四种元气,池室不仅有七中元气,还能随意改变,而且是在一瞬间。
小圆看了看神色急聚变幻的明动,说道:“别想了。他功法再怎么妖异,还不是你我手下败将。”
明动苦笑道:“他只当我是修意者,未料我还是炼体者,不然他绝对不会给我机会近身。最关键还是他为何不对你动手。以他的本是应该看得出是破了你他的符阵。”
小圆摇摇头:“我也纳闷,他从始至终不曾看我一眼。而看你的眼神,仿佛你是他杀父仇人般。”嘟了嘟嘴:“明动,你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明动若有所思的望向洞口外:“我看修者的路线皆是往逆纹去。我想传言中的风月草应该在逆纹谷内。先去逆纹谷看一看,说不定峰回路转了哩。林大将从朱阳来诗音山,兴许目的与我一样。”
小圆笑道:“你倒豁达。”
“不然还能怎么办。”明动亦跟着笑了笑,随后拉小圆说了几句耳话,便把小圆小心藏于胸口,朝逆纹谷掠去。
试音山并非一座山,而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大山,其间盘踞着大大小小的山谷不下千数,其中逆纹谷位于诗音山东南脚,靠着黑土南边以及白水湖西北角。
逆纹谷作为心吟(音门)的山门所在,虽谈不上是广阔的山谷,但定是最富饶的。只是自音门覆灭后,这里徒留富饶,没了人烟。
那曾经冠绝世间的音律大阵亦消失在长河之中。
逆纹谷因四面环山,且只有一条河流与外界相连,故而进谷需乘船逆流。当然对于修者而言,大山的险峻可有有无。
不过当初有音律大阵的存在,修者亦不敢范险,翻山进谷,深恐不知不觉着了道儿。据说凡是硬闯音律大阵的修者,皆面带安详七孔流血而死。
眼下渐入腹地,而有继而连三的出现功夫了得人物,明动不敢像之前那样大摇大摆,便寻着偏僻的小路翻山入谷。所幸他亦是炼体者,险峻的山道不过是镜花水月。不然只凭修意者自身的脚力,不知得走到何年何月。
一路无惊无险,当入眼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时,已月挂悬空。明动小心翼翼的从峭壁上跃下,落地无声。尽管现在是子时,若有修者在此,也应该在各自修炼,但明动不敢大意,压住朝逆纹谷腹地探查的冲动,沿着山脚寻去。
至于寻些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想着能不能碰碰运气。约莫再行一个时辰,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这一下,明动喜不自胜,行了半日总算有个活人了。
再惧耳倾听一会儿,明动不由皱起眉头。此人脚步虽沉稳,但弄出的动静未免过于大了。在静谧的逆纹谷内,尤为刺耳。
此时明动拿捏不准,那人要么极其自信自己的修为,是个佼佼者,要么就是个门外汉。随后明动想了想,反正自己在逆纹谷外已出过手,也不差这次,索性先看看。跟着缓缓朝那人挪去,当距离只有十丈时,明动停下脚步。
那人仍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走着。那么他已经发现明动,故意为之,以作诱惑,要么真是个门外汉。
不管是那种情况,都已没隐藏的必要。明动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屈,虎躯突然一动,片瞬之间消失在原地。
在出现时,明动已看得那人,再看清模样时,明动神色一阵古怪,竟是高鹿。
恰时,一直耳听八方听的明动听得一道元气扫来,处于半空的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落地时故作踉跄,跟着一边抓向高鹿的肩膀,一边轻呼:“高兄,抚我。”
同时双目泛光,心道:可能是方才动作太大,引起了他人注意。不过这里,果然还有他人,只希望那人不是好事之徒。
此时,高鹿也看清来人,不由呼道:“莫兄。”跟着觉得声音太大,小声续道:“是你?”
明动见那道元气消失,心舒一口长气,此时他已站定,小声说道:“高兄,此地不宜说话,跟我来。”
说完朝与逆纹谷腹地相反的方向走去,高鹿犹豫了片刻便跟了上去。
不多时,明动来到一处之前路过的山洞前,示意高鹿跟上。当两人步入山洞月光仍可见处,还未站定,明动便急忙问道:“高兄,你怎么在这里?”连寒暄皆欠逢。说着走到高鹿身后,为方便倾听洞外的动静。
当高鹿疑惑转身时,明动先指了指洞外,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高鹿恍然,却不知怎么回答明动这个问题。
明动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不得不抱拳道:“高兄,多有得罪,请勿见怪。”
高鹿知其意,赶忙道:“那有见怪之意,只是不知怎么回答莫兄的问题。”
闻言,明动不由面红耳赤,暗怪自己被兴奋冲昏了头,赶紧捋了捋思绪,问道:“我看高兄也非修者....”话未说完,高鹿神色一黯道:“莫兄是想说,我的实力怎么可能走到此处。”
明动赶紧摇头。此时高鹿神色恢复平静,笑道:“莫兄说的没错,你也别在意。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顿了顿续道:“是有人带在下进来的。”
明动闻言一动。
高鹿再道:“那人把我带上一艘船。跟着我在船上遇到一位老先生,老生人也看出我非修者,问了我几句话。下船后,便带着在下来到方才与高兄相遇的不远处,让在下能争就争,不能争就呆在原地。”说着露出苦笑:“在下哪里听不出老先生的话意,他是不让在下送死罢了。”
听完,明动也不知如何接话,思忖片刻后,说道;“高兄,若你信得过莫某,莫某可以替你把把脉。”顿了顿,续道:“不敢保证令你痊愈,但能延缓你的病情。”
明动之所以把话说得如此满,是因为怀中揣着东东开留下的丹药。这丹药本是存在小圆体内,他担心发生急况,取了几颗以作不时之需。
经过一番波折,高鹿也知凭自己实力想要取得风月草实属天方夜谭,再见明动两番均未有加害自己的意思,干脆的伸出手臂。
虽高鹿未谈他的病因。但明动断定不是练功所至,故直接使出恶鬼之术。这一探,明动不由哑然。
高鹿只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这种毒与南通体内的火毒类似,这种毒对于修者而言乃致命之毒,对于常人而言,虽不致命,但也会对身体造成破坏,常人就觉身体无力,食欲不振,久而久之自然面色饥荒,身体削瘦。
而高鹿的确练过家子,故而看起来双目有神。
祛除此毒极其简单,全然不需要东东开的丹药。明动百用小鬼缠绕百丝意魂渡如高鹿体内,简单一扯,那毒就随着意魂进入他自己体内,而后意魂运转一周天,便把那毒逼出体外。
“嗤。”毒落地,再无影。
“高兄,感觉怎样?”明动收手,笑着问道。
“好多了,莫兄,治好了?”在明动祛毒时,高鹿没有丝毫感觉,之后只觉浑身一轻,说不出的通坦。
明动点点头。
高鹿猛然要拜,被明动刚忙拉住:“高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此时高鹿又是欣喜,又是羞愧,原来自己一直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了想,抱拳道:“莫兄,你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此话一出,明动倒不好意思了,好似自己小人一般。不过自己的确有“投桃报李”的意思,捋了捋思路,抱拳道:“那就先行谢过高兄了。对了,高兄你就把途中的具体经过讲一下。”
高鹿沉思片刻后,说道:“昨日在下与莫兄相别后,并未前往西叶城,径直往诗音山去了。未走出几里就见两汉子在打斗。”说着双眼放光:“两男子抬手间,周遭就灰飞烟灭。饶是在下看过众多高手,也不见有那两人厉害,简直惊为天人。出于惊奇,便不由阻步观望了会儿。没过多久,约莫一炷香,两人似乎分出了胜负,一人留在原地,一人离去。正当在下准备离开时,那人,就是留在原地的汉子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看了眼在下,问在下是否要前往诗音山,我说是,然后他又问,为何去,我道寻药去。他想了会儿,便提着我腾空飞行。就是这人把我带到乘船的地儿。”
明动暗暗奇怪,按理说七州的修者大部分是穷凶极恶之徒,那有如此好心。但高鹿接下来的话,令他释然。
“那人虽生得粗犷,但言行举止间显得彬彬有礼。对了,莫兄,要在下把那人的相貌说出来吗。”高鹿看向明动。
明动摇摇头,高鹿继续说道:“行路的速度很快。可能那人带着我,行至半程时,就被许多人追上。说也奇怪,那些人只是看了眼那人,并未动手。”说道这里,高鹿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当初他以为那些人要动手哩:“一路有惊无险,路程行至三分之二时,倒有一人上来搭话,这也是途中唯一搭话的人。他问带我上船的那人来自哪里,那人回了一句:“天澜白象城赵家,搭话的人就离去。而后...”高鹿眼神骤变:“每隔千里就会看到一具尸体,这些尸体大部分是之前越我们而去的,死法极其怪异,据带我上船那人说,这些人均是被活活勒死。他还说,作为修者被活活勒死很少见,杀他们的人绝对是个高手。”
听到此处,明动色变,急道:“高兄可知谁杀了他们?”话落,明动苦笑一声,高鹿身为寻常人那能知道,况且就算自己得知谁杀了他们,对于眼下之况也无大用,只能留个心眼。
但高鹿接下来的话,却令他为之一震。
“是那个与我们搭话的人。”高鹿不假思索道:“这是携我上船的人所说。他不比在下,能看到许多我看不到的事儿,他还说,死的人全来自七州。”
“高兄还记得那人的相貌吗?”明动想了想问道。
高鹿思忖片刻后,道:“那人生的平淡无奇,莫兄叫我说的他相貌,一时半会儿也形容不出来。只记得他身着黑衫,衣衫口纹这一只王八。好奇怪,当时分明清楚记得那人相貌,可现在怎么想不起来了哩。”
“池牛。”明动下意识呼道,他初时也暗暗留心了池牛的衣着,毕竟天启大陆势力众多,势力中修者亦众多,势力修者间不可能记住彼此相貌,只能通过服饰来判断修者代表那方势力,避免大水冲了龙王庙。
而之前,明动如此笃定池牛与池室乃一伙的,还有个重要的缘由便是,他们的衣衫相同,池室衣衫口同样纹了一只“王八”。
“池牛是谁?”高鹿目露疑惑。
“就是杀了那些人的修者。”明动心不由想到池牛与池室奇怪的对话,看来那些人的确是池牛所杀,但为何池牛只杀七州之人,不杀其他修者?不过当下明动的心思不主在这里,而是想到既然高鹿能知晓杀人的是池牛,应在自己前面,那他有没有看到过女子口中提到的另外三人,以及林贝贝哩。
思毕,明动问道:“高兄有没有见过明眸皓齿的姑娘。”说着把林贝贝的相貌详细的描述一番,跟着又补到:“或者见过与池牛相同服饰的人。”
前半句,高鹿摇摇头,后半句高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姑娘没见过。倒看到了莫兄提到的服饰相同的人,有两人。”
顿了顿续道:“入谷的船就由那两人统一发派。”说着见明动神色一黯,面漏愧色:“因船只有限,只三船三船的发,在下可能与莫兄说的姑娘错过了。”
明动摆摆手不必在意。可心里却堵的慌,好不容易摸到点眉目,一下子又断了。而后见高鹿欲言又止,示意他继续说。
“下船后,老头并未带我立即离去,而是停在码头观望了会,同样还有其他人也是如此。在下不明白这是何意,百无聊赖之际只能听听这些人口中的闲言碎语。倒是零碎听到一些姑娘,娘们的字眼。”
说完看向明动。
明动心中一动:“高兄,继续说。”
高鹿理了理思绪,说道:“总共有三句,话意大概如此。”
“进个谷竟要老子排队。此行后,若让老子再遇上那两个派船的黄毛小子,一定抽他们的筋,拔他们的皮。个个趾高气扬,好像这诗音山是他们家的一般。不过,嘿嘿,老子来时,看见有个汉子抱着一个受伤的年轻男子,在那两黄毛小子嘀咕两句,那两黄毛小子脸色变得比屎还丑。还听到那个背剑的黄毛小子恶狠狠道:放心,那人与林贝贝那娘们应是一路的,定会前往逆纹谷寻林贝贝,他若真敢进来,定会让他死在逆纹谷内。听完,老子就呸了,你狗日的同伙的都被打的快死了,还敢大放厥词,真是笑掉老子大牙。”
闻言,明动心中一喜,听其眼,林贝贝似乎在逆纹谷内,并且还活着。面上不漏声色,继续听高鹿叙说。
“我不会前往逆纹谷腹地占地儿。之前我看有个姑娘去了,我自认不是她对手。”
“背个铁枪就以为是军府中人,那我拿支符笔不就是商天行了,真是可笑。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娘们真够水灵的,少爷我嘿嘿....”
说完高鹿再露愧色:“莫兄,在下听到的可能不止三句,但能记住的只有三句。”
明动摆摆手道:“高兄,有你第一句话就足够了。对了,高兄,你还记得说第二句和第三句话人的相貌吗。”
高鹿连连点头:“记得记得。就是这三人令人影响深刻,所以在下才记住他们的话。”说着目漏思索道;“说第二句话是个儒雅的年轻男子,此男子中庭饱满,气色红润,仪表堂堂。剑眉杏眼,鼻梁高挺,头发高盘,印象最深的乃他的嘴唇,第一感觉此人乃薄情寡义之人,再看几眼只会觉得此人淡泊名利。他身着青衫,一条秀有牡丹的丝带缠绕在腰间,腰下佩这一块晶莹透亮的玉佩,玉佩上没有镌刻任何图案。一眼就能认得。而第三人....”高鹿面漏不屑道:“身形修长,淡眉,双目饱含淫光,阴沟鼻,面颊削瘦,脚步虚浮,衣着华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富家子弟,而且这人跟了两个随从,极易辨认。”
明动把两人特征牢记于心后,再问道带高鹿上船的男子,这人从高鹿话中可以看出应是修意者,一个修意者竟敢肆意查探炼体者杀人,想来男子定不简单。
高鹿再把这男子相貌叙述一遍后,问道:“你要去找他?”
明动知其所想,说道:“我只是找他问问有没有看到过那姑娘。高兄也说过,他能看道你看不到的东西。”顿了顿,半真半假道:“此番我来诗音山,就是为寻那姑娘。”
高鹿明显松了口气,尽管明动与那男子都极易相处,还是担心两人为风月草发生冲突:“那人下船后,就朝逆纹谷腹地去了。”
闻言,明动微愣,稍事才道:“多谢高兄。不知高兄接下来打算?”
高鹿笑道:“既然病根已去,在下也没留在逆纹谷的必要。待会就返程,回鬼裔城。”
“哦?没想到高兄竟是天澜人士。”鬼裔城是位于天澜中央的一座大城,明动想了想续道:“既然如此,待会莫某就送高兄去乘船处。”
高鹿连连摇头道:“莫兄不必了,你正事要紧。再说那乘船处只能进,不能出,在下翻大山出逆纹谷即可。”
“只能进,不能出?”明动狐疑道,跟着又解释道:“莫某与派船之人有过节,是翻越大山进谷。”
高鹿点头道:“那溪河并不宽,仅是进船便稍显拥挤。所以派船之人在我们上船时,便明言了,此路只进不出,若想出谷另寻出路。对了,那两人还说,在进谷那条溪河内有一座杀阵,船上有防御阵,但凡不乘船入谷,或者大打出手着皆会死于杀阵。”
明动不由纳闷,问道:“那溪河之内当真有杀阵?为莫某从未听过。”
高鹿道:“这,在下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有人不耐排队,直接踏水前行,没走几步便消失了。”
明动想了想,再问道:“那高兄有没有听说,既然要排队,为何那些人还要冲乘船处进谷,凭那些人的本事,翻山越岭不是难事。”
高鹿道:“这到听说了。带在下来此地的老头说,有人曾在西叶城放言,若不从唯一的入口处进谷,休想得到风月草。”
明动惊道:“还有此事?”
高鹿道:“在下也是道听途说。”
明动点点头,见从高鹿这儿再打听不到其他事,便与高鹿辞别。本欲送高鹿一程,但高鹿坚持不要,反倒是不知明动深浅的高鹿一而再二三让他小心行事。
这些话在微凉的夜令明动感到暖意,带着这份暖意,明动小心的朝腹地探去。【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