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都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就对唐友龙随意吩咐:“想个法子这东西他们留着有什么好处?倒不如我来替他们保管。”
当官当到这个地步尤其是在号称大周钱袋子的户部当侍郎雷云不差什么银子了但是古董字画这些东西却是他的心头好。
金缕玉衣光是听一听就能令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沈家怎么配得上?
唐掌柜顿时面上有了难色:“大人怕是有难处人已经被逼的山穷水尽了若是再动手是不是”
雷云笑着看了他一眼:“怎么?怕了?”
唐友龙苦笑:“倒也不是怕就是苏家到底是沈家的仰仗若是咱们逼的太急了我是怕惹得苏家疑心”
“怕什么。”雷云嗤笑一声:“过不了几天苏家也是秋后的蚂蚱罢了。”
唐友龙顿时面皮一抖想到了苏邀说的话不知道怎么的语速越快越快:“大人您也知道我老唐怕事儿这样您给我个明白话苏家若是真的能完蛋我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沈家有那么一位老祖宗只怕是这金缕玉衣也不算什么好东西还多着呢我通通给您整来!”
“去你娘的!”雷云踹了他一脚脸上却并没什么怒气:“你这厮是油锅里的钱也要捞上来花花能全都给我整来?”骂完了却还是漏了个口风:“放心大胆的去做就算苏家插手背后倚仗的无非就是皇长孙可皇长孙如今只怕有的烦了哪里还有空理会他们。”
唐友龙心里突的跳了一下面上却忙不迭的露出笑意来:“那感情好那感情好您放心老唐我怎么也得把那玩意儿给您弄过来。”
雷云摆了摆手懒得再说唐友龙就小心翼翼退出来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好半响才苦笑了一声钻进马车吩咐:“回家。”
在家里呆了一夜他仍旧跟寻常一般盘查了一遍铺子而后才去自家铺子隔壁的海味楼要了一间包间吃早饭才进门不久虾肉包子上了桌门也跟着被打开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露出来笑着招呼了他一句:“哟唐掌柜吃上了?”
唐友龙连忙站起来:“阮小哥儿快请坐。”
“坐就不必了我们姑娘让我们问问唐掌柜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阮小九笑眯眯的看着他显然对他的动向一清二楚:“昨儿您走了一趟雷家收获不小吧?”
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严严实实的唐掌柜心中胆寒之余也清楚的很这是苏邀给的下马威和警告他苦笑了一下道:“已经按照苏姑娘的吩咐把金缕玉衣的事儿跟他说了他让我用尽一切办法务必要把东西弄到手。”
又把雷云的那番话说了一遍。
阮小九回去就跟苏邀仔细禀报苏邀挑了挑眉看向同样若有所思的苏嵘轻声道:“大哥是不是有些熟悉?”
这些人的行事作风和办事的套路都差不多一般来说这边在对你做小动作的时候那边一定是酝酿着大事的。
这些次数下来他们都已经心中有数了。
如果说沈家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那么就是说他们背后还另外酝酿着更大的计划这才会认定苏家甚至是皇长孙都无暇抽身顾及沈家能让雷云这么笃定的
苏嵘没过一会儿就道:“最近数来数去除了因为雪灾冻死四千余人还强压下去的安徽巡抚一事如果说还有什么大事而且是跟我们也能扯上关系的那就是胡建邦的事儿了。”
胡建邦听说是在驿馆里头闹了事把去查案问话的大理寺的人都给打了事情闹的极大贺太太听见这个名字还要皱一皱眉没有半点提起族人的喜悦感只是冷然道:“从前就是个脑子不清楚的是一个糊涂人罢了他的事不要管。”
苏家兄妹这才知道这位在京城如今出了名的胡建邦竟然还是先胡皇后的族人。
贺太太说没有关系不要管他的事儿但是凭他的身份就不能让人不多想苏邀跟苏嵘两人早已经着人去打听胡建邦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如今听见唐友龙透露的消息哪里还会存什么侥幸的心思?
“他们难道是想从胡建邦的事儿下手给我们设套?”苏嵘目光清亮的将大家的关系和交集都梳理了一遍:“可我们从来都没什么关系甚至素不相识就算是他是先胡皇后的族人又能怎么样?”
连萧恒都不认识他。
他的麻烦得怎么才能引到萧恒跟苏家贺家头上?
苏邀却不这么想她如今已经摸到一点儿设局之人的套路坐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去见一见外祖母事情只怕就是应验在这个胡建邦身上。”她说完又转过头看着苏嵘:“大哥我干爹那边的事儿就要劳烦你多帮忙了金缕玉衣一定要到雷云手里。”
苏嵘笑了一声让她放心:“放心吧至于世伯我会让人沿途跟着绝不会让他们有什么闪失的。”
他办事苏邀当然是信得过的笑了笑转头果然去找了贺太太。
贺太太正在跟贺二奶奶商议送给汪悦榕的添妆听见说是苏邀来了欢喜的满脸都是笑意:“快快快你来看看这些都是今年的好料子挑哪些送给纷纷好些?你们年轻姑娘说得到一块儿去。”
贺二奶奶也笑着招呼她:“幺幺快来坐吃饭了没有?”
苏邀顺着她的话答了几句还没来得及坐下外头就有贺家的管事媳妇儿急匆匆的进门来:“太太出事了!大理寺来人送信说是胡大人胡大人说要见您!”
贺二奶奶顿时皱了眉头:“什么胡大人?”
苏邀心中却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胡建邦果然是为了贺家苏家准备的。
贺太太的脸色马上就落了下来不耐烦的冷斥:“不见!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的人有什么好见的!就说我不在!”
她心情一下子便变得十分恶劣贺二奶奶立即意识到了对着苏邀使了个眼色便站起来:“我出去看看厨上准备好了没有。”
管事却很快又去而复返立在贺太太跟前为难的说:“大理寺的崔大人说胡大人一直说他已经是胡家唯一的男丁您也是胡家仅剩的血脉”
贺太太简直厌恶至极的放下了手里的料子眉眼之间充满了阴霾。
还是苏邀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贺太太触及了外孙女儿笑盈盈的眉眼才无可奈何的忍下气来:“让他们稍等等我下午再去。”
作为如今备受元丰帝重视的小姨子她能退步大理寺的人也不敢催逼的太紧很快就走了。
贺太太气的肩背一阵紧绷好半响才平复了心中的怒气狠狠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已经没有心思继续挑选料子了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最终还是幽幽的叹了一声气:“罢了我还是去看看那个蠢货到底要说什么。”
按理来说作为胡家仅剩的一个男人哪怕只是义子对于贺太太来说也应当是意义非凡的贺太太对他却如此厌恶苏邀实在有些想不通:“他从前对不住皇后娘娘或是先太子吗?”
贺太太的脸色顿时有些复杂望着苏邀不知道该怎么说迟疑半响之后才对苏邀苦笑:“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就明白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哪怕贺太太不说苏邀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了解这个胡大人的如今贺太太既然自己都这么说她当然马上就答应下来吃完了饭便跟着和的太太一道去了驿馆-----如今胡建邦就被关押在这里。
大理寺的寺正崔大人亲自迎出来请贺太太的马车进去苦笑道:“贺太太辛苦您走这一趟了我们也是被逼无法。”
胡建邦这人的脾气自来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出了名的难缠否则当年也不会被派去养马了这次人家郑思宇郑大人状告他横行无忌欺男霸女逼迫得人家家破人亡又告他私贩军马这个罪名可不小。
若是换做别的人沾染上这种事儿不死也得半残了大理寺哪里管你那么多多得是法子治你让你开口。
可难就难在胡建邦身份微妙谁不知道他惹人厌可他偏偏是胡皇后的义子也是元丰帝的义子了。
这么多年元丰帝之所以没动他还不是因为顾及这一点?
都是做官的大家心里都眼明心亮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都有一杆秤在谁也不愿意把胡建邦给逼急了那就只能好好的问胡建邦一口咬定要见贺太太那也只能先把贺太太给请来。
贺太太矜持的点点头:“真是为难崔大人了。”一面已经携着苏邀进了关押胡建邦的小院冷冷的推开了门。【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