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这个东西本身没错，就看被什么人、用在什么事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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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陆雨驰的话，戚武有些担心。戚武早年经商也可谓是不择手段，很多事都上不了台面，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夫——自己妹妹依靠的男人也做这类事，于是忙问陆雨驰：“那你是来干吗的？”</p>
“我啊，是来拉关系的。”陆雨驰明白戚武眼神中的担忧，又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手段这个东西没错儿，就看被什么人、用在什么事儿上了。</p>
有人用这种手段行贿，我用这种手段交个朋友。王铁老师不是当官儿的，我也不求他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这有什么了？刚才说到镀金，给手段‘镀金’很简单，只要目的‘正’、对得起良心就行。</p>
我爸收到消息，王铁老师最近可能手头儿紧，我们就好心帮帮人家，这不犯法吧？据我爸了解，王铁老师演和珅到位，可他毕竟不是和珅，他如果收了谁的好处，心里就会不踏实……”</p>
陆雨驰这么一说，戚武和黄大今也就明白他为什么有把握拍下一件东西，就能让王铁主动联系他了，也大概知道他接下来的操作方式。</p>
跟戚武聊想的差不多，陆雨驰提前安排了一个人跟自己唱对台戏，故意争抢、抬价。那人还不是别人，正是郭小铁。相声是一门传统艺术，一个有名、有钱的相声演员竞拍一件古董，没人会怀疑什么。</p>
当然，陆雨驰找郭小铁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原想如果自己不能请到王铁、而戚武能请到另一位老戏骨，就让郭小铁充个数、担当这次综艺节目的导师。现在王铁这边未知，戚武那边却注定请不到那位老戏骨了，道理是一样的。</p>
王铁的这件古董在陆志雄那问过价，市价如果少于七百万就算亏了，可最多也就是拍卖到一千万左右。当然拍卖行不会按照市价来定起拍价，所以王铁把这件古董在拍卖行定价六百万。可陆雨驰和郭小铁却把这件古董抬到了一千五百多万，王铁必然心中有数。</p>
“你够狠啊。”戚武对陆雨驰说，“一千五百万，这东西我得先出四百五十万？”</p>
“不明显抬价儿，他怎么知道自己占了便宜呢？你说的，这钱你出、我都不用还，君子一言，可不能反悔。”陆雨驰笑说。</p>
“行啊，可我就想问问，我要是不来，你亏的不少啊。”</p>
“怎么会亏呢？”陆雨驰本来也不着急走，因为他知道郭小铁那边还有一件拍品要竞拍，所幸给戚武和黄大今讲了起来。</p>
其实就算没有戚武帮陆雨驰出定金，陆雨驰也不会亏。先不说这种手段可以逼着王铁主动来找他、制造机会跟王铁合作，就单说古董的价格，还是像他的父亲陆志雄说的那样，只要双方愿意——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p>
一个战国时期的尿盆，到了今天遇上了买主，它就也成了宝贝了。可要是没人愿意买，除了文物价值，摔地上不过一堆土。但是如果买主之间形成了竞争，这尿盆就会越来越值钱。</p>
而王铁出售的这件古董，这次拍卖之前确实如陆志雄给他估价一样，最多就是一千万左右。可经过这次拍卖之后，有人愿意花上一千五百万购买，它的市场价就已经炒到了一千五百万。</p>
当然这个价格比较虚，但这件古董之前是王铁收藏的，而这次郭小铁都参加竞拍、却未能购得，这二位都是名人，这件古董已经升值了。</p>
还是那句话，陆雨驰转手卖给的人，未必是真懂、也未必就是真喜欢。会附庸风雅的人，很可能因为名人效应而购买，他们愿意出的钱，很可能都不止一千五百万。而且就算没有名人效应，古董本身也是在升值的，陆雨驰不过是在家里多放一、两年而已，到时赚得更多。</p>
“你要这么说，这个钱我全出了、我买了。当然，名义上还是你买的，毕竟你是用这种手段吸引王铁。”戚武见陆雨驰并没反对自己，又说，“可你们玩儿古董的也是够坑人的，这件儿古董保真吗？”</p>
“你放心，老陆看过，真的，但你说坑人就不对了。”陆雨驰虽然总拿这事嘲讽他的父亲陆志雄，但是自幼喜欢古董的他，其实还是很理解古董行里的行规的。</p>
他站起身，带着戚武和黄大今一起去办手续，边走、边解释了起来。</p>
所谓“出门不认”、“打眼不赔”，这确实是古董行里独有的行规，听起来也确实挺绝情、挺坑人的。但这些行规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坑人，而是防止被坑。</p>
首先说说“出门不认”。这是因为卖古董的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东西一定是真的。即便卖家有这个眼力，坚信自己这些古董是真的，可别人就是不认怎么办？</p>
再有，一件古董卖出去，出了门被调包了，这可能是买家故意坑人，也可能买家也是受害者。但是不管怎么样，如果古董行里的卖家没有这样的行规，买家硬来找卖家赔偿，这事谁能说清楚？</p>
至于说“打眼不赔”，还是那个道理，这不是一包烟、一瓶酒那么好鉴定真伪，这可是古董。</p>
卖家凭眼力就觉得这古董是真的，可卖家也不是神仙，他自己都可能“打眼”了。所以买家买走发现是假的，说卖家欺诈，这事确实不好界定。</p>
办好了手续，陆雨驰、戚武和黄大今站在拍卖行外，等郭小铁出来。陆雨驰点了支烟，又说：“我骗你的前提是我自己先得知道这东西是假的，可不管我知不知道，我就说自己觉得这是真的、我水平有限，你又怎么能证明我骗了你呢？没法儿界定的事儿，只能自认倒霉。</p>
当然了，这些个行规本来只是保护卖家、减少纠纷的手段，但后来确实也有很多奸商以此坑人。但不管怎么说，看真假还是得凭自己的眼力、而不是卖家的承诺。</p>
北京城里玩儿玩意儿的现今最有名的得数‘马爷’，可是马爷都有打眼的时候。谁天生就能看出来真假？都是假货见多了、学费交多了，练出来的。所以啊，不懂别贪、别掺和，最安全。”</p>
戚武点了点头，黄大今则说：“我也有个问题，你说王铁老师这件儿古董不能少于七、八百万出手，可起拍价定的是六百万，最后如果拍不到，他不就亏了？”</p>
“一看你就是只来买过东西，没来卖过东西。他亏不了，除了起拍价儿，卖家会定一个保留价儿，不到这个价儿成交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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