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微微咬着牙,萝儿十分小声的威胁道:“梁圣手,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了!”
悻悻的收回手,梁城把原本还有些不忍的心给火速烧柴劈火的给炖了。
自古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小丫头片子刚刚还在偏殿殴打自己来着,这转眼间就有人替他给收拾了。
啧啧,报应不爽,不爽呐.......
撩起了一缕垂在耳边的发丝向身后潇洒一放,梁城猛然向着萝儿所在靠近了一分。
因为身前之人的突然动作使得萝儿的眼睛猛然睁大了一分,本就温柔的面儿上一脸的慌张之意。
被迫直直的看着眼前这风度翩翩突然扩大化模样的梁城,萝儿不由自主的呼吸凝固了起来。
这人有着还算是高挺的鼻梁,薄厚非常适宜的红唇毫无无疑的是给了这拼凑在一起的俊朗五官增加了几分不羁之意。
那浓密的睫毛比之女子还要好看了一星半点,和着那身上总是会时不时刮来的扑鼻淡淡药香之味......
这个奔三圣手保养的倒是还挺不错。
只不过这人常年泡在草药堆里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看着也老大不小了,也没个妻儿的样子,若是拿来放在自己的身边........嘿嘿,应该还算是养眼。
然而下一刻的幡然醒悟,使得萝儿那原本还有些怒意增生的情绪突然间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微微紧张了起来。
她,她在想什么?她一个小侍女的卑微身份,又怎配得上梁圣手这个声名远扬高高在上之人!
醒了醒神,小女子青春正盛的年纪臆想臆想了也是寻常之事,只不过,这,这梁圣手他他他靠得那么近又是想干什么.......!
狠狠咽了一口口水,萝儿她竟有些呆愣住浑身六神无主了起来。
跟着小主她什么场面没见过,上到帝主威严之前,下到公子川翩翩之后,她可是都时时刻刻控制着自己,可当下的她,确实是连一句继续耀武扬威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梁城根本没注意到萝儿比之刚刚被公子川训斥还要僵硬的变化,眼前左右不过是个小姑娘,若是他有妹妹,差不多也该是这般的大了。
眼中充满着深信不疑的肯定之意,随后这有些迷了萝儿眼睛的神医圣手便就自顾自的向着萝儿她不急不缓的感叹了一句道。
“唉,好心当成驴肝肺,年纪轻轻,可怖如斯,可怖可怖啊.......”
梁城双手背后十分得意,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可真是真君子呐!
隐隐有些为自己的真君子而骄傲,以至于走起路来都开始带着水花泛滥之样了。
这人话说的快,走的也是极为的潇洒,所以很快的,在萝儿东南西北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房门前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呆呆愣着的身形了。
直到萝儿她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梁城靠近她是专门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前哪里还有梁城他半个身影。
“你这庸医说谁呢?!”
收回原本威胁着梁城的小肉拳头握在胸前之处,萝儿朝着屋内的方向有些气呼呼的暗自咬牙切齿道。
“别让萝儿再有机会揍你,下次,下次萝儿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不是说她可怖嘛,那她这个小小的侍女还真就让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医圣手见识一下她真正的力量!
原本还有些人气儿的房门外因为梁城的进屋萝儿的安分下来之后,也很快就又重新恢复了一片的寂静。
鸟语花香,夕阳西下。
然而就在萝儿暗自一手握拳一边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解气的时候,在她的眼角余光边儿上,却是又多了一双暗色短靴。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她刚刚怎么没有发现?
似乎在这里青玄屋前,星日掌门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个人在啊.......
微微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子,回眸一看,待看清来人模样的时候,萝儿有些讶异,她见过这个人!
站直身形,萝儿恭敬的向着面前之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您是.......”
屋中的慕情在公子川请进星日掌门后便就没了之前还想着反抗的意思,整整齐齐面朝着房梁的卧着,她一直安静的躺在床上,样子突然之间很是听话了起来。
能够让慕情安静下来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之事,毕竟简单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平静下来。
然而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隐藏在慕情眉眼间的是此刻那丝丝浓浓挥之不去的凝重之意。
纤长的手放在腹前不停的交缠着,一根根有思想的手指像是在默默无声争辩着什么。
就在刚刚,慕情她在向公子川说起邪奴一事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她前来九华天拜学阵法的第二天开始,极北之地便就莫名不断的涌入了大量的邪祟。
而且最为蹊跷的是,据公子川所说这群邪祟的由来,似乎又与之当年她刚出生时所遭遇的那群邪祟,有着息息相关的相同之处。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闭关前的极北帝主很是重视,提前做了准备,并且把极北之中大部分关于邪祟入侵的事情交由了公子川他去着手,为的就是把当年那场大乱差个水落石出。
毕竟当年的那场邪祟之乱,害的他失妻差点丧子,也害的极北之地险些狼烟四起。
若不是当初失了一些修为,身子不堪重用,借着敌退突然而来的邪祟之时,帝主他当时就会查明清楚事情缘由,给极北子民一个交代。
然而待极北帝主他的身子有一些恢复之时,再去寻那群邪祟的去向,已经是毫无所踪。
这些邪祟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所以直到现在极北帝主他都一直是耿耿于怀。
没想到的是,时隔这么多年,当初的事情似乎又重新席卷而来,这一次,极北帝主自然是要给亡妻和当时牺牲了的子民报仇雪恨。
这么多年了极北帝主是想了又想,而当初的邪祟之乱也的确存在着诸多可疑之处。
邪祟不会无端大量聚集,尤其是在人烟旺盛的城池之中,而且邪祟喜煞,阴邪之地才是他们喜欢聚集之地。
所以能够有预谋有目的性的出现在极北人烟最多的极北之殿附近聚集的邪祟们,在他们背后一定是有着人为的控制。
慕情在听到公子川所说的时候微微有些惊异,她没想到原来在她出生的时候还有些这么一段隐在暗处的阴谋。
其实在听闻萝儿讲过一些事情后,慕情她就一只以为自己刚出生时凑巧被邪煞之气入体那是点儿背问题。
毕竟,她可是醒来就能够骄傲自称是个多灾多难的主......!
就在刚刚的空隙间,慕情她还听公子川潦草的说了一些当年她刚出生时的事情。
因为当初的那场邪祟出现的突然遍布的广泛,以至于那时候正在极北之殿议事中的极北帝主,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便遭遇了大创。
乱入极北之地的邪祟们造成了数月的除祟之乱,而整片极北之地以极北之殿为中心,形成了昼夜不分被邪祟虐杀的水深火热残忍之象。
百姓苦不堪言,一时民不聊生。
好在尚且年轻的极北帝主为了护住子民很快便就冒着生命危险祭了秘术,虽是伤了根基敌退了万里而来的诡异邪祟,但也最终在全心全意护住极北子民的时候没有护住正在临产中的妻小,被乱入的邪祟趁了空子,导致母子同时遇难。
帝主发妻在浑身充满阴煞之气的情况下拼尽全力生下了一女,虽是同着帝主发妻一般女婴出生时浑身上下也被阴煞之气包裹着全身,但这个刚出生的小帝女还是让接生了半辈子孩子的稳婆看了都狠狠吃了一惊。
女婴刚一生出来时小脸就有这与之周身阴煞相反的圣洁之气,浑身极为的出水芙蓉,天生雕琢的可爱精致可儿人。
就好似万般夜色包裹之中,也无法淹没的那轮清澈明月。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本该有着无上荣耀的女婴,却是因为极北之地突然乱入的邪祟而奄奄一息。
而帝主发妻在生下小帝女之后也终是没撑过身体之中的浓郁阴煞之气,先一步浑身阴冷暴毙而亡。
一时间在极北之地的空中突然飞来了一群群的绯丝鸟,这是只有在极北极夜台之地才有繁衍栖息的极北灵鸟。
因为绯丝鸟常年喜以绯丝夜合之树为巢,而它们的浑身又如同烈焰绯丝夜合般的火红艳丽,于是在这满眼雪白的极北之地这绯丝鸟又是极北圣物的存在。
这就好比以南之地有事没事都回去佛堂寺庙拜各路神像般,逢年过节极北之地的子民也会去拜一拜浑身血红的绯丝鸟,以求福泽来年福报。
然而当日帝主发妻之死时,极北子民没有再拜绯丝鸟,而是哭声狼藉一片,无一不哀悼他们极北帝母的先去之事。
帝母一生为仁为善,与民同苦,与民同等,有多少极北之地所发生的百姓之争都是她极北帝母亲历而为,又有多少子民的锦衣玉食都是由帝母手把手的传授经商耕畜之道而创。
在某种程度之上毫不夸张的可以说,当时极北帝母就是一个人世间难得少见的奇女子的存在。
后来天生异象,敌退了邪祟的帝主匆忙赶来极北后殿之中,在看到了冰冷了身躯的发妻之后,痛不欲生的帝主紧紧抱着帝母的身躯了无生欲。
双眼的空洞亦彰显了七尺身长的铁汉柔情之意,情到至深处,生死相随。
然而就在身旁极北之臣担忧提心之下,在无数亲眷劝阻之中,一声绯丝鸟的叫声突兀的盘旋在了整座极北大殿的上空。
起初是一声绯丝之叫,紧接着这罕见啼鸣的绯丝鸟开始成群成片的不断鸣啼起来。
整座极北殿乃至方圆十里之内,皆是都听闻了这阵阵如歌如丝如泣如哀又如重生般的绯丝夜啼之声。
而欲追随帝母脚步的帝主也因为这绯丝鸟的打断,在无意又或是巧合的天意之中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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