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煞影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威胁,但身下动作却是依旧不停,他不信一个普通女子又能对他这个凶魂邪祟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口出狂言,依旧狂妄异自信的信誓旦旦而道:“你错了小帝女,是天要亡你!怪就怪在你遇到了我......桀桀桀!”
随着阴沉的话语声不断的回荡在整片黑暗的槐进之中,一黑一白的身影快速相交在了一起。
那阴邪煞影依旧是勾着瘆人的鬼爪,指甲尖锐似利器,但两厢交汇,阴邪煞影所预想的鲜血迸溅并没有来袭,而所来的,却是面上剧烈的灼烧感。
“啊!我的脸!你,你做了什么?!”
随着煞影的哀嚎声,周边的阴煞不在浓郁,渐渐散开,像是吹开了那层遮羞布。
眼前光亮清晰一瞬,猛一微眯着眼,慕情就只见原本被阴煞之气所包裹着的煞影面容上,渐渐露出了原本还有的真容。
那是一张瞎了双眼毫无眼珠子的一副面孔。
难怪连眼睛都不露出来,这没了眼珠子那看与不看还不都是一样的结果。
慕情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感受着刚刚那一击所给自己带来的感受。
她真没想到她一个普普通通连御灵护体都不会的人,竟还真的就把那些个四散在周围的阴邪煞气给操控了起来......
吃惊大过于震惊,始料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
似乎因为那一击的发泄,左肩头的痛感明显降了不少,当下慕情她就只觉浑身一真轻松舒爽。
如此熟悉的愉悦感,就好似口渴了许久,终于遇上了一眼甘泉,不断填充着急需弥补的身子。
今日遇到这煞影虽是凶险,但倒也是让慕情无师自通了些许御煞的方法。
这阴煞之气不似灵气,不用过周身转换就可直接信手捏来,比之日日苦修所带来的结果更为喜人,更要一步登天。
当下从未修行过的她毫不夸张的可以说,只要是在有些阴煞之气的地方,绝对会比之任何修炼数十年的老修者可能都要厉害上三成。
而且,灵修者会灵力枯竭,而慕情却永远不会。
力量,这就是手上有了力量的感觉......
慕情清眸重新看着那用手抚着脸十分恐惧的煞影,嘴角勾勒出有些许妖异的笑容,异常冷静的向着他的话回道。
“本小主可没做什么呀,之前不是说,是你教的本小主如何御煞的吗?怎么,不认识了?”
慕情纤长白衣的手柔柔一捏,伸出在胸前来回晃了晃,冷艳的声音轻启,清眸异常明亮的继续而言道。
“眼下只不过是用你说的方法试试手罢了。”
“不!不可能!我只是在你身体里注入了一丝阴煞之气,圣阴之躯能够释放那缕阴煞结阵,但不是如何操控阴煞!”
再说,没有活人是可以接触阴煞之气的,那是死人之气,那是阴邪!
即便是圣阴之躯无惧,那也不可能操控!!
原本还毫无顾虑的阴邪煞影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恐惧,满脸的狰狞与慌张,满身的颤抖与战栗。
那在他浑身上下还保留的阴煞之气,因为这一刻的慌乱隐隐都开始紊乱,四散。
阴煞之气似乎也很是有灵性,离开了阴邪煞影之躯后的阴煞之气不再为他所用,而是渐渐一点一点开始认主般的向着慕情周身包围了去。
他不敢相信,他不信!!
瞪着没有眼珠子的眼眶,失了阴邪煞气触觉的煞影,竟连当前慕情她所在的方向也找不到了。
总算是真瞎了。
听闻煞影这么一说,慕情轻轻一挑眉,这倒还真是没想到。
看着面前没了眼珠子乱摸一通寻找方向的阴邪煞影,慕情她纤纤玉手再次捏来了几缕在手中还略显愉快的小黑阴煞之气。
看向那一簇簇跳跃在手掌心中的黑暗,慕情倒是突然不觉得这些阴煞之气是何等阴邪了。
认真的看了看,除了颜色以外,煞气与之灵气倒也没什么不同。
手托着阴邪煞气,慕情缓缓张开渐渐恢复了淡粉色的唇角,看向面前去一滩烂泥苟且匍匐的煞影,淡淡道。
“原来,你从一开始便就是在欺骗本小主。”
原来这邪祟所说的御煞不只是诓骗,更是欺诈。
也难怪这煞影教了自己如何御煞后还能过来明目张胆的掠夺自己的身子,这便就是肆无忌惮。
他笃定了自己相信能够御煞却并不是真正能够操控阴煞之气,所以选择在自己刚刚苏醒这身子骨最虚弱的时候趁机掠夺她这个什么圣阴之躯。
说来这邪祟倒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那阴邪煞影似乎还是不愿相信,他根本就看不清任何,兴许是眼前这小姑娘骗自己的呢!
放下手,狰狞的血盆大口一张,长长的黑舌垂落在地,那煞影朝着面前的一颗半天大槐伸手指骂道。
“不,这不是真的!没有活人能够操控阴煞之气,除非是死人!”
随即便就又重新发动了攻击,再次向着他面前误以为是慕情的槐树袭了去,边动作边不停的道。
“桀桀桀......!我虽看不到,但我能感受得到!帝女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可能御煞?!你当你是我这般的邪祟不成!拿命来,拿命来!!!”
说罢后就发了疯的对着面前槐树一通乱抓乱踹。
慕情虽是搞不懂手中的阴煞之气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对于当下毫无傍身的她而言,有着能够操控的力量总比之前的那根枯树枝强。
随着手中源源不断所汇聚的阴煞之气,慕情一点一点的蓄力,打算给眼前这疯了般的邪祟致命一击。
在刚刚那煞影转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煞影后脑处暴露出了几丝青发。
那里所剩无几的阴煞之气似乎最为薄弱,若是一掌拍下去会如何呢?
慕情清眸中少见得凌厉,语气冰冷到冻人道:“说来还是要谢谢你,帮了本小主不小的忙。”
若不是今日一遇,她指不定日后又会为寻找实力怎样的东跑西窜呢。
她既然是极北之地伟大的帝女,未来承了帝位的人,她便必须要有与之相匹敌的能力。
凡事都讲求个均衡,若是一碗水端不平,终究是会洒出来的。
那阴邪煞影似乎到这一刻才发觉他手下打错了人,收住手脚左右来会寻找着的惊恐吼道。
“你在哪里?!你这个女娃娃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谢他?她又想做什么!
慕情没有再理会眼前煞影的问题,垂眸看了一眼手中如同有灵性般的阴邪煞气。
若是说刚刚御煞是巧合,那么再来一次呢?
想也不想,慕情挥动着右手掌中的阴煞球,转眼间就向着背后暴露给自己的阴邪煞影脑后击去。
一击凛冽,且快。
周围的空气隐隐有了震荡,破空而出的一掌准确无误的正中靶心。
慕情她一身的洁色,身段柔美,当下所发生的事,怎么也看不出这会是一个娇柔女子所做。
“啊!”
随着煞影的一阵惨叫,慕情就只见眼前原本还被残留着的阴煞之气所包裹着的阴邪煞影快速消散了周身所有的阴煞之气。
如同泥菩萨过河,失了铠甲保护。
那煞影终于知道了慕情所在的方向,不敢相信的转身,双目空洞的隔空面对着慕情,惊恐以不足以形容当下他的模样。
干瘪的手颤抖着,似乎是因为失去了阴煞之气的供给,所以阴邪煞影的身子也开始在不断一点一点的融化。
“你是什么人?!不,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我的身子,我的力量.......!”
桀桀阴森的笑声已经没有,回荡在林间的只有渐渐开始消散身形的阴邪煞影的恐惧之声。
看着失去阴煞之气后根本无法感知任何的煞影东撞西倒的模样,再看着煞影一点一点吹散了的身形。
慕情轻轻低下高扬的头颅,直直盯着自己的右手,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刹那间所做。
看来并不是巧合,她是真的掌握了些不为人知的门道.......
“这就是.......御煞吗。”
静静的就这么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独自喃喃了一句,随之浑身便就毫无劲力的瘫软了下去。
一抹白衣的她,此时浑身上下早已经失去了原本一尘不染的洁色。
但为何她依稀的记得,有个人不论何时不论身处何地,不论做了些什么,自始至终一身的白衣皑皑,都不曾染过世俗半分的颜色......
“倾城!”
一道急切的男子之声快速传来,紧接着慕情就只感觉到周身没有狠狠摔落在地的同感,反而是被紧紧的托抱住了。
“公子......川?”
慕情低喃疑惑了一声。
清眸恍惚了一瞬,半清不清的看到了一张与之分别不久的俊朗容颜。
随即识海一闭,不省人事。
......
与此同时,白雪皑皑的山巅之上,一抹身披洁色绒篷的身影静静站立着。
若不是因为有着一头漆黑明亮的乌发在身后,不仔细看谁也不会发现在这绝望之巅上还会有个人存在。
身侧一把通体如出一撤的洁色长剑静静的陪着主人静候,他们似乎是在等什么。
雪不胫而来,洋洋洒洒的雪花如同飞舞的歌姬,伴随着凉意,舞曲着寒冬中的极美。
然而这些极美的雪花,却一片也不曾落至在那白衣君子的身上。
每每在接触到其周身一指的时候,它们都会自觉反差般的蒸发,消散的一无所踪,就好似从未来过,从未飘落过。
一切都是那样的谧静,不忍扰乱,不忍打破。
山巅下远远驻足着几个身披银甲的护卫,他们敬畏般的远离着山巅上的那一抹白衣君子。
守护着,严谨着,庄重的静静屹立着。
一身的银甲,唯独在这些护卫的头盔顶上,有着一簇火红的绒絮垂落,与之身上的银甲形成鲜艳对比。
单膝跪地,银甲护卫手举头顶,亦是敬畏亦是忠心耿耿的向着身前白衣君子禀报道。
“护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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