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公子亲自展剑!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原本就因为慕情的首论而突破的那些人瞬间瞪大了眼睛,拭目以待着。
这因为慕公子的一句话就有这么大的收获,再观慕公子的剑式又能得到怎样的感悟!
全场呼吸慎重,无不小心翼翼,唯恐扰了慕公子半分意境。
这展示剑式看似简单,但想要展好,就必须意与动想融合,缺一不可。
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凡是能够剑展做到不错的,都是修为不赖的。
季秋深先一步作揖,少年人狂气道:“慕公子不介意本小公子先!”
这剑展先后也是有讲究,先者会得到众人的肯定,少有的道否定的。
而这后者有了先者奠基,若是想再展的出色必须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更要有能够高超前人的本事。
若是做不到,观剑之人必定会拿先者剑式作比较,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慕情本就没打算第一个开始,点点头,努努嘴道:“关爱幼者本就是理所,小公子当然第一个请。”
说罢双手伸到脑袋后面去了,闪到一旁,很是识趣的让出了空地。
对于谁先谁后,众人是无所谓的,他们管谁第一,只要慕公子展剑就行!
季秋深嘴角高扬,一脸笃定他会赢般,快速抽出了腰间三尺长剑,先慕情一步操起了剑展。
他手中之剑挥洒着专属邀月的剑式,这剑式招招变幻万千,其中随着剑尖儿还隐隐泛起了星星点点的金光。
金光散落在地,让看在眼里的人会一时的恍惚。
只觉眼前看到了另一片天地,另一片漫地鲜花青草盈盈的仙美之境。
季月蓝面色愉悦,大叫一声好道:“不错不错,这是邀月的金河剑式,十三幺弟使得出神入化!”
众人一听闻蓝亭仙尊的话,这才回过神来,惊呼难怪。
这金河剑式一剑一招都蕴含着极其绝妙的阵法布局,是邀月有名的招式。
邀月仙门自创建以来就以阵法结界起家,所以若说他们修为都一般般,但有了阵法结界的傍身,他们比之任何一家同等实力的子弟都要厉害上了三分。
“难怪我刚刚觉得眼前出现了幻觉,原来是这金河剑式的奥妙所在!”
“我也看见了!这邀月十三公子当真是一剑出神入化,厉害极了!”
“从前一直觉得邀月只是专心修阵,没想到阵融与剑式中竟还有如此之效......”
赞叹不绝的话此起彼伏,众人无不感慨万分,这使得顾恒暗自在一旁独自皱着眉头。
如此惊艳一出,若是慕情的剑式压不过这第一印在众人印象中的金河剑式,那么就......
司凡南在一旁毫不担心的向顾恒身前扔了一根香蕉,十分泰然自若得道。
“忘尘仙尊这是在小瞧慕兄吗?莫要担心,慕兄是谁,我司凡南的好兄弟!这等小喽啰根本看不上眼的好吗。”
他这边一脸的信誓旦旦,毫不担心,可顾恒怎能像司凡南这样的淡定。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慕情可是他心中最在意的人,关心则乱不懂吗!
接过香蕉的顾恒瞪了司凡南一眼,恶狠狠的剥开咬了一口。
若不是来时慕情说是为了那邪祟凶灵一事不得不来,他才不愿意让师妹趟这趟浑水。
想到这里不由又回眸瞪了一眼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五筒。
五筒兄接收到顾恒无缘无故的怒意,浑身下意识一哆嗦,伸出手挠了挠头。
他,他是做了什么惹忘尘仙尊生气的事了吗......
回眸看了看一旁严谨的绿萝姐姐,五筒兄眼神略微委屈。
绿萝自然是一直关注着家主的一举一动,这是身为贴身护卫本就该做的。
伸手安抚了一下这看起来十分单纯的善良凶灵,绿萝无奈的摇了摇头。
向着五筒英气的道:“家主最是在乎你家公子,你不是知道的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绿萝的眼中总有些黯然伤神。
五筒兄木讷的点了点头,可这与忘尘仙君瞪他有什么关系吗......
季秋深剑展完毕,利落的收起手中长剑,单手立在身后,那样子大有少年人十分傲气的模样。
他向着慕情不恭不敬的扬起了骄傲的小脑袋,稍显讥讽的道:“慕公子,本小公子展完了,若是公子觉得会比不过本小公子,那大可直说,本小公子不会笑话你的。”
这说话做事的模样,还真是有他邀月嫡系子弟共同的特性。
和那只俏公鸡有着一样的目中无人,一样的骄傲自持。
慕情噗嗤一笑,刚刚那匆忙离去的南山老者真应该让他晚走一些,好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年少轻狂。
众人都知邀月嫡系一派的脾性,自当是见怪不怪,只不过有些慕公子的狂热崇拜者暗地里会十分的生气。
顾恒眼中寒光乍现,直直射向那场中傲娇的季秋深。
季秋深只觉浑身冰凉,似乎有两道寒光而射。
射穿了他整个身体。
抬头望去,却只见忘尘仙尊一人的怒视。
至于另一道寒光的来源,他环顾了四周一圈也没找到。
暗自狐疑,难道是忘尘仙尊眼神太过冷冽,让他产生了错觉?
碍于这忘尘仙尊的眼神太凶,年纪轻轻的季秋深还是稍微收敛了一些,不过他看向慕情的怒意不见半分。
这会换作是慕情狐疑了,她和这少年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
那为何这少年会如此仇视着自己,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般。
看着少年的目不转睛,慕情稍稍给他鼓了鼓掌,以表示赞赏得道:“不错不错,小公子的剑式的确出神入化。”
然而她这一赞扬,倒是换来了季深秋的恼意,他看向慕情的目光有那么一瞬羞愤的道。
“慕公子不记得我了吗!”
慕情停下手中互拍的手,眉毛一挑,她从小到大都脸盲,人的样貌不是很有特色,或者不见个七八次,她是不会记住的。
然而除了样貌,声音的音色她倒是还能记上个三两分。
但对于季秋深的声音,在她的记忆中似乎并没听过如此。
看着眼前年岁还小的少年,不想伤了这孩子的自尊,慕情不由微微迟疑的反问道:“我......我该记得你吗?”
季深秋没想到自己竟真的不被记得了,当下恼怒道:“慕公子觉得呢!”
微微汗颜,她不要他觉得,她只要她觉得。
这真是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无言无语,无可救药........
慕情伸手挠了挠腮帮子,讪讪一笑道:“那就认识,不过我忘了。”
“........”
季秋深怎么说也曾是一位神童,只要是参加过当初那场清修会的,就不会没有人知道。
手中拳头紧握,曾经的他是多么的骄傲!
季秋深不得不开始提醒了慕情,咬牙切齿道:“当初那场清修会,若不是慕公子,我便就是唯一能够夺魁的那神童!”
当年刚刚年满十二的他,因为那时深得他父亲已故月渡掌门的垂爱,便就自报修为请战清修会上的剑展。
父亲的孩子众多,若想得到真正的培养,继承大统,就不得不比旁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他自小就在他母亲的教导下懂得了这个道理,所以借着天资本就上佳,后天更是努力。
终于在年幼时就取得了出色不输于成人的修为水平。
而年幼的他因为母亲的缘故,是十分的受父亲宠爱,又因为神童这一称呼,更是被曾经的月渡掌门视为未来的家主继承人。
然而这些远远不够,在众多哥哥弟弟们中,还有许多父亲喜爱的孩子。
季秋深他从小就知道一切都是未知定数,他要坐实在父亲心中的位置才行。
于是他便就想用剑展上夺得头魁一事,更加让月渡掌门肯定自己。
原本剑展上定的是父亲同样喜爱的季月蓝大哥参加剑展,后来因为他的努力和聪颖,终于换回了这唯一展示自己的宝贵机会。
他非常有信心夺得头魁,把季月蓝日超一日的宠爱压下去,因为这本就是他的长处。
一切运筹帷幄在于心,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慕公子。
一身红衣的慕公子不仅苍穹剑式耍的好,最后还因为生放死尸顶撞天衍长老一事,被众少年人追捧,夺得了胆大妄为的剑展头魁。
而他季秋深最终以仅次一名之遥的名次,夺得了个第二的名位。
也最终因为没有做到承诺一事,在父亲月渡掌门面前落了诚信,从此月渡掌门也开始对他失望至极。
每每说起当时,他那薄情的父亲也总是会说若是有着同样本事的季月蓝大哥参加剑展,必定是季月蓝夺得头魁。
这三年一度的清修会相当于天下仙门实力的象征,丢了这次的地位实力象征,下一个又要等上三年。
曾经还健在的月渡掌门最是注重名利,因为此番事情,后来对季秋深也开始是越来越疏远,越来越不喜。
反而是当时未参加清修会的季月蓝大盛得宠。
再后来又因为三年后的季月蓝在没有慕公子的清修会上夺得了剑展头魁之后,季月蓝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更是一日胜过一日。
最终终是订下了季月蓝未来家主之位,使得季秋深彻底没了机会。
本该能够借那场清修会的机会一举争夺宠爱,而曾经季月蓝所得到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造化弄人,却不想得宠胜及一时的邀月神童,就这样越来越无人问津。
季秋深他的母亲也因为他的事渐渐被父亲冷落,渐渐失了众姨娘中的地位,终日郁郁寡欢。
人吃惯了锦衣玉食,在突然间改为粗茶淡饭,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终于在两年后季秋深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他那凉薄的父亲在新姨娘那里自在,根本无暇顾及母亲生死。
因为被冷落住去了偏宫,救治不及时,季秋深的母亲最后不得不含泪而去。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初清修剑展上的慕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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