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我养的那条龙是不是又给你炖了!”
“不是,大伯,这次我保证不是我干的!”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孩淹了口口水,用稚嫩的声音有板有眼的解释,还不忘擦擦嘴角留下的口水。
“哼,还死不承认!你看看,这是我在村外小树林里发现的锅,这锅是你家的吧!”
“嗯……不是,这不是我家的!不知道又是哪个大混蛋想让我背黑锅,这锅我不背!”小孩看到大伯手里拿着的那口直径半米的铁锅,赶忙否认,心中却是在总结经验:
“嗯,下次得把作案工具给收一收,否则太容易被发现了!这锅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捞出来的,以后得弄口小锅!”
“哼,还狡辩,村子里就这十几户人家,谁家的锅我还能不知道喽!你看这对龙角,就是在那锅中发现的!你怎么解释!”那中年男子怒气冲冲的从背后掏出一对龙角,恶狠狠的对这小孩喊到。
“这么多人呢,为啥一定是我干的,反正不是我干的,你吼我也不是!”小孩崛起了嘴,死不承认。
“你!你这个小混蛋!”
那中年男子见小孩犟的紧,一把薅起小孩的衣服,抬手就要打。
“诶,沈大哥,沈大哥,小孩子不懂事,可千万不能打呀!小羽,快给你大伯道歉!”
一个看上去肤色略显沧桑,但浑身满是精气神的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冲,抓住这中年男子的双手,语气带着哀求
“妮儿呀!你别拦着我,他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今天我要不揍这小混蛋一顿,我就不姓沈!”
“诶诶诶,大哥,大哥,有话好商量,他可是我们村最后的独苗了,你这打坏了可怎么办呀!”
那个叫做小羽的男孩的母亲,赶紧拦住。
“这……你又来这招!哼!妮儿呀,不是我说你,玉不琢不成器,这小混蛋一天不打就浑身皮痒!”
“你看看这,我刚孵出来没多久的龙蛋呀!又被这小子给糟蹋了!如此下去,我们怎么离开这里!”那大伯撑开手,露出里边的两个小小的龙角,气的跺脚。
“哼,反正又养不活,我看它快饿死了,我正好也饿了,我和他一起饿还不如杀了它,填饱我的肚子,这样至少我不饿!”
小孩满脸不在乎,一噘嘴,双手拍拍屁股上的灰,转身就要走。
“你想吃肉就说想吃肉,哪来那么多屁话解释……你知道吗?这是我三年前下去,寻觅了三个月带上来的恶龙龙蛋,这种龙最是残忍,说不定连龙蛋也吃!这可是我们飞下这座悬崖的希望呀!”
男孩母亲赶紧在一边陪笑然后拉着小孩就跑。
“大哥,下次,下次我肯定管好小羽,再不让他干这缺德事了!你再下去找找,说不定还有这样的龙,你再养……他肯定不吃了!”
……
这是个没有名字的村子,或许也可以叫做龙村。
村子是座圆形孤岛,高高耸立在云海间,周围都是不知道多深的悬崖,天气晴朗的时候隐隐约约能望见天的尽头也有一片悬崖,上边还有郁郁葱葱的森林。
整个村子与外界隔绝,传到这一代,村子里只剩下十户人家了,总数不过五十人,他们只知道外边半空中时不时飞过的庞然大物叫做龙,能吃,其他的对其再无更多了解。
村子的起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反正人丁确实是越来越稀薄了,因为一直在近亲结婚的缘故,新生儿的死亡率极高,村子的人口也越来越少。
小孩名叫沈羽,是年轻一代唯一的幸存者,也是整个村子的独苗,所以整个村子都惯着他,没人舍得打他,这就养成了他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的小混蛋做派。
悬崖边某个小屋子门口,沈羽与妈妈坐在门口,看着天外茫茫云海,小眉头紧紧皱起。
“小羽呀,你回头呀把这蛋液给你大伯送过去,你看你大伯孵出来一条小龙不容易,这两年时间他几乎都在孵化他的那条龙,你把小龙吃了,他不打你才怪!”
“哼!反正又养不活,大伯养了多少条了,不都这样,还不如炖了让我吃肉!”
“哎!小羽呀,想吃肉的话就等某天有大龙飞上来的时候娘给你做,那一点小东西不够塞牙缝!不好吃!”
“我出生都十二年了,谁养活了?小龙还不是都被活生生饿死,大伯他们就是在做梦,龙靠人是养不活的!”
沈羽说话的语气明显不很舒服,也透露出一股怪怪的感觉似是酸涩,或是心疼,又或者是绝望。
“哎!小羽呀,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这些小龙时候是怎么样的吗?”
妈妈抱过沈羽的脑袋,让这小脑袋靠在腿上。
“那时候你可喜欢他们了,抱着一起睡,整天一起玩……”
“别说了妈妈!别说了!它们都死了,没一个陪我的!都死了!”沈羽撅着小嘴,双眼含泪。
“你外公跟我说,别看这小龙很弱,但是如果能养大是很强的,至少够载着我们飞出这地方,看看外边的世界!”
“很强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
沈羽说着就从屋里搬来一颗火红色的龙蛋,手中那个小锤子就要砸开吃。
“妮儿,快快快,村北上来个大龙,赶紧拿刀来分肉啦!”
妈妈刚要讲什么,忽然被大伯的声音打断。
沈羽和妈妈一听,双眼瞬间放光。
“小羽,妈妈先过去,你回屋拿刀来!”
“好嘞!”沈羽快速行动,一溜烟进屋,沈羽妈妈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就大跨步直奔村北而去。
沈羽满脸都是喜色,利索的拔出菜板上的菜刀,想想又觉得怕不够,又搬个凳子取下来门后挂的一把满是豁口的柴刀。
“就应该拿两把,我跟妈妈都来砍肉,一定分的更多!”
沈羽一边念叨,一边双手挥舞着两把刀,嗷嗷叫着飞奔而去。
“娘,大伯,二伯,四叔,这头肉龙我来杀,你们都别动手!”
沈羽到场时,这看上去至少十几米高,十几米长的大龙已经被按在了地上。
大伯正使尽全力,按在这大龙的脑袋上,还有人揪着两个翅膀,按着后腿,拽着尾巴。
沈羽妈妈更是夸张,手里攥着石头正砰砰砰的砸着这大龙的脑壳。
“二柱,这畜生力气大的很,赶紧来搭把手!”
“诶呀,大哥,这俩翅膀力气也大,我哪有空!”
两人说着,这条浑身赤红,的大龙试着挣扎了两下,然后被周围的几个人按的更紧了。
“赶紧,先剁了,这家脾气爆的很,这一下我们又是几个月不用下悬崖摸龙蛋了!”
“我来我来,别急!”沈羽大喊着冲过来。
“哦?小混蛋也过来了?那行,你来就你来吧,要朝着这东西脖子第三节处砍,其他地方你可能力气小,还砍不动!”
大伯一扫刚刚训斥沈羽时的严肃表情,给沈羽指导。
“好嘞,大伯放心,小羽这两天可是又长了好些力气,肯定没问题!”
说着沈羽就掂了掂菜刀和斧头,觉得斧头还是重了些,用着不舒服,干脆把这斧子递给母亲。
“小孩子,见见血没啥坏处,到时候我们都百年了,恐怕就得你一个人杀了!”
大伯拍了拍沈羽的肩膀,以示鼓励。
沈羽走到这大龙的身子一侧,先用手摸了摸这厚实的脖子,很明显能感受到,这大龙浑身在颤抖。
沈羽双手举起菜刀,但有些犹豫了,放下来用手挠了挠头。
“怎么,你小子倒是砍呀!”大伯见沈羽磨磨蹭蹭,催促道。
“它好像是在害怕!”
“害怕个屁,砍就完了,你不想吃肉了?”
“想……但以前没杀过这么大的呀!”
“别磨蹭,砍!”
沈羽一歪脑袋,绕过来,来到这大龙的正前方,大龙双目圆形睁,看上去不甘而又屈辱,使劲反抗却丝毫动弹不得。
“小混蛋,你不赶紧砍,这家伙是会跑的!”
“从脑袋这里也行,来站脑壳上,从头后正中间刺下,里边就是这东西的脑子,一击毙命,来上来。”
“哦!”沈羽看着面前这庞然大物忽然有些憧憬,自己若是有一天能养条这么大的大龙,那岂不是威风凛凛,到时候大伯还敢动不动薅着自己就吓唬!
也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大伯刚松开手,这大嘴就瞬间张开,一股龙息从口中爆发,剧烈的火焰直接讲沈羽包围。
沈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不知道这家伙竟然还会喷火!
“磨蹭什么!”身边众人一点都没慌张,龙息过后,沈羽除了浑身衣服被焚毁的一干二净,身上一片漆黑外,身体竟然毫发无损。
“小羽,这别小看这东西,虽然这火威力不大,这这大嘴若是啃你一口,你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大伯煞有其事的慎重嘱咐道。
“哼,你这个畜生,敢喷我!”
沈羽一边点头一遍恶狠狠的对着大龙咬牙切齿。
“呼”又是一口龙息。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大龙,看刀!”
沈羽本身衣服就没几件,今天为了食物,战损一件,他可是心疼的不行,直接跳上那大脑壳上,用菜刀狠狠砍向大龙的脑壳。
那看似威武不凡的大脑袋,在沈羽的菜刀下瞬间破骨,红白四溅。
沈羽整个菜刀都陷在这大脑壳里,拔都拔不出来
“砍轻了,这脑袋大,以后尽量用矛!”
说着一个青壮男子轻轻一跳,站在沈羽身边,递给沈羽一把短矛。
“好嘞,小舅!”
沈羽接过短矛,稳住气息,狠狠往下一刺,一拧,这大龙身体瞬间一沉,几个呼吸间就再无任何生机。
……
杀死大龙之后,沈羽在这大脑袋上站了好久,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下方大龙已经被分解完了,只剩下个大脑袋留在原地。
除此之外,沈羽的脑海里同时多了很多模糊的记忆,刚刚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随着梦醒,除了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一场梦,内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
(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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