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直到上了飞机, 才真真切切地和“原本夸下海口要照顾的后辈”在同一空间共处了五分钟以上。
莫得办法,他的后辈太工作狂了,这一周左右的时间,他一共就见了两次, 第一次是接机, 第二次是后辈向米格尔要房间钥匙, 并且每次见面时间都不超过两分钟——说两分钟其实都说多了, 应该按秒来计算。
甚至,乙骨忧太还怀疑后辈其实打算自己先走的,只不过因为其他不明的原因, 才最后选择了和他们同一个航班。
——事情和他想的差不多, 我妻夏野原本都打算直接管白兰借用一次私人飞机, 后来是难得划拉了一下别人的聊天界面, 看到了乙骨忧太给他发的消息(他没有回复任何一条),才又默默取消了偷跑的打算。
乙骨忧太的消息里, 不经意提到了回国后同学们会来接机,这个“同学们”中自然就包括了狗卷棘。
于是我妻夏野毫不犹豫就改了主意:——我要一起回国,我要棘君给我接机。
“欸……不过, 怎么说呢?”
乙骨忧太在刚下飞机的时候接到了胖达的电话, 他小心翼翼地低头瞥了一眼走在自己身前的粉毛, 然后尽量放轻声音说:
“如果不是在工作状态下, 感觉后辈相处起来也不困难,只不过状态看上去有点糟糕……”
电话那一头,胖达唏嘘了一声。
“其实忧太你说夏野没有搭理你的时候,我们才大吃一惊——可能这就是没有棘在身边会出现的负面buff, 夏野的双重标准也很明显来着……说不定回来之后你会震惊哦。”
乙骨忧太:“???”
胖达会觉得什么让他震惊?他已经很清楚地认识到了后辈的冷淡性格, 说实话这种作风的人不难相处, 只不过可能天聊死而已,难道胖达觉得天聊死就会让他震惊吗?
他好歹也是接触过各种各样咒术师的特级了,不至于。
特级咒术师一时间没有听懂胖达的潜台词,于是他又迷惑地看了一眼乖乖顺着人流向前蹭的小粉毛——后辈还是眼睛不离屏幕,明明发烧的时候一直盯着手机看,很容易不舒服的。
乙骨忧太的思维歪了一下,目光在能看到的白色退热贴边缘扫了一眼,然后才挪开视线。
后辈头顶的呆毛格外吸睛,高衣领上露出来的白嫩脸蛋看上去很好捏,外表看上去格外有欺骗性,甚至因为脸蛋可爱而得到了空中乘务小姐姐的主动关心,脑门上被贴了一张退热贴。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看到后辈额头上的退热贴,和脸颊两边被薄薄一层虚汗黏住的粉红色发丝,他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这可是狗卷同学拜托他照顾的小·男·朋·友啊,他信誓旦旦答应了之后,就把人家照顾成了这个样子,小小的一团粉色看起来格外可怜,发烧发到指尖发抖,呼吸也能听到很急促,任务大半都是人家解决掉,甚至一共只说过几句话……
乙骨忧太慌了,乙骨忧太有一种“帮兄弟照顾女朋友结果把兄弟女朋友送进医院”的心虚,乙骨忧太也开始流汗了。
乙骨忧太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乡情怯”,甚至忍不住开始同手同脚,状态奇怪得连满脑子都是“马上就能见到棘君”的我妻夏野都回头看了他一眼。
『奇怪,他难道是有人群恐惧症吗?』
我妻夏野攥着手机,艰难地从已经有点混沌的思维里扯出一丝思考余地,然后就又一次迷迷糊糊起来。
『明明之前只是低热……但是现在似乎变严重了起来。』
又是完全没有休整的连轴转,也只有之后上了飞机,才在飞机上一直浑浑噩噩到回国,乙骨忧太以为他在睡觉,丝毫不敢吵到他,不过也许只有我妻夏野自己知道,棘君严重不足的话非常影响他的精神状态,所谓的“休息”,甚至连浅眠都算不上。
『是等待。』
我妻夏野又按了按额头上的退热贴,冰冰凉凉的感觉给他带来一丝清醒,他冷静地思考道。
『因为太想见到棘君了,又要忍耐不适的身体情况,咒力体力都有点透支,大概主要原因是咒力透支,所以也没有精力做出其他的反应……只能等待。』
就像干渴的人也许对于“渴”的状态可以忍耐,但是当有一瓶水被放到面前的时候,“渴”的感官几乎会被数倍放大——我妻夏野现在的情况大致比较类似。
『想要见到棘君。』
他又用舌·尖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吞咽了一口唾沫,听着心脏无规律的“咚咚咚咚”,觉得眼前这些挡住他寻找咒言师视线的人流讨厌极了。
『想要见到棘君,想拥抱,想接吻……没有棘君是不行的。』
我妻夏野抱着胸口的布料,低低地喘了口气,口罩仍旧戴在脸上,但是能够起到的安慰作用已经微乎其微。
他直勾勾地睁着粉瞳,在视线能触及到的接机人群中来回扫视,不过我妻夏野实在是很难越过密密麻麻的人流发现什么,倒是同手同脚的乙骨忧太仗着身高优势,突然“啊”了一声。
“……我看到狗卷君他们了。”
乙骨忧太迟疑地指了指一个方向:“话说胖达同学竟然也在……都已经被好几个小朋友当做玩偶服工作人围起来了——欸?”
最后一声问句代表了他的猝不及防,因为他刚刚指明同学的方向,眼前就“嗖”地闪过了一个粉影,后辈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完全看不出正在发高烧,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宛如一枚炮·弹一样冲着那个方向就砸了过去。
“……”
乙骨忧太慢半拍地把手指缩了回来,目光又一次蔓延上了震撼。
——这看样子完全和“冷淡”搭不上边啊,所以说果然是因为和狗卷同学关系更亲密的原因的吗?后辈看上去……好热情大胆啊。
——
虽然说,对于“夏野回国”这件事同样抱着不小的期待,甚至昨天晚上又一次没睡好,但挂着黑眼圈的狗卷棘在来到机场之后,其实也还是带着点怒气的。
只不过,无论已开始他抱着多少怒气值,无论这段时间他的怒气槽被完全不听话的夏野填了多少,在怀里“嗖”地砸进来一个小小只粉毛的时候,他也还是很诚实地下意识把人抱住了。
“……芥菜?”
目光在汗津津额头上的退热贴扫过,并且很清楚地感觉到了死死扒在他身上这只粉毛不正常的体温,狗卷棘的心里又是担忧占了上风。
——情况和忧太说的一模一样,夏野这种温度,是在发高烧?
“没什么问题的,棘君。”
我妻夏野把脑袋埋在了咒言师的胸·口,死死环着对方的腰,脸蛋也不安分地蹭来蹭去,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只粘人的猫。
“在飞机上已经吃过药了,很快就会好的——”
我妻夏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近乎舒适地喟叹出声,心跳渐渐平稳了下来,指尖也没有再发抖了。
『是棘君的味道,好舒服。』
迷迷糊糊中,我妻夏野心想。
『好舒服,好像泡在了温水里面,想要睡一觉……不过等一等,还要把那个送给棘君。』
我妻夏野仍旧保持着把脸埋在咒言师胸·口的姿势,只不过松开了死死环着对方腰部的左手,头也不抬地向下摸索,摸到了咒言师的一只手。
熟悉到仿佛做过很多次,把自己的五指扣紧对方的指缝,然后一寸一寸握紧,并且得到了回应——对方的手指也反扣住他的手,两只手亲密无间地十指相扣起来。
……
“看到了。”
旁边,胖达拍了拍目瞪口呆的乙骨忧太的后背:
“夏野可完全不是什么‘冷淡的性格’,只不过非常区别对待而已。”
“没错。”
禅院真希也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感叹:
“区别对待的标准就是有没有棘的存在——我说忧太你不要露出那张蠢脸了,棘现在当然不能注意到你,你哪有男朋友重要啊。”
***
乙骨忧太的回国在高专上层造成了多大动荡暂且不提,我妻夏野的跳级批准倒是引起了原本同级生的一致震惊。
——当然,震惊的原因并不是“他竟然跳级了”。
“果然,不愧是我妻同学……”
吉野顺平用略带感叹的语气小声说,他由于不明原因,虽然很怕这个个头比他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的粉毛,但是仍旧对于我妻夏野有着很高的“我妻同学什么都做得到”的高级滤镜。
“我妻竟然才跳级吗?!”
由于上午一年级有课,所以迎接据说是咒术高专唯一一个被伏黑惠尊敬前辈的打算就落了个空,下课之后,从老师那里得到消息的钉崎野蔷薇目瞪口呆:
“他之前一直跟着二年级上课,我以为他早就跳级了!”
伏黑惠:“……我也是。”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划拉着屏幕:“如果没有这个通知,我也以为他早就插班二年级了,看见他混在前辈堆里面,根本完全没有违和感——”
简直就像狗卷前辈的随身挂件一样。
伏黑惠心想。
这段时间看到狗卷前辈身边没跟着我妻,他甚至还有点不适应——而且也不止他不适应,好像所有人都不太适应。
只有虎杖悠仁的关注重点不同,虎杖悠仁好奇地抓了抓后脑勺,“哦,那我们之后是不是应该管我妻叫‘前辈’了?”
他有点困扰地挠了挠头发:“但是看他那张脸,总觉得这声‘前辈’有点叫不出口啊……”
听到这里,钉崎野蔷薇立刻神色一凛,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明明一开始都是同级生,突然变成前辈不说,脸还长得那么小,感觉这声‘前辈’很难叫出口。”
伏黑惠:“……”
伏黑惠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什么啊,这两个家伙,关注的地方只有这里吗。
这两个笨蛋就没有注意过吗,我妻被派遣去协助乙骨前辈解决国外的任务,五条老师原本留下的消息是至少大半个月,没想到竟然短短这么些天就回来了——
明明乙骨前辈可是特级咒术师,这么快解决掉特级咒术师的任务,这效率也太高了点?
……
那一边,几个刚得到消息的一年生乱糟糟因为这件事嚷嚷成一团,而这一边,话题的主人公却一点也看不出“很可靠很厉害”的样子,死抱着咒言师的腰,一点也不肯放手。
——就算回了宿舍也一样。
狗卷棘有点心累地叹了口气,他拒绝回忆自己是怎么把半昏迷状态但仍旧死不松手的我妻夏野弄回来的。
在机场,我妻夏野直接整个人就扒在了他身上,撕也撕不下来,甚至双手双脚并用,像考拉一样,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腿环着他的腰,用和当初在交流赛团体战一样的姿势,粘在他身上就不动了。
收到了多少人瞩目的眼光暂且不提,狗卷棘注意到的是,我妻夏野在精神放松后直接就进入了半昏迷状态,仔细看看,他眼下的黑眼圈比自己严重得多,绝对又是完全没有休息地做任务了,苍白里透着病态红晕的脸蛋看起来可怜极了。
……没办法,根本做不到对这种状态的夏野发火。
于是狗卷棘只能把怒意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不得不顶着所有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把“考拉”直接抱回了宿舍——顺便一提,忧太在知道夏野住在他宿舍的时候,露出了格外复杂的表情。
“那个,狗卷同学,对,对未成年……”
乙骨忧太嗫喏了两句,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捂着脸讲了句“很抱歉”,然后就果断跑去了胖达和真希那边,活像他一年级刚插班时候的小媳妇模样。
回了宿舍,好不容易把人“撕”下来塞进了被子里,狗卷棘又去找了体温计和退烧药,然后刚一回头,就看到原本已经半昏迷了的粉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缩在被褥里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粉瞳盯着他看。
“芥菜?”
——夏野,现在感觉怎么样?
狗卷棘这次没有得到及时的回答,鼓起来的被窝动了动,半晌,里面拱出来一个头发被蹭地乱糟糟的粉色小脑袋,似乎还有点不清醒,用软绵绵的声音对他说:
“棘君,我感觉好热。”
“鲑鱼。”
——发烧的时候,当然会觉得热。
『感觉哪里都很热。』
我妻夏野迷迷糊糊地想着,然后他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眨了眨蒙着水汽的粉瞳,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银发咒言师。
“棘君,听说体温变高的话,做亲密的事情会很舒服。”
我妻夏野眨巴着状似无辜的粉瞳,格外直白地邀请道:
“我现在哪里都很热,一定会让棘君很舒服的。”
“……”
对面,原本正甩着一直体温计,在突然听见了这样一番话之后,狗卷棘的动作突兀地顿住了。
衣领挡住了表情,看不出喜怒,额前银色的发丝也挡住了大半的目光,只有气氛突然发生了变化,只不过我妻夏野现在也判断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变化,发热让他的思考变得稍微有点缓慢。
『不想要仅仅停留在贴贴抱抱的阶段了,想要更进一步,想要和棘君变成更亲密的关系。』
我妻夏野又呼了一口气,吐出来的吐息全部都是灼·热的,脸颊热额头热眼眶热,整个人就像刚刚从火炉里拎出来一样,烧得两颊通红。
迷迷糊糊中,他察觉到咒言师凑近了过来,眨了眨眼睛清醒一点之后,他看见上方隔着小小一段距离和他对视的紫眸,清澈的眼底莫名地有点晦涩,眉头展平,但是看不出来笑意。
狗卷棘刚刚走到了床边,半俯下身,居高临下低着头,似乎是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棘君?”
于是我妻夏野又软绵绵地问了一句,声音中还夹杂着因为发热而有点虚弱的软糯鼻音。
咒言师眨了下眼,紫眸仍旧冷静地注视着他,然后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半悬在我妻夏野唇边,眸色稍微暗沉了点的紫眸仍旧没怎么变,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
——那就让我看看究竟有多热,怎么样?
……
手指伸进顺从张开的口腔,指腹和指节压着舌面,轻轻刮蹭着湿·润的舌·尖。
狗卷棘感受着指腹的温度,和口腔里的热意,心里想着的确很热,是微烫的妥帖热度。
于是他就又将指节曲起,一不小心蹭到了上牙膛,指尖按着的舌面就突然弹了一下,狗卷棘微微挪动目光,看见直直盯着他的粉瞳又蒙上一层雾气,他想了想,又毫不留情地用指节贴着那个地方,来回划了几下。
“唔……”
口水分泌理所当然地增加,指尖压着的舌面抖了好几下,舌·尖早就不受控制地缩了回去,咒言师又回想起了软软的像温·热蛇信一样的触感,于是又挤了大拇指进去,捏着软绵绵的小小“蛇信”拽出来一点,却没扯出口腔,卡在牙关门口,漫不经心地搓捏着。
——的确哪里都热,舌·尖也发烫,热度顺着不太畅通的呼吸往出钻,打在他手上。
——还很滑,又潮又滑,不稍微用点力,根本都捏不住这小小一只的红色舌·尖。
似乎是刚才被划的几下太痒了,粉色的瞳孔几乎瞬间就涌上了生理性的水汽,手指掐着的“蛇信”本能地挣扎着想要往回缩,试图去舔不适的上牙膛,不过这种从没锻炼过的地方又有多少力气,更何况我妻夏野还烧得迷迷糊糊,就像被掐住尾巴而挣扎的鱼一样,怎么努力也缩不回去。
喉头滚动了一下,不太顺畅地吞咽下多余的口水,接着大概是“痒”的感觉已经减弱,原本挣扎的“蛇信”也平静下来,温顺地由着他搓捏。
水蒙蒙的粉瞳盖着一层泪膜,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被吹着温温又有点潮的热气,狗卷棘松开指尖后,指节就被牙齿轻轻咬住了。
力道很轻,连牙印也留不下来,只能在指节指腹上留下湿·漉·漉的齿痕,被捏了半天的舌·尖似乎有点麻,缓了一会儿才重新动起来,顺着他指腹的纹路慢悠悠地划,狗卷棘又看了眼我妻夏野的眼睛,雾蒙蒙的粉瞳里沁着水汽,里面的情绪毫不掩饰地在邀请他,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
……现在的话,可能已经不止是发烧的人热了,不发烧的人也觉得屋子里有点热。
狗卷棘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薄汗,把银色的发丝湿·漉·漉地粘在额头,于是他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蹭了一把,额前的银色刘海被蹭地向两边顺去,露出了小半个白净的额头,也同样露出了眸色深了不止一点的紫瞳。
狗卷棘回想起了之前在“新世界”看到的东西,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从这个划到了那个,又从那个跳到了另一个,无数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挤来挤去,蠢蠢欲动的本能和羞涩感以及怒气值争抢位置,都快把他的脑袋挤炸掉了。
只有指尖的热度格外清晰,明明接触点只有那么一小块,但就是让他浑身的血流都加快,体温跟着攀升,本来秋天的温度沁得人发亮,但他就是有一种大夏天跑了二十圈的感觉——太热了。
热气顺着高高的衣领往出蒸,直蒸得他脸跟着发红,氧气浓度似乎都有点不够,于是狗卷棘也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拉开了衣领,试图通过透透气的方式降降温。
下一刻,几乎是他已经习惯了,理所当然的,我妻夏野的目光就粘了过去,毫不掩饰他对于嘴角边缘蛇目纹路的热忱,连像小奶猫磨牙一样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全部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咒言师嘴角边两个圆圆的蛇目纹路上。
紫色的眸子缓慢地眨了一下,然后微微眯了起来,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有什么想法,不过他就是觉得又有了一点不适应——指尖不见了轻咬的不适应。
……应该,应该继续下去,应该把他的整个直接都包进去,不是要让他见识一下温度吗?半途而废怎么行?
狗卷棘模模糊糊地想,不过目光胡乱一瞥,落到了被随手扔在被单上的体温计的时候,他又猛的回过神来。
于是他顿了顿,然后果断缩回手,在我妻夏野茫然看过来的之后捏起体温计,毫不犹豫地伸在了软·舌的舌下,接着面无表情地用带了一丝莫名沙·哑的清冷声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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