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
高澜风回应道,干涸的嘴唇吐露出这两个字。
“哦?真没想到你也有知错的一天。行啊,当着祖先的面,你说说你都错在哪了?”
高督抚居高临下地看着高澜风,眼中泛起稍许意外。
就在两个时辰前,他这个逆子可是嘴硬得很。
不仅说自己没有错,而且还觉得自己今日办的事情都算圆满,毫无错处。
不然他也不会让他跪家祠。
“孩儿知错,夜深露重,却让您还要因为孩儿的事情无法酣睡。这点是孩儿的过失,孩儿知错。”
高澜风说道,直面高督抚的目光。
也正是因此,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他的脸颊上,令他的脑袋迅速转到了一边,嘴角渗出血丝。
“哥!”
高澜芸推门而入,直接拦到高澜风面前。身后的李砚气喘吁吁地追上她,让她莫要激动,以免动了胎气。
“阿砚,把她带走。”
高督抚厉声道,眼中凌厉非常,山雨欲来。
李砚立即点头,准备拉高澜芸离开,但还没如何,就被高澜芸狠狠推到了一边,状态狼狈。
“爹,今日之事全是那卓家胡作非为所致。哥哥他什么都没做错!您还要迁就那卓家到什么地步,这么多年,咱们已经一让再让了,真的该改变一下了!”
高澜芸话还没说完,高督抚便封了她的穴道。
高澜芸迅速失去知觉,高督抚抱住她,随之将她交给李砚,李砚点头,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祠堂。
“阿芸的态度,便是你的态度吧。你们兄妹两个,从小意见就没有相左的时候,总能把我气个半死。”
高督抚长叹一口气,随之便望向高家的英灵,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您与我们是一致的,不然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动过分毫将卓敏敏嫁进高家的想法。如果您想,您一定可以做到的。”
高澜风说道,擦掉嘴角的血,依旧在原位置上跪好。
“是,老夫承认,老夫支持你切断卓家的想法。但老夫不想看到,你是为了一个女子才这样。”
高督抚说道,一针见血。
“今日那卫娘子搞的花样,实在是太多了。你别和我说这些你都不知情。送走了一个,又要来一个,高澜风,你应该知道你爹爹的底线在哪里。”
高督抚说道,眸光冰寒。
高澜风面容一白,呼吸都为之困难。
是的,他已经越界了,而且越陷越深。
高督抚最忌讳的,莫过于他在男女情事上昏头脑。
如今他不仅昏了头脑,而且越陷越深。
他明明知道他和春夏不会有任何结果,春夏从头至尾都没有动过分毫心思。
可他就是忍不住。
今日之事,卓夫人确实过分,但叶春夏出于自保,也做得好不到哪里去。
卫子荆的确是行动得神不知鬼不觉,给韩夫人下药,给鱼汤子里加药水,做的当真是天衣无缝。
但他们都是武行家,都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现在西北形势动荡。老夫办这场寿宴究竟为何,你不会不知道。但现在所有努力全都付诸东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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