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持续了一年多，慢慢的，他们不再吵了，老爷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直到有一天，他带着个女人回来……”
张妈看向萧景琛，“那个女人就是秦月梅，她那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
看着萧景琛脸色越来越沉，张妈也有些后悔提起这些事，于是摇了摇头，无奈的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不提了，省得堵心。”
“我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萧景琛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张妈叹了口气，只得继续回忆着那令人不愉快的过往。
“秦月梅进到萧家的那天，夫人疯了似的和老爷吵闹，把家里东西都给摔了，就这样闹了三天三夜。”
“秦月梅当天就离开了萧家，老爷也没再回来。”
“看夫人每天哭，我也恨透了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不过……”张妈看向萧景琛，“后来我才知道，是老爷瞒着秦月梅说他离异，才有了那些事。”
听到这里，萧景琛原本低沉的目光，这才稍稍的舒展了些许。
他转头看向张妈，“然后呢？”
“后来，我也是听说的！”张妈想了想，“秦月梅离开萧家之后，便不知去向，老爷像失了魂一样到处找，却最终也没找到。”
“从那时候起，老爷和夫人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夫人也像没了魂一样，整天以泪洗面，抑郁寡欢。”
后来的这些事，萧景琛大概有些印象，只是他突然有些不明白，秦月梅离开已经那么久了，她为什么突然选择了轻生？
“秦月梅后来找到了吗？”
“没有！至少夫人在世的时候，秦月梅一直是没有消息的。”
“那我妈……”萧景琛眉头皱了皱，“为什么突然自杀？”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其实当时的事情已经基本稳定，老爷虽然不理夫人，但他们还算是相安无事，按理说，夫人没有轻生的理由。”
“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她出去的时候，还特意打扮了一下，看起来很漂亮，我以为她想通了，所以就没再一直跟着她，谁知道，我出去买菜回来就……”
说到这里，张妈眼眶不由湿了起来，即使过了那么久，只要一想起那些事，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疼。
萧景琛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清楚的记得，妈妈回来后就抱着她哭，然后拉着他上了天台。
天台上，她在自己的面前一跃而下，之后……再也没有醒来。
她说是那个女人害的她，她说一定要为她报仇，她说她恨所有人。
可直到现在，萧景琛才知道，她恨的是谁，也直到现在才明白，那个被他恨了一辈子的女人，实则……也是受害者！
“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别再想了！”张妈见他神色不好，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夫人是太想不开了，否则……”
张妈说到这里，又哽咽了起来。
她是跟着她家小姐陪嫁过来的，当初来的是两个人，可如今却只剩下了她一下。
小姐出事后，她若不是为了照顾大少爷，恐怕早就离开萧家了，哪还会留到现在？
不过，一切都是缘分，如果她没有留到现在，就不会看到大少爷这么出息，更不会遇到星悦那么好的孩子。
所以，她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好了，你现在应该告诉张妈，你和星悦……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张妈担心的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当年的事，但隐隐约约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牵扯。
可到底是什么？她又从无得知，只能疑惑的看着萧景琛，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萧景琛深吸一口气，目光望着地板，良久都没有说话。
所有的事压在心底，将他堵的喘不上气来。
他抬头看了眼张妈，无奈的扯了下唇角，“没什么，别担心了！好好照顾小诺，我走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
张妈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湿了湿，想追他，却又担心楼上的小诺，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去。
——
萧振强宣布死亡之后被送进了太平间，监狱长和相关警察商议，决定进行尸检。
得到这个通知时，程素兰有色瞬间苍白，却因为有儿子陪在身边，加上她哭的太过悲痛，所以没人注意到。
萧煜虽然对萧振强没什么感情，但听到他连死都不得安息，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于是向警察表达了自己的异议。
“我不同意尸检。他受了那么多罪，我不希望他死了还不能安息。”
程素兰一听，立刻迎合着儿子，有些歇斯底里的哭喊了起来。
“我不同意，我死都不会同意的！他都那么可怜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吗？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王警官和几个同事对望一眼，全都看向程素兰。
做为家属，这个反应很正常，可奈何她是嫌疑人，这个表达方式以及态度，就不由得让人怀疑了。
“萧太太，请你冷静！”王警官看着他，虽然他和萧煜是同学，却也不能徇私，“尸检只是法律流程所需要的必经手段，也是还您清白的唯一途径！虽然我知道您不可能害死自己的丈夫，但是……”
“王嘉宥，你说什么呢？”萧煜听到自己的母亲被怀疑，瞬间怒了，“你这样，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是不是诽谤，等尸检结果出来就知道了。”王警官也没给萧煜什么好脸色，公事公办这是他的职责，至于他和萧煜的儿子友情，此时此刻便显的不那么重要了。
“我妈不可能害我爸！他的身体情况你也很清楚，怎么可能会有问题？”萧煜生气的看着王嘉宥，“你们这是对死者不敬！”
“我们就是为了尊重死者，所以才决定尸检。”王嘉宥语重心长的看了他一眼，“我们都希望结果是好的，但万一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程素兰。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明显感觉她的身体动了下，但下一秒，却又毫无破绽，只是一脸悲伤和气愤。
“你？”
“知情书已经下达，到希望你们配合判案。也……”王嘉宥又看了一眼程素兰，最后目光落到萧煜脸上，“请你们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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