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需要别人给予？
是的。
林昊比谁都清楚，在这种逆天的存在面前，只要对方不愿意……他连自杀都做不到！
这是何等的悲哀？
他碰到过无数顶尖高手，其中不乏他无法抗衡的，但是差距达到这种程度，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你可以自尽，这是我赐予你的权力。”男人警告道。
“做梦！”
林昊停止朝凝汐游，他知道这只是徒劳。
“很强的恢复能力，可惜……”
男人轻轻摇头，一脸的轻蔑：“再强的恢复速度，也改变不了结果。”
咻！
咻！
咻！
突然，他指尖再次释放出流光。
这次不是四道而是八道！
噗噗噗……
林昊的四肢和身体上，瞬间出现八个血窟窿。
噗！
此前，伤口都不在致命的地方，而这次却有指力洞穿内脏，他张嘴就是一股血喷出。
每一道指力都不强，只相当于神武一品程度，除了留下撕裂性的伤口，能量进入身体内部之后，立刻被神武阶元力消化，并不会造成进一步伤害。
可是……
越来越多的撕裂性伤口何尝不会致命？
即便不致命也足以让人崩溃。
剧烈的痛苦！
还有无法逃脱的绝望！
就像普通人跌入无尽海渊，除了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
“还不自尽么？”男人微笑着问。
“……”
林昊强忍着剧痛，强撑着重伤的身体，再次驾驭着三柄剑。
即便他知道，他的剑挡不住指力，根本就是无用摆设。
咻！
咻！
咻！
指力变成了十六道。
人的身体总共才多大表面积？
十六道指力一闪而没，身体几乎变成了马蜂窝，布满一个个穿透的窟窿，血流如注。
“太好了！太好了！”
凝沼激动万分。
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却可以看到这一幕——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杀了他？
太便宜了！
就要把他活活折磨致死！
其他人同样很开心，他们被林昊挨个刺穿丹田，受尽了平生最大的羞辱，此刻看到林昊被用酷刑，一个个都高兴的不行，但是没有人敢吭声。
不久之前，凝沼和凝汐就因为叽叽歪歪，被老祖宗剥夺了说话的权力。
一滴……
两滴……
凝汐同样不能动。
她说不出话，但是看到林昊一次次受伤，看到每次伤势不断加重，她再也忍不住内心悲痛，泪如雨下。
至少，流泪的能力没有被剥夺。
她知道，林昊只身独闯海族皇城，完全就是为了营救自己。
可现在……
他，快死了！
“还不自尽？”男人笑眯眯的问。
“……”
林昊再一次站起来，身体正在瑟瑟颤抖。
突然！
他有些惊讶的看向凝汐那边。
只因，他看到大量粉色气流涌出，瞬间跨越彼此间的距离，融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此前灵珑先后两次释放，总量达到近65％的爱之情绪，一路飙升到80％左右，也就是说……
这一次，她就释放了超过15％的爱之情绪！
如此分量也足以说明，此时此刻她内心有多心痛，还有无尽的愧疚和自责，最终全部转化成另一种，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情感——爱情。
可是……
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爱之情绪只有80％稍多，根本不足以突破境界。
何况，就算突破了又怎样？
神武五品？
没用的！
林昊心里很清楚，别说是突破区区神武五品，纵然成为神武九品巅峰强者，在眼前这个海族帝君面前，依然没有两样。
神武和大帝之间的差距，早已超过了能量强度层面。
那是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层次。
跟能量无关。
跟天赋无关。
跟兵器无关。
正如，对方到目前为止使用的，仅仅只是天武一品的力道，可即便是这样……林昊空有神武四品修为，空有绝伦天赋和一堆圣器，却连一指都挡不住。
神武四品的他挡不住，神武九品一样挡不住。
大帝之下，皆为蝼蚁！
“这次，可又要翻倍了。”男人的笑容很轻柔。
咻！
咻！
咻！
指力变成了32道！
噗……
血箭从口鼻中喷出，从遍布全身的伤口喷出，林昊早已变成一个血人，全身被鲜血浸透。
“对了！”
男人好像想到了什么，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凝汐，轻笑道：“勾结人族，罪不可赦——凝汐，你可以去死了。”
咻！
一道指力飞出。
那指力飞行速度很慢。
突然！
已经倒下的林昊，身形如电般冲向凝汐，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次，没有出现那种诡异的力量——他跟凝汐之间的距离，以惊人速度拉近。
噗！
指力从他的胸膛一闪而过。
凝汐呆住了。
她傻呆呆的看着，那道指力从他心脏穿过，又被他的后背穿出来。
她眼睁睁看着他缓缓倒下。
“不……不……”她想喊却喊不出。
泪水……
不！
那已经不再是泪水！
她的眼角崩裂了，泪水跟鲜血混合在一起，变成殷红夺目的血泪。
“还不自尽么？”男人皱眉。
“……”
林昊强撑着想要站起来。
可惜，他做不到。
水之力和木之力的疗伤速度，远赶不上这么快的受伤速度。
他的五脏六腑上，被洞穿了数不清的伤口，整个人就像一块蜂窝煤。
他趴在那儿，正好侧着头能看到凝汐，看到她绷紧后崩裂的眼角，看到她留下的一串串泪水，跟鲜血混合成血泪。
接着他又看到，血泪融入到海水中，从浓转淡直到消失。
泪是水……
血是水……
海水同样也是水……
这一刻，一种奇异的感觉出现了。
脑海中仿佛多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明悟感觉。
“水……”
他的身体动弹不得。
只有指尖轻轻弹了一下。
突然！
从他指尖中，释放出一种奇异能量，跟周遭海水融为一体。
那股奇异能量蔓延开来，原本已经融入海水的血泪，竟重新凝结成殷红颜色。
他指尖无力的弹动。
凝汐惊呆了。
她发现，布满双眼的冰冷血泪，突然间变得温暖起来。
眼角的疼痛消失。
崩裂的伤口愈合。
她看到林昊艰难的在笑。
轰……
脑海之中，仿佛有一种东西爆裂开来，又仿佛沙漠里绽放出鲜花，此前通过服用飞仙丹提升到，神武四品中期的修为，竟然飙升到了四品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