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你听我说……”林昊试图劝说。
说实话，薇薇安跟安曦雪并不一样。
当初，林昊之所以不回应安曦雪，是因为他不想招惹更多女孩，不想辜负对方的错爱，但他心里对安曦雪有感情，可是对薇薇安……
他到目前为止，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只把她当成朋友。
“不用说了，我知道答案了。”
薇薇安展颜一笑，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松开握住他的手：“开始针灸吧。”
林昊愣住了。
难道……
她那么问的目的就是，让自己给出最终的态度，而自己既然给有肯定，则表示她就此放弃了？
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针灸时，悦耳的声音传来：“既然走了99步，也不在乎多走一步，所以……最后一步，我帮你走。”
噗！
林昊差点吐血！
敢情刚才那番对话没意义？
敢情她压根就没打算放弃？
敢情……
好吧！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的执着超乎想象，或者她是传说中的死心眼？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喧闹声。
随后，嘭地一声。
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几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径直闯进这间包房。
“奥古先生？”
薇薇安一眼认出，居中那个中年男人，不由错愕道：“你怎么……”
“殿下，这是女王陛下的命令。”中年男人声音低沉。
“什么命令？”薇薇安皱眉。
“让你立刻回国。”
“我已经跟陛下解释了……”
“你的解释就是抗命，不是么？”
“我……”
薇薇安不由低下头去。
林昊没搞清楚状况，急忙问道：“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先生，如果你是我们的朋友，请你离殿下远一点，明白我的意思么？”名叫奥古的中年男人，脸色明显很不友善。
嘎！
事已至此，林昊已经猜出了大概：前些天，因为赵磊爆料出来的新闻，世人都知道林昊脚踏几只船，虽然后来徐青山等人出现，转移了公众的视线，并且让大家认为林昊救了无数人，他是古华国的英雄，而他那些私人感情问题，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总之，林昊重新洗白了。
可是……
别忘了，当时薇薇安也现身了。
其他女孩都没有麻烦，但是薇薇安身份特殊。
首先，她不是古华国人。
其次，她是丹麦的公主。
哪怕她声称这是个人行为，然而特殊身份让她的行为，必然跟整个国家绑在一块：堂堂一国公主介入多角恋，不求名分跟某个男人有染，这对于整个王室而言，都是极其耻辱的行为。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王室不允许这种事发生，而阻止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薇薇安返回丹麦。
王室肯定有电话联系过，但薇薇安置若罔闻根本不听，所以……女王陛下派人来，打算强行带她回国。
然后呢？
显然，林昊无能为力。
他没有身份和立场，介入到这种事里面。
关键在于，他跟丹麦王室和守护组织，以前都有过深入交集，即便不是亲密战友，也算是场面上的朋友了——人家为了维护王室和国家荣誉，要把公主殿下带回国，他能说什么呢？
哪怕他没有接受薇薇安，但薇薇安这种行为，给国家带来的面子问题，终归跟他脱不了干系。
俗话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到底他还是心存歉疚的。
“抱歉。”
瞄了一眼薇薇安，林昊朝奥古略微躬身，说道：“我为这件事，给贵国带来的麻烦，深感歉意。”
看到他摆出这种态度，奥古脸色缓和一些，点头道：“林先生不用歉疚，毕竟这也不能怪你，所以……希望林先生，依然是我们的朋友。”
“林昊，你……”薇薇安紧咬贝齿。
这个时候，她很希望林昊能站出来，甚至以强硬态度对待奥古，比如强行把她留在古华国，可是……
她何尝不明白林昊的立场？
说白了，别说她不是林昊女朋友，即便两人已经在一起了，这事牵扯到丹麦王室名誉，他也必须小心行事——他，不能阻止！
“薇薇安，回去吧。”
林昊深吸一口气，直视着美丽的女孩：“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正如我和丹麦王室，也是朋友一样。”
薇薇安愣住了。
她明白林昊的意思：他和丹麦王室是朋友，他和丹麦守护组织也是朋友，有了这层关系的情况下，他怎么能强行留下她？
“最后那一步，我……没机会走下去了。”薇薇安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包房外面走去。
“……”
林昊傻呆呆站在那儿。
最后那一步？
是啊！
哪怕他没给出任何回应，哪怕他吝啬走出那一步，她依然如飞蛾扑火般执着，可是现在……
即便她义无反顾勇敢无畏，却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等一下！”
突然间，就在奥古带着众人转身，已经走到包房门口时，林昊开口道：“奥古先生，我有一个请求。”
奥古一愣，随即转身看着林昊：“虽然林先生是我们的朋友，但我不能保证答应任何请求。”
“我承诺过薇薇安，这周要教她学中医，关键此前我多次爽约，所以……希望奥古先生能在汴州，再多逗留两天时间，周日我亲自送诸位离开。”林昊正色道。
这时，薇薇安停下脚步。
听到林昊说出这番话，她无比黯然的眼神深处，闪过少得可怜的欣慰——或许，这是最后的晚餐吧？
“这……”奥古迟疑了。
他虽然有一定身份，但还远远不足以替王室，替国家守护组织做主。
“首先，我保证薇薇安的绝对安全，这两天不会有任何事发生。其次，贵国方面我会解释清楚，不会让奥古先生为难，可以吗？”
“只要陛下没有意见，我当然也没有意见。”奥古点头。
“好。”
林昊露出一抹微笑，当着奥古的面掏出卫星手机，拨通了很久没联系的号码，这个号码是丹麦守护组织首领，当初特地留给他的……
两天。
其实还不到两天，只是从周六上午开始，到周日傍晚而已。
这段时间里，林昊除了当天晚上，很晚才回家睡觉之外，其他的所有时间，一直跟薇薇安在一起。
他恨不得，把所有中医知识传授给她，除此之外还跟她一起吃饭，跟她谈天说地聊各种东西。
可惜，没人能让时间停止……
周日晚上六点半。
波音787专机腾空而起，林昊目送着飞机渐去渐远，直到消失了还站着不动。
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十分钟后。
奔驰suv行驶在，机场驶向市区的高速公路，林昊盯着玻璃窗里的风铃，习惯性抓紧空闲练习傀儡术，却实在没法集中精力。
“你会不会走出那一步？”
“哪怕我走出99步，你是不是也不愿意，走出最后那一步？”
当时她抓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询问……
“不用说了，我知道答案了。”
当时她微笑着这么说，好像根本没当一回事，现在想来……当时她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很失望吧？偏偏还要维持着，那看似平静地微笑。
“既然走了99步，也不在乎多走一步，所以……最后一步，我帮你走。”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后来竟然这么说——他低估了她的执着。
“最后那一步，我……没机会走下去了。”
林昊不会忘记，她被奥古带离的那一刻，眼神中无比的黯然：她可以不需要回应，她可以替他走最后一步，可如果连机会都没有呢？
几个月前，她想方设法来到古华国，只为跟他在同一所医院工作，甚至公然对媒体宣称喜欢他。
可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无论她怎样拼尽全力靠近，最终……
是的！
她和他的距离始终遥远：他刻意疏离和拉开距离，让她所有努力毫无意义！
林昊越想心情越不好。
戴上蓝牙耳机，他准备打电话给韩枫，一起喝一杯缓解心情。
电话还没打过去，手机铃声先响了。
“轻语，你回汴州了？”林昊按下接听键。
最近一段时间，颜轻语在弄巡回演唱会，好长时间都没回汴州了，平时只能跟他电话联系。
“我在羊城呢……”
颜轻语语气无奈，随后话锋一转：“琳琳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以家长身份，去参加学校的运动会，我这边抽不开身……”
“她爸呢？”林昊不解。
“夏先生工作很忙，正好赶上在外地出差，我就跟她推荐你……”
“我？”
林昊露出无奈苦笑，她这是甩手掌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