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尹灵萱冷冷盯着她。
“那么凶干什么？”
锥子脸女孩昂起头，脸上明显写满讥嘲：“都被学校解雇了，也不知哪来的底气，呵呵……”
说到这里，她对其他几个女孩，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尹老师在男厕所，跟男人乱搞被拍下来了。作为汴州最好的培训学校，名声是多重要的东西？”
“杜婉！你别血口喷人！”尹灵萱大怒。
“我血口喷人？要是没有这事，你为什么被院长开除？要不你告诉大家，开除的原因是什么？”
“你……”
“看不出来嘛……平时一副高冷模样，私底下这么开放，在男厕所里乱搞，哈哈……”
“之前我一直觉得奇怪。”
就在尹灵萱气得快要哭时，一个声音适时出现：“把男女厕所标识牌互换，到底能有什么目的？互换标识牌之后，还刻意进入女厕所，又从通风口溜走，其目的又是什么？现在看来……这位小姐，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说话间，林昊慢慢走来。
长着一张锥子脸的杜婉，听到这话明显回不过神。
“是你？！”
看到林昊再次出现，尹灵萱已经被气疯了，直接把怀里的纸箱子，用力朝他砸去：“你这个混蛋！”
嘭！
纸箱没砸中林昊，里面的东西也没散落，竟然被他稳稳接住。
随后，他抱着纸箱走向尹灵萱，递过去的同时说道：“尹小姐，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只是我偷窥你，哪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当然，毕竟我被牵扯进来了，你也因为这事丢了工作，所以我得做点什么。给我一点时间，最多只要一个小时——我还你一个真相。”
“你谁啊你？”杜婉气哼哼瞪着林昊。
“跟你有什么关系？”
把纸箱递给发呆的尹灵萱，林昊身后丢下一句话：“尹小姐，你自己好好想想看，事情的来龙去脉——要么，你不相信可以立刻离开；要么留下来，等我给你一个真相，也不会丢了工作。”
要不要相信那个变态？
尹灵萱迟疑了。
林昊那番话，让她不得不冷静思考：如果林昊是偷窥狂，只要偷偷摸摸潜入女厕所就行了，有什么必要把标识牌换掉？而且，这件事为什么会被院长知道？为什么院长才刚找自己谈话，杜婉就会很及时的出现？杜婉又怎么知道这件事？可以肯定，院长不会把这事声张出去。
“都被开除了，还赖着不走？”杜婉讥嘲的笑。
“希望你能一直笑下去！”尹灵萱不再愤怒，也没有离开。
她心里做了一个假设。
这里面确实存在疑点，如果林昊是被冤枉的，他并不是偷窥狂的话，就表示其中另有隐情。
进一步。
杜婉并不知道林昊的身份，然而早先在女厕所里，林昊却对尹灵萱公布了身份：尹灵萱很清楚，以林昊的身份如果是被陷害的，他必定会调查出所有真相，绝不会让阴谋者逃之夭夭。
如果换成强大的敌人，调查可能需要很久。
可是……
当汴州尽归铁剑门麾下，在这个城市里发生的事，而且是很低级的手段……
好吧！
事实上，林昊根本不需要动用，任何的权势和人脉关系，只要有气息探测就够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更衣室外。
杜婉对尹灵萱各种冷嘲热讽，尹灵萱却默不作声静静等待。
突然，尹灵萱眼前一亮。
“让大家久等了。”
前后还不到二十分钟，林昊竟然去而复返。
“你的真相呢？哈哈……”杜婉笑得前俯后仰。
“跟我走。”林昊懒得搭理她，目光锁定尹灵萱。
“去哪？”
“带你去看真相。”
“我……”
“众目睽睽之下，还担心我把你怎么样？或者说，你没有面对真相的勇气？”
“好！我跟你走！”
这边林昊转身离开，顺便掏出手机拨出号码，尹灵萱立刻跟了过去，杜婉愣了愣迟疑片刻，也尾随过去。
至于另外几个，跟杜婉一起的女老师……
她们并非跟杜婉沆瀣一气，只不过是被杜婉找过来，看尹灵萱笑话的同事，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鉴于对真相的好奇，她们也都跟在后面。
作为汴州最好的培训学校，有歌舞、绘画、跆拳道等大量项目，培训学校的规模当然不小，租用了整整一栋写字楼。
这栋十层写字楼位于路边，下来之后出门是大马路。
电梯停在一楼大厅。
尹灵萱把装着个人物品的纸箱，暂时放在大厅的接待处保管，然后跟林昊朝外面走去。
“到底要去哪？”尹灵萱冷声问道。
“急什么？在这等着。”
说完，他走向不远处的马路，走到临时停车位上，停放的一辆黑色轿车。
哆！
哆！
哆！
他敲了敲车窗，一脸笑意：“问个事。”
紧闭地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不耐烦的问道：“干嘛？”
“是不是你换了男女厕的标识牌？”林昊笑意很浓。
没错！
先前他让尹灵萱等着，其实就是利用气息探测，按图索骥寻找目标所在。
如果目标已经离开，多少还得花点时间去追，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气息就在培训学校附近。
“你……你特么谁啊？不知你说什么……”男人眼神中闪过惊讶和慌张，略微有些吞吐的怒喝。
“下车。”林昊依然在笑。
男人赶忙就要把车窗玻璃升上去。
突然！
林昊在电光火石间伸手，从打开的车窗伸入拧开车门。
这边车门刚刚打开，他出手如电抓住男人的胳膊，稍微用力硬把对方拖出来。
男人用力挣扎反抗。
啪！
伴随着一道清脆声响，男人只觉得眼冒金星，整个脑袋里嗡嗡作响，一股腥甜液体脱口喷出。
林昊扭着他的胳膊，朝二十米外走过去。
恰好，慢半拍跟过来的杜婉，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老……”她失声惊呼。
“老什么？你不会是想喊老公吧？”林昊笑呵呵看着她。
男人三十岁左右，中等身高体型精瘦，一边脸颊迅速肿胀起来，胳膊被林昊拧在背后，脸上呈现痛苦之色。
刚才的耳光力道不小，他到现在都没缓过神。
“真相是什么？”林昊淡淡问道。
“我不知道……”
男人突然大声尖叫，怒喝道：“婉婉！你快报警啊……这人就是个疯子！我在外面车里等你下班，被他强行抓过来……快报警！”
咔嚓！
这次的响声更加清脆，男人的胳膊当场扭曲成，非常怪异的麻花形状，同时传来刺耳惨叫。
“回答错误。”
林昊神色波澜不惊，淡淡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下一次……就不是脱臼了，你会少条胳膊。”
“王八蛋！快放了我男朋友，我要报警……我……”杜婉嘶声尖叫。
“我已经帮你报警了。”林昊轻笑道。
呼啦一声。
几名警察远远跑过来。
“林先生。”这些警察恭敬行礼。
“谋杀罪怎么处置？”林昊笑着问警察。
“死罪！”
“我没有谋杀……我没有……”
“你有。”
林昊从为首的警官腰里，掏出手枪硬塞进男人手里：“你不仅谋杀，而且还抢劫警用枪械。”
“拿下他！”为首警官大喝。
“是！”
几名警察纷纷冲上来。
众人惊呆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
从警察身上拿来一只警枪，塞进杜婉的男朋友手里，就这样……
竟然在大庭广众下，栽赃他谋杀和抢劫警枪？更进一步，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是何等逆天的权势？
“我没有……我招！我什么都招……”
听到被扣上谋杀罪名，见到对方只手遮天的能力，精瘦男人吓崩溃了，哭着尖叫：“我是杜婉的男朋友，她嫉妒尹灵萱各方面比她好，整天在我耳边唠叨，说要我帮她出口气，所以……”
怎么帮女朋友出气？
他想到一点恶毒的法子，那就是把尹灵萱赶走。
尹灵萱是舞蹈班的老师，那个楼层专供舞蹈班使用，而无论老师还是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女性，去男厕所的人非常少。
于是，他提前在男厕所附近蹲点，趁着尹灵萱在女厕所期间，只要发现男性要进厕所，就以最快速度把标识牌换掉，把男性引入女厕所。
他再提前一步，走进标识牌被掉包的女厕，把男性引到女厕所里面，然后从换气道爬出去。
此外，他提前装好拍摄装置。
不过……
拍摄角度很有讲究！
画面拍到了男厕所标识牌，拍到了尹灵萱在男厕所里，并且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也就是林昊。
林昊和尹灵萱有乱搞吗？
当然没有！
他们当时是在吵架。
可问题是，当杜婉的男友把这份经过处理，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视频，交给培训学校的院长之后……
院长会怎么处理？
确实。
视频里看不到乱搞，院长也不确定具体情况，但是必须把尹灵萱开除。
否则，一旦视频不只有她看到，而是被恶意放到网络上，变成新闻炒作起来的话，就不是开除尹灵萱那么简单了，而是让培训学校名誉受损。
或者说……
院长知道，如果现在开除尹灵萱，这段视频只有两个人知道，可如果不开除的话，很可能被公诸于众。
“这就是真相。”
林昊看向不远处，目瞪口呆的尹灵萱，说道：“所以，我不是变态。”
就在这时，几个人从不远处走来，为首的中年女人赫然是，先前在练舞室外面，把尹灵萱叫走的院长——因为那段视频，她不得不开除尹灵萱。
“这……警察同志，到底怎么回事？”院长一脸讶异。
很快。
为首警官把前因后果，比较简练的说了一遍。
“竟然是……”
院长怒形于色，盯着脸色煞白的杜婉，手指颤抖的指着她：“杜婉，你竟然做出这种，有辱本校名誉的事——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
“院长，不是……我……我只跟我男朋友抱怨，没有让他这么做啊！”杜婉极力争辩。
“是吗？”
林昊一脸嘲讽，怪笑道：“你有没有让他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是尹小姐被开除之后，你及时出现对她冷嘲热讽，足以说明你事后知道了，而且非但不反对他那么做，还很享受最终结果。”
“这位先生说得没错！杜婉，你不用狡辩了！”院长怒形于色。
这件事让院长怒火冲天。
她知道，如果那段视频拿出去炒作，不仅会对学校造成名誉损失，而且最终还是得开除尹灵萱，甚至给尹灵萱带去更多损害。
与其这样不如直接开除，把所有损失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