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薛东山苦笑摇头，说道：“根本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莫名其妙好了……你呢？有没有看出什么？”
林昊同样摇头。
没发生任何特殊之处，无论使用透视能力还是把脉，得到的结果跟薛东山一样——不到二十分钟，患者咽炎症状消失，莫名其妙好了。
另外，患者咽炎症状消失之后，身体情况也没有变化。
换言之，服药前后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患者的急性咽炎彻底治愈！
这特么也太神了吧？
咽炎不属于内外伤也非中毒，水之力是无法直接治疗的。
因此，即便林昊以内气加上灵枢九针，也不可能十几分钟完全治愈，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林先生，难道……你也看不出问题？”奥金急忙问道。
“至少，目前我没看出问题。”
林昊想了想，转而说道：“换下一个志愿者吧。”
跟这个患急性咽炎的女人不同，第二个志愿者患的是重病——重度脑损伤。
患者是男性，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原本体格很不错，却在两天前发生车祸，导致大脑受到严重创伤，跟奥金做的测试条件符合——年轻力壮，却患有重症。
本来，患者今天要进行开颅手术，院方说了手术成功率较低，最终让家属做出选择：要么，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手术，手术风险很大患者可能死亡；要么，成为院方试药对象，将由神医林昊全程照看，无论试药结果怎么样，林昊都会保证患者的生命，同时家属将得到试药费。
可想而知，患者家属想都没多想，就选择了后面一种。
有钱拿还在其次，关键只要有神医林昊出手，还担心治不好病吗？
患者处于昏迷状态，躺在病床上由医护人员推进来，送来时还带着氧气呼吸机。
林昊拿出一颗上帝之玥。
随手取下呼吸机，顺手在患者咽喉上一点，昏迷中的男人嘴巴张开，林昊把药丸丢进嘴里，又点了喉部某一个穴位，药丸自然而然吞下去。
患者生命体征已经很弱，取下呼吸机生命体征快速衰弱，林昊立刻拿出银针，快速刺入几处穴位。
至少在药效发挥之前，可以保证患者的生命。
“薛老。”林昊点头示意。
“明白！”
薛东山抓起患者手腕，林昊顺势抓住另一只手腕，一老一少静静地把脉，观测患者身体情况。
风之力——透视！
再一次，林昊利用透视全程监测，患者身体内的详细情况。
不过……
其实他心里明白，八成什么都看不到。
西医很多仪器，都具备类似的透视效果，既然奥金通过西医手段，没发现上帝之玥的问题，透视也一样没有作用。
五分钟……
十分钟……
突然！
跟第一个志愿者情况不同，薛东山脸色明显变了，惊呼失声：“小林，有问题了！你发现没有？患者脉象明显削弱，气血不断衰败……这……这是大衰之相啊！”
连薛东山都发现问题了，林昊又何尝没有发现？
尽管患者脑损伤严重，导致生命体征不稳定，但患者是个身体健壮的年轻人，身体气血应该很旺盛才对，可是……
就在刚才！
异变突显！
患者气血明显大幅削弱，不像二十多岁年轻男人的体质，单从脉象判断气血变化，就像在迅速衰老似的。
风之力——透视！
闪过一抹淡绿气流的双眸，死死盯着患者受损的脑部。
那是什么？！
这一刻，林昊真切看到一种奇异的东西，从患者全身细胞里涌出来，涌向严重受损的大脑。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
随着那种物质进入大脑，严重受损的脑部竟在……快速修复！
修复速度几乎能比拟，林昊那神奇的水之力！
“小林，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薛东山瞠目结舌，傻呆呆的说道：“患者好像突然老了……”
“我明白了。”
林昊松开手起身，沉声道：“上帝之玥根本不是，我们认知中的常规药物，而且存在严重副作用。”
“林先生，你看出了什么？”奥金急忙问道。
“中医的很多东西，用西医无法描述，比如气血。”
神情凝重的看着奥金，林昊解释道：“通过西医仪器检查，患者服用上帝之玥以后，并不能看出明显问题，但是中医通过脉象却能观测到，患者的另一种身体状况。表面看来，患者的病确实治好了，而且身体没出现其他问题，但实际上患者的身体指标，却明显变得非常弱，从气血可以做出判断……薛老，您觉得患者现在怎么样？”
薛东山神情凝重，语气惊异：“就现在这脉象，简直是四五十岁的人，而且……从气血对年龄的判断，患者还在不断衰老。”
“没错，问题就出在这里！”林昊点头。
“林先生，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奥金焦急的追问。
“生命力。”
“那是什么？”
“这甚至超出了中医范畴，所以连薛老也看不出来。”
林昊眉头紧皱，沉声道：“这种药物并不是，直接治疗患者的疾病，它的作用是激发生命力。但凡生物都有生命力，就拿人类来说吧，生命力强体魄自然就好，生命力衰弱体质也会变弱，生命力如果没了……人也死了。上帝之玥的具体原理我不懂，只知道它通过激发生命力，修复疾病带来的损伤。”
说白了就是，以生命力去修复伤病。
那么，在伤病被治愈的同时，患者的生命力就会消耗。
由于咽炎是小病，修复所用的生命力非常少，服药前后看起来没差别，可如果是非常致命的重症，就需要大量生命力修复。
最终会这样？
那就是，患者的伤病虽然治好了，却因此耗损大量生命力！
如果患者是个年轻人，由于生命力总量比较多，在疾病修复之后会导致，体质变得非常虚弱，甚至影响今后的寿命。
可如果是个年纪大的老人，本身生命力就比较弱了，再消耗生命力修复伤病……
短期内伤病恢复了，但是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莫名其妙死亡——没有生命力，还如何生存？
“我明白了！”
精通中医的薛东山，急忙说道：“其实这种药的原理，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并非从根本上治好了病，而是以患者的生命为代价，换取当前病症的恢复。”
林昊点点头，说道：“薛老说得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只不过……”
“该死的！”
通过同行翻译的解说，奥金终于听明白了，他惊怒交加：“那些混蛋！这根本不是治病，而是以患者透支生命为代价，暂时的治好病症……不行！我必须揭穿他们！”
“奥金先生，我刚才说了‘只不过’，你应该把话听完。”林昊出声道。
“什么？”奥金一愣。
“首先，西医无法理解气血和脉象，你想在欧洲用我说的理论，去揭穿这种药物绝无可能。甚至于，要想完全揭开上帝之玥的漏洞，你得用‘生命力’去解释，连中医都没有这个词汇——欧洲西医讲究科学依据，空口无凭没人相信你。
在奥金错愕的眼神中，林昊继续说道：“其次，即便你能解释清楚也没用。”
“为什么？”奥金不解。
“打个比方，你现在患了某种绝症，要么是治不好立刻就死，要么服用上帝之玥，虽然会导致生命力流逝，原本能再活二十年，结果只能活五年，那么……”
林昊直视着奥金，问道：“你知道服用上帝之玥，会导致寿命大幅减少，可如果不服用立刻就死——你是否服用？”
奥金傻眼了。
对啊！
上帝之玥虽然有副作用，但它至少能把立刻就死，变成再多活一段时间，所以……就算明知道有副作用，濒死的患者依然会购买。
听到林昊这番话，奥金无言以对了……
马上就死和多活几天，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那……那该怎么办？”奥金呐呐道。
“想听实话吗？”林昊笑问。
“请说。”
“我个人认为，这种药物虽然有副作用，但是正面作用无疑更大，至少它能让患者的生命，在立刻死亡的基础上，得到一定程度延续。”
“你的意思是……”
“既然积极作用超过负面作用，它的存在就是有价值的，所以你还是别管了。”
林昊耸了耸肩膀，话锋一转：“事实上，就算你想管也管不了，因为没办法用科学去揭穿，而且即便能够揭穿，民众依然会接受它。”
还是那句话：哪怕全世界都知道，上帝之玥有减少寿命的副作用，在现在就死和多活几年之间，人们依然会选择后者。
奥金顿时无言以对。
林昊说得没错，这种药物整体说来，还是利大于弊的。
“这……”
奥金思前想后沉吟了片刻，转而朝林昊伸出手：“我明白了。多谢林先生的帮助，让我解开上帝之玥的谜底，另外……希望林先生不计前嫌，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今天，我看到了中医的强大，有一些方面……西医确实存在不足。”
稍微一愣，林昊微笑着伸出手去，跟奥金的手握在一起。
虽说上次在汴州，为了中西医之争斗得不可开交，但现在人家已经肯定了中医，而且主动伸出友谊之手，他没理由继续耿耿于怀。
“奥金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林昊突然说道。
“林先生请说。”
“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上帝之玥？我想买一颗。”
“没问题。”
奥金露出笑容，取出一个小瓶子递来：“为了做测试，我通过某些渠道买了六颗，这里是最后两颗——既然我们是朋友，就当个小礼物吧。”
跟奥金告辞，林昊随即离开了西医部，今天下午还要上班呢。
只不过，他脑子里却思绪纷纷。
先前他跟奥金说，上帝之玥的利大于弊，不仅难以用苍白的言语，在没有科学依据下揭穿，即便揭穿民众也一样接受，最终奥金决定不管了。
但是！
这不表示林昊也放下了，只因上帝之玥太过神奇。
激发生命力？
理论上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都没能力研制出这种药物。
生命力这玩意太抽象了，已经超出现有医学范畴，那么……
瑞典那家医药公司，是如何研制出来的？
更进一步，连生命力这种抽象东西，都没有办法理解的话，更别说制造这种药物——先有理论，再有实践。
带着万分疑惑，林昊绞尽脑汁。
不知不觉中，一下午的工作结束了。
由于中午测试上帝之玥，前后耽误了一两个小时，下午上班迟到了一些，平时都会提前看完病人，今天下班几分钟后才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