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当做什么珍惜宝贝一样,紧紧禁锢在对方怀里,洛瓷心神微动,身体温顺地放松了些,默默回抱过去。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解释一下。
“我从前没有嫁人的想法,后来知晓你的心意,曾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我想,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话,如果是你的话,我是愿意的。”
听着她轻缓好听的声音,先前的情绪平复下来,容倾微微松开手,垂眸凝视她,漆黑瞳眸如黑曜石般明亮。
他知道还未说完。
但心中一股莫名的欢喜蔓延开来。
洛瓷抬起清透眸子,唇角微微向上扬,“所以我从未抗拒过你的靠近。”
“……也不愿拒绝你。”
不然,在那天的血玉镯就该毫不犹豫地回绝,而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同等的回礼。
她难得有些少女的局促与羞窘,微垂下头,“……只是我不确定,我是否喜欢你。”
“我想弄明白,再给你答复。”
容倾眨了眨眼,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愿意嫁给自己的吗?
他现在知道,她想明白是单纯觉得合适才愿意嫁给他,还是因为喜欢。
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是在默许自己的行为。
而更深层次的是,她想弄清楚,她能否给予自己心意同等的回应。
先前所有的委屈愤懑,好似都烟消云散了。
其实那些算什么呢,在得知她所有的举止都是在默许,还有什么可委屈低落的呢。
那从来都不是冷淡。
她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往外推,从来都是接受允许,甚至他有些行为较为无礼冒犯,她也没有生气厌恶。
只是她总是平静毫无波澜的样子,确实很令人受打击。
之前在马车上亲吻她,用了很大的勇气,心脏好似跳出来一样,紧张得不行,可她却很镇定。
少年垂下羽睫,蓦地委屈起来,声音低软,带着少有的糯感,“姐姐太冷淡了……我吻姐姐时,可是很紧张的,可姐姐却总是很镇定。”
在外人面前,他表现得容易令人忽略他的年龄,他也不过是初入十六岁的少年罢了。只在她面前才收敛了一身锐气和防备,小野兽的利爪都收起来,无害温顺。
“抱歉。”
少女慢慢道,“可是我心里是有感觉的。”
她也会紧张害羞的,尽管有些微弱,像被什么封印住了一般。
她每次的回应都格外认真,即使没有太多的面部表情流露,其中诚挚不输任何人。
容倾默默望着她,这样认真的她,倒是有些无法用那样的方式(俗称绿茶式)“欺负”她了。
他现在就很想用力拥抱她,亲吻她,恨不得立即带她回大齐,让她做自己的太子妃。
可总得给她时间,大齐大梁离得有些远,她此次离开大梁,离开她的故土,也许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一趟。
毕竟……日后她是他的皇后,更难得出门了。
他唯一能保证的,便是大齐没有不长眼的惹她不开心,他会尽自己所能,将她所喜欢的奉送到她面前。
但他此行已离开近两月,最多只能再待一月左右了,于是开口道,“一月后随我回大齐可好?”
洛瓷点了点头,露出浅淡的笑容,“好。”
临到离开时,容倾依依不舍的,比小猫咪还要黏人,索要亲亲抱抱,才离开。
*
宫宴过后,关于大齐太子以十城为聘求娶长公主传遍了京城,大梁帝王回以十城作为嫁妆更是不小的手笔,这算得上一个大国十分之一的领土了,二十座城池不亚于一个小型国家。
这相当于洛瓷拥有二十座城池了,每年赋税所得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收入,而且完全属于她一人的私库,除去城池百姓遭遇需要拨款救济外,基本没有额外支出,这样算起来,比大部分帝王还要富有。
再加上聘礼和嫁妆里面的庄子店铺,她的财产比洛蘅要富有一些,甚至由于容倾毫不犹豫把自己最珍贵的几个店铺作为聘礼,身家比他还要多。
还没正式结婚就自觉地上交财产了。
这还是嬷嬷把礼单拿给洛瓷看,她才知晓的。
在解决了逆臣后,洛蘅又开始一系列政策变动,甚至还在朝堂上称皇姐远嫁,不能让外人看低了,命每位大臣献礼物来撑场面。
在他看来,至少皇姐进入大齐京城,那嫁妆的队伍应铺满长长一条路,要令全大齐的人都震惊羡慕。
嫁妆越多,代表在娘家这边越受尊重,身份越尊贵。
大臣苦不堪言,送的礼少了肯定会在陛下心里落个差印象,送的礼贵重自己心口疼,而且太贵重了还要担心陛下会不会认为自己贪污,这个度不太好把握。
但是他们多虑了,送贵重礼物的固然有资金来源的问题(譬如收礼贪污之类),但这一次帝王并不会怎么追究,尽想着怎么给皇姐撑场面了。
反正以后还有机会让那些老家伙破财呢。
帝王如此想着。
只要没查出来什么过分严重的事,暂时都不会追究。
这一月里,容倾二人有合理的身份外出游玩,无需再进行伪装。
有时容倾脑海中会浮现出一些画面,但无法捕捉完全,只能依稀感觉到,自己和她很久以前便认识。
又是一天夜晚翻墙时,他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住处,沐浴后躺在床上入了眠。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真实的梦。
以一个身外人的身份,贯穿少女十六年的时光,看着她出生,到……死亡。
【梦】
大炎王朝是中元大陆的顶尖大国,拥有三百余城池,王朝历史更是有两千多年,兵力百余万,经久不衰,每次国宴,附近中小国朝拜,以求国家安稳。
但凡大炎王朝想要一统大陆,从周边逐个击破,大陆上其他国家没有半点发展机会。
而大炎王朝的君主才能杰出,极受百姓爱戴,后宫独宠皇后,共育有三个皇子,个个人才辈出。
这样强盛的大国,加上仁明杰出的君主,应当没有任何原因导致其衰落。【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