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大娘方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吧!”
本来还怕人家姑娘会看不上自家那傻儿子,她一早便在心里准备了许许多多的话。可谁知道眼前这个竟是位名花有主的,她之前想的那些自然是什么用处都没有了。
“算了!孩子,没事,大娘这就去给你做饭啊!”
说完,秦大娘许是也不想一直立在官七画跟前令二人尴尬,所以很快就端着只弄了一半的菜走了。
秦大娘虽然喜欢官七画,但是人家已然嫁人她又能如何呢!
二人结亲这件事情,只能就此作罢了!
而等秦大娘离开之后,官七画一回头,这才发现那秦江居然也立在自己的身后,且看他那副神情亦与秦大娘的如出一辙。
看来,方才她和秦大娘之间的交谈,他应当是都听见了吧!
想到这,官七画脸上的尴尬又加深了几分,她有些局促地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才开口。
“秦大哥。”
秦江望着眼前这张少女的娇艳,只觉心中闷闷的难受得很。
他早就知道母亲有要撮合他与官七画的心思,他为什么没有早些阻止,自然就是因为他也看上了这个人美心善的姑娘。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多年终于看上了一个人,可这个人却偏偏是个有夫之妇。
这一刻,秦江心中不仅觉得烦闷,还仿佛空落落地像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深呼一口气,他终于缓了过来,沙哑着嗓子对官七画解释道。
“我娘她,只是随口说说,你不必太过当真!我,我还有些别的事,先进去了。”
道完,就如同逃一般,秦江顶着他那一脸的苍白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这一待,便等到了吃饭的时候才出来。
而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这一顿饭,自然大家都吃的不太开心。
官七画也没有心思再像往日那般在饭桌上与他们一起聊天了,而是一面味同嚼蜡地吃着饭,一面思考着自己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原本秦大娘若是一直都不点破,官七画可能还会多在此地住些日子,可是现在居然让她知晓了这对母子打得是这样的主意,她自是半刻都不想在秦大娘的家中多待了。
也并非反感这母子二人,只是单纯地觉得与他们待在一起太过尴尬!
思来想去,最后官七画还是决定,自己还是尽早离开吧!
一直待在别人家中,确实不太好!
一日的光景就这般浑浑噩噩地混了过去,等到了半夜月上中天的时候,官七画亲眼瞧见秦大娘睡着了,这才从枕头下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包袱给捞了出来。
她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包袱中包着的也只有她的两套换洗衣物和这些天攒下来的银子。
虽然数量不多可能支撑不到她回到京城,不过官七画也不怕,等到了外面她可以自己想别的办法挣钱。
最后感激地望了一眼床上正熟睡的秦大娘,官七画叹了一口气,将一封写好的信压在桌子上的茶碗下,然后就抱着自己的行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她本想一人离开,可谁知道一出门却发现院子里居然还立着个人影。
“你,秦大哥?”
外面的月光明亮,等那人听到响动转过身来,官七画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本该在自己屋里睡觉的秦江。
而秦江看见官七画这样一身打扮,他也十分惊讶。
“官姑娘,你这是……要离开吗?”因为今日那事,秦江的心中也是思虑万千,明明已经这么晚了可他躺在床上就是赞转反侧地睡不着。最后,便到这院子里来透透气了,谁晓得竟让他遇上了想要独自一人
离开的官七画。
一瞬的迟疑之后,官七画反应过来对着秦江点了点头,实话实说了。
“嗯,秦大哥,我已经在这里麻烦了你们很长时间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况且,我夫君说不定也在四处寻我呢!”
她语气中的疏离令他一颗心骤冷,而她提起她夫君之时的迷恋目光,更是令他发觉自己当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可不知为何,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怕她下一刻就要走他赶忙道。
“你一定要走吗?若不是我娘她这样说,你是不是就……”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已然明白他意思的官七画出言打断。“秦大哥,你说笑了!你和秦大娘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我之所以要赶紧上路,是因为实在太想念家中亲人,我也不想让我的夫君一直这样担心我。
”
“原来,原来是这样。”
人家想念自己的亲人与丈夫,他这个外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根本就没有立场阻止她!
秦江这样想着,垂下了头。
官七画虽看出秦江的难受,可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一直都明白一件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事情必须得说的透透彻彻才行。
就像她根本就对秦江没有任何情愫,当然也不能让他对她一直心存幻想。
抬头望望天边的明月,官七画也不同他继续说下去了,看秦江还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官七画直接同他告辞了。
“秦大娘那你帮我跟她道别吧!还有这个东西,你拿着,若是以后有什么难处了要我帮忙,带着这个东西去京城睿王府找我!”
官七画说着,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来一根簪子递到了秦江的跟前。
那簪子是她从船上跳下来之后便一直带在身上的,被萧齐钰掳走之后她身上也没有再剩多少自己的东西了,所以如今也只能将这簪子拿来一用了。
“睿王府?”
听到这三个字,秦江不由得皱起眉头,疑惑地望着官七画。
如今分别在即,她也就懒得隐瞒了,只朝着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就是睿王府,全天下只有一个的那个睿王府。”
秦江书读得好,脑子自然也不差,见官七画神色慎重他很快便明白过来她说的睿王府应当就是他认知中的那个。
怪不得他一见她便觉得她十分的与众不同,原来人家居然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人吗!
那她到底是王府中的什么人?是王府主子,还是王府中的丫鬟呢?
由不得他继续深究下去,官七画便直接拿着包袱越过他往外面走了去。最后在院门处,她才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来,回头对秦江道。